第三十九章 解救
楊哥看過來的眼神幾近冒火,也顧不上沐晨楓的阻攔,直接上去要搶人。
猥瑣的話語傳到葉若川耳中,一雙雙手臂爭奪中不知是有意無意在她身上留下痕跡,她又氣又惱,想要逃離這個地方,卻全身疲軟。
意識也漸漸模糊起來,整個人像是被火灼燒一般難受,蜷縮著發抖,嘴唇顫抖著念出一個名字:白景深……
後門的爭執這群人,並沒有發現會所裏已經大變模樣,嘈雜的音樂被停下,舞動的人群被趕走,唯有派對主辦人趙雪羽和會所經理正一臉畏懼的看著中間表情冷凝的男人。
“沒找到人?”白景深沉聲,尾音微微上揚,帶著壓抑的怒火。
經理身體禁不住顫抖,額角冷汗如雨直下:“全都搜過了,沒有夫人的影子,除了後巷……”
話還未說完,白景深已經氣勢洶洶的往後門走去,
體內的熱浪一陣陣襲來,越發洶湧,葉若川神情潰散之際,忽見一個身影背光而來,像極了白景深,眼角的淚終於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
好不容易搶到人要去快活的楊哥剛要邁上車,就被人粗魯的扯下,粗俗的罵咧還未脫口而出,就被逐漸走近的人嚇愣在原地。
白景深怎麽會在這裏?白家在京市是特殊的,既是商業帝國,卻也是黑道不敢得罪的存在。楊哥頓時明白,自己這次算是被坑慘了。
而白景深眼神從始至終隻落在一人身上,衣服被扯得淩亂,露出的手臂盡是道道紅腫抓痕,頭發零散的垂落著,襯得一張小臉蒼白無比。
白景深心都要碎了,踉蹌著過去將她從滯愣的楊哥手中奪回,又小心翼翼的捧在懷裏。
“白……景深……”葉若川咬著牙,虛弱的聲音小聲的好像都能被風吹散,但白景深就是聽見了,心疼的將她抱得更緊,察覺到她不正常的發熱,“……難受,好難受。”
葉若川麵上泛起不自然的潮紅,身體更是在他懷中難受的扭動。
被下藥了!
白景深瞳孔猛縮,腳步加快,啞著嗓子安撫她:“乖,你忍著點,我們回家,醫生很快就來了。”
從出現到離開,不過五分鍾的時間,場麵形勢驟然一轉,眾人皆被白景深的氣勢所震懾,無人敢攔著他。
楊哥更是訕訕,心中忍不住後怕,眼神示意小弟趕緊逃離現場,卻被黑衣保鏢攔了下來,後果如何,全憑白景深奪定。
然而等到他們走到會所門口,等待他們的是此起彼伏的快門聲和閃瞎眼的燈光燈,旁邊的保鏢反應極快,脫下黑外套蓋住葉若川的臉和大半個身體。
記者們接到通知說有大新聞,興衝衝跑來一看,竟然是白景深,頓時就猶豫起來了。
白景深的瓜,自然是又大又好吃,但也得吃得下,敢吃才行。
果不其然,白景深冷眼一橫,記者們紛紛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不敢在拍攝,更何況提問采訪。唯有個不會看氛圍的小菜鳥,瞪著一雙無知的眼神,將話筒湊上前去,天真的問:“白總裁您懷中的女人是誰?是您的新歡嗎?您夫人知道嗎?”
旁邊的記者們頓時嗚呼哀哉,吾命休矣。
白景深眼中的狠厲肆虐,不用言語,旁邊的保鏢就上前為他擋出一片天地,平時天不怕地不怕的記者們此時更是在他強大的氣勢下,不自覺的讓出一條路。
卡宴很快揚長而去,留下一眾記者和始終安靜當背景板的周秘書。
“今天這事希望諸位記者能幫忙保密,若是泄露一絲一毫出去……”周秘書笑得溫和,說出的話卻叫人膽顫,“……便等同於與白氏作對,想必諸位應該不希望這樣吧。”
記者們紛紛點頭,就是那個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小記者也似懂非懂應下。
簡單的口頭威脅當然不夠,周秘書又立即通知了白氏集團下的公關部,務必不要讓今晚這事成為明天的頭條新聞。
趕回白家,陳燁早已等候多時,注意到白景深抱著葉若川走進來時生人勿進的可怖氣息,這次沒敢再油嘴滑舌的打趣,手腳麻利的將準備好的藥劑打入葉若川身體。
“她怎麽看起來還是那麽難受?”白景深語氣中是明晃晃的心疼和憐惜。
陳燁嘴角微抽,很想說這隻是解藥,而不是能讓人瞬間變得活蹦亂跳的神藥,但他敢說嗎,他不敢。
於是他說:“等藥效上來了就可以了。不過她今天受了驚嚇,可能會有發燒發熱的跡象,這些都是正常的,藥我也給你準備好了,到時候讓她服下就行。”
白景深皺眉,沒再說話。
陳燁知趣,將空間留給兩人,快速閃人離開。
白景深看著床上就是睡覺也不舒坦的葉若川,心底是針紮過一樣的細密疼痛,動作輕柔的將她臉上的碎發劃到耳旁,又俯身上前吻了吻她的額頭。
深夜,有皎潔月光投射進來,葉若川果然如陳燁所說發起高燒,整個人迷迷瞪瞪的,胡亂說著夢話,白景深哄著她吃了藥,才又沉沉睡去,拉著他的手卻怎麽也不肯放開。
白景深笑得甜蜜,直到她翻身,主動鬆開了握住他的手,眼底才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失落,渡步來到窗邊,望著天際的魚肚白,他拿起手機,神情冷肅:“查。”
葉若川醒來,已經是次日中午的事,白景深沒有去上班,就坐在床邊靜靜的看著她。
兩人都默契的沒有提昨晚的事,白景深更是神色自然的問她餓不餓。
葉若川笑了一下:“每次醒來你都這樣問我,在你心中我就這麽貪吃嗎?”
“想吃什麽,我讓人去做。”白景深揉了揉她的頭。
葉若川搖了搖頭,老實回答:“沒胃口。”
白景深又是一陣揪心,意外的沒有逼她,而是說:“你放心,昨晚的事不會有丁點報道。”
“謝謝。”葉若川感激,堅定的目光安撫了她不安的內心,頓了頓,又說,“對不起。”
白景深蹙眉,麵上的籠上一層淡淡的怒氣,她明知道他想要的不是這個。
葉若川湊上前,輕輕的啄了下他的薄唇,又趁他愣神之際,像條狡猾的遊魚從他的臂彎下溜了出去:“去洗澡了。”
明明已經不是他們第一次接吻,白景深卻依舊為之心動,摸了摸被觸碰的唇,回想著方才的柔軟,眼底能溺死人的柔情。
浴室裏,葉若川將自己埋進溫水裏,好像這樣就能緩解她麵上的紅暈,實則隻會適得其反。但舒適的溫度仍是放鬆了她的神經,似乎真的能讓她忘卻昨晚的一切。
她不敢去想象要是白景深晚來一步會怎麽樣,要是她真的被那個楊哥帶走怎麽辦,每一種假設,身體都忍不住顫栗。
也不知道泡了多久,叩叩的敲門聲拉回葉若川的思緒。
“若川,你還好嗎?”白景深語氣淡定,越發急促的敲門聲卻是暴露了他焦急害怕的內心。
葉若川用手背抹去眼淚,揚聲回道:“恩,我沒事,馬上就出來了。”
要是她再晚出聲兩秒,白景深就要破門而入了。
白景深這剛放下來的心,在看見葉若川走出浴室時泛紅的眼尾又提了上去,注意到他的目光,葉若川不自然挪開眼神:“熱氣熏得我眼淚都下來了,果然不能泡太久。”
白景深沒有戳穿她簡陋的謊話,來到書房,再一次撥通那個號碼,冷道:“事情辦得如何?”
對方似乎給了個肯定的答複,又詢問如何處理。
“我不想在京市再看到那個男人。”語氣冷漠且霸道,這才是世人知曉的白景深,與方才在葉若川麵前展示的無害模樣相差甚遠。
“其他人先別動,留給她解決。”
白景深心細如絲,知道葉若川有著自己想法,且這事牽扯的多是葉家人,他要做的就是將那些雜魚解決,大魚留給她出氣。
這日,姚思音匆匆趕來白家,麵對白景深的害怕早就被拋之腦後,滿心滿眼全是愧疚。
“若若,都怪我,要是我有在你身邊就好了,一定不會讓你……”姚思音帶著哭腔,發自內心的後悔與懊惱。
葉若川熟稔的安慰她:“沒事啦沒事啦,我這不好好的麽。”
“要是你真出了什麽意外,我一定不會輕饒他們!”姚思音煞有介事的錘拳,“是葉晴晴他們對不對,昨晚她就三番兩次的來找我們麻煩……”
難得體會一把被無視感覺的白景深驚詫於她的敏銳,還真被她猜中了。
姚思音繼續說著:“……要是讓我知道她在哪裏,我定要她知道得罪我閨蜜的下場!”
“怎麽,你還能打她不成。”葉若川被她逗笑。
“光是打她哪裏夠啊。”姚思音恨不得把滿清八大酷刑全都搬出來好讓葉晴晴全都試驗一遍才過癮。
旁邊的白景深突然出聲:“葉晴晴在帝盛酒店。”
兩人不約而同的朝他看去,隻見他淡淡開口:“昨天查到一些有趣的東西,如果你……們現在過去應該還能瞧見。”
白景深說的時候眼神是望著葉若川的,好像這話隻對她一個人說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