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下麵
白景深沒好氣的看她一眼,“不然呢?等你做好估計天快亮了。”
葉若川微微臉紅,但仍舊是賭氣,“還不都是因為我受傷了,不然我動作很快的。”
男人動作利落,不一會就蔬菜處理幹淨,轉頭見葉若川還呆在原地,一隻腳翹起,臉上帶著好奇的神色,便開口道,“不是讓你去外麵坐好嗎?”
“我想陪你啊。”葉若川想都不想的脫口而出,眼裏閃爍著興衝衝的光芒,走近一些甚至可以看到那瞳孔裏映出的燈光。
白景深突然沒脾氣了,隻好加快手中的動作,迅速的將麵一股腦的倒入鍋中,緊接著才將打好的蛋鋪在煎鍋上,整個時間裏塞滿動作,好不浪費一點額外的功夫,讓葉若川不禁咂舌,怪不得他能夠在這個年紀坐上別人一輩子都想不到的位置,原來連做飯都能這麽省時。
真讓人佩服,她就不一樣了,做飯的時候頗享受每一個過程,浪費的時間也更多。
不一會兒,廚房裏就冒起了濃鬱的香氣,葉若川饞的深吸了幾口,越發感覺腹中空落落的。
等白景深終於將自己那一碗麵端過來以後,葉若川已經迫不及待的拿起了筷子。
“開動。”葉若川興奮的舀了口湯,這麵顏色倒是挺好看,聞起來這麽香,味道應該也不錯才是。
白景深見她著急忙慌的喝了一口湯,卻被燙的吐著舌頭散氣,一陣好笑,“慢點吃,沒人跟你搶。”
“呼—呼—,好燙。”葉若川伸出手扇了兩下,這才感覺到舌尖不再發麻,“不過味道真的蠻好的誒,和我做的有一拚。”
白景深不可置否的一笑,對她盲目的自信不敢苟同,低頭用餐。又聽她聒噪的聲音傳來。
“好嘛,我承認你比我做的好吃。”葉若川調皮的眨眨眼,一臉垂涎的問他,“不過這麵你到底是怎麽做出來的,竟然這麽好吃。還有還有,你竟然連青椒這種東西都能切得這麽均勻,你真的沒有強迫症?”
葉若川奮力咽下一口麵,指著碗裏問。這碗麵真可謂是色香味俱全,不管是從哪方麵來看,都是一絕,縱使葉若川吃過許多家高級餐廳,也不得不承認這碗麵十分合她胃口。
“沒有強迫症,隻是習慣了。”白景深的表情突然變得有幾分僵硬。
葉若川顧著吃麵,一時沒有發覺,“那你是不是經常下廚啊,這碗麵你練了很久吧。”能把這麵煮的剛剛好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至少對葉若川,並不是。
“以前是經常下廚,不過是很久之前了。那時候要想接手白氏集團,必須經過家族的一個考驗,那裏全封閉式,身邊沒有任何人,一切隻能靠自己。”白景深的聲線低沉,緩緩吐出的話仿佛不帶有一絲感情。
葉若川聽說過這種家族考驗,繼承人要在一定的時間內全封閉式的接受來個各個領域的考驗,不僅僅是在生意方麵,在個人獨立生活和基本防身方麵也都十分嚴格,有些領域甚至十分凶險。
雖然白景深說的雲淡風輕,但是葉若川卻能夠想象到那個場景,一個年輕男孩在寥無人煙的地方獨自生活,身邊沒有家人,沒有朋友,也沒有任何能夠提供幫助的人,甚至沒有物資,一切的一切都得靠自己。
想到這裏,葉若川眼裏不禁閃過一陣心疼,別人都隻是看到了白景深如今的成就,卻不曾看到他也曾為了這些而努力拚搏過的身影。
“都過去了。”葉若川將手覆在他手背上,柔軟而溫熱的觸感傳來,令人一陣心悸。
白景深其實覺得有些好笑,其實這些事情他早已經忘在腦後了,當時的驚險也都已經過去,如今他沒有什麽時間可以隨時回憶,也不想去回憶那些時光,隻是看到小姑娘閃著一雙杏眼,憂心忡忡的看著他的模樣,心中多了幾分雜念,仿佛有人真心心疼他。
作為豪門繼承人,從小接觸的教育就跟別人不一樣,白景深自小學習內容頗多,跟父親母親甚至還不如跟家中幫傭相熟,他曾經也恨過父母竟然將他一個人拋在那個封閉的地方許久,但隨著時間流逝,這些也都敵不過一句“算了,都是為你好”。
隻有他眼前的小女人,才會一臉生怕他回憶的模樣憂心忡忡的看著他,白景深唇角不自覺的勾起一抹笑,“嗯,都過去了。”
葉若川從來沒有這麽尷尬過,此時她一手拿著要換上的睡衣,一手緊緊攀著牆壁上的欄杆,整個人如同金雞獨立一般呆滯,腿上一陣酥麻感傳來,她不得不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
一直受力的腳已經酥麻到無法用力,葉若川隻好捏緊了手上的欄杆,一邊等著腳上這股勁兒趕快過去。
但抽筋並不會隨著你的腦子而消失,葉若川隻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腳下突然癱軟,酥麻感瞬間席卷到了小腿上,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聽到了洗手間的開門聲。
女人瑩白的肌膚在燈光下顯得異常白皙,興許是剛剛泡完澡的緣故,皮膚上滲出淡淡的粉紅色澤,尤其是略帶水汽的臉頰,失去了白日的裝點,此時卻顯得更加青嫩,配上那雙無辜的雙眼,莫名多了幾分清純的誘惑。
白景深被眼前的美景驚得深吸了一口氣,嗓子突然發癢,說不出一句話來,眼前的女人即使以狼狽的姿勢跌倒在地,但卻仍舊顯現出修長筆直的腿,還有那盈盈一握的腰肢,見他突然闖入,女人雙手環著胸,似乎能看到發上那滴水珠流入胸前的波濤。
喉嚨一陣發緊,白景深趕緊閉上雙眼轉過身去,“你摔得要不要緊?”
葉若川渾身愈加通紅,她沒想到自己竟然忘記了鎖門,方才男人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那眼裏的灼熱似乎能讓他燒穿一般,隻能呆板的回應他,“沒,我沒事。”
男人也沒再留,轉身立刻拉上了門,動作十分迅速,若是葉若川此時腦筋清楚的話,或許能夠感受到男人是在落荒而逃。
本就熾熱無比的封閉空間此時更添幾分旖旎,葉若川的癱坐在地上不禁捂著臉,她,她怎麽能這麽丟臉。
僵硬的將睡衣披在身上,葉若川心中仍是不能平靜。
該死!到底要不要出去!
雖然起了討好他的意思,也做過些曖昧動作,但和這個相比不過都是些小打小鬧罷了,葉若川雙頰通紅,過了不知道多久,這才終於起身,一鼓作氣的拉開了浴室的門。
開門聲在寂靜一片的臥室裏十分明顯,白景深不由自主的轉過頭去,她裸露出來的皮膚依舊還泛著熱氣的紅暈,精致的鎖骨上帶著幾顆水滴,讓人口幹舌燥。
不知道為什麽, 現在隻要一看到她,白景深就會想到剛才看到的場景,久久不能平靜,那副美人出浴圖留在腦海中的印象實在是太過於深刻。
看著男人盯著自己的臉,葉若川一時愣在原地,四目相對之際更是讓人無法忘懷剛才發生的事。
“咳,你—”
“你—”
兩人異口同聲的開了口,葉若川羞惱的低下了頭,“你先說吧。”
白景深看她一眼,這才揮了揮手上黑色的瓶子,“你應該需要重新擦藥,不過來?”
葉若川愣了一下,這才向前跳了幾步,單板的坐在沙發上,此時整個人正襟危坐的樣子就像是課堂上的小學生。
白景深示意她將腿放在床上,微微低頭將她的一隻腳輕輕放在自己的膝蓋上, 這才擰開了瓶蓋。
她的睡裙剛剛及膝,此時因為坐姿,下擺已經滑到了大腿上,白皙的皮膚一片滑膩的觸感,上麵還殘留著柑橘味道的清香。
白景深強壓下心中那片旖念,手上的動作也加快了許多。
葉若川一直盯著他看,以前沒有仔細觀察過他,這才發現他的手極為好看,雖不如她的白皙,但是骨節修長,指甲剪的非常整齊,上麵還帶著白色的月牙狀。
目光不禁遊移在他的臉上,葉若川越看越覺得口幹舌燥,臉紅不已。
“啊—”他手上的動作越來越重,帶著些急躁和慌亂,不時弄得葉若川十分痛,實在忍不住了,這才痛呼出聲。
“怎麽了?疼嗎?”白景深連忙抬頭看她的臉,但見她雙眸泛著熱淚,楚楚可憐的眼尾泛著紅氣,一股熱浪終於將他淹沒。
“嗯。”女人睜著一雙委屈的眼控訴著他的粗暴,這表情就像是……
白景深呼吸便急促了幾分,“閉上眼。”
“為什麽?”葉若川十分不解。
“閉上眼就不疼了。”白景深也很佩服自己這副睜眼說瞎話的能力,但卻不想讓她看到自己身體的變化。
葉若川嘟了嘟唇,“什麽嘛,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還哄我。”
“快點閉上。”白景深催促道。
葉若川見他這麽著急,隻好輕輕的闔上雙眸,將那雙探究的視線隔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