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出發

  卓淑兒怔怔地看著洛清塵遠去的背影，忽然長舒了一口氣，開始反思自己以前的行為。


  卓淑兒忽然追上前去，想跟洛清塵說些什麽，但已經見不到她的身影了。


  洛清塵也不想在這裏多待，也沒跟任何人打招呼，徑直出了門，直接打道回府。


  馬車在衍王府門口停下，洛清塵快步進了門，直奔前廳，邊走邊叫：“沫兒？沫兒你在不在？”


  正在旁院忙活的沫兒聽了洛清塵的聲音，趕緊出來迎接，她衣上還沾著些汙漬，麵上也滿是疲憊。


  洛清塵皺眉道：“怎麽搞的？”


  沫兒連忙抹了把臉，道：“沒事，府裏事情多，幫了把忙。”


  洛清塵點點頭：“收拾下東西，我們去渭城。”


  沫兒麵上一喜：“這是去遊玩嗎？”


  洛清塵剛欲開口，便聽門口傳來熟悉的聲音：“媳婦兒，你這是要去哪？”


  溫玉衍聽聞下人報告，趕緊來尋洛清塵，見沫兒也在，於是就故作天真地問了一句。


  洛清塵轉身，無奈地道：“王爺，清塵要去渭城。”說著，衝著沫兒擺了擺手。沫兒會意，行了個禮，便離開了。


  洛清塵表情嚴肅：“你東西都收拾好沒？此事宜早不宜遲，早些行動為好。”


  溫玉衍應道：“都好了，馬車就在後院等著，隨時可以出發。”


  洛清塵頷首：“把白果叫來吧，這一路上也少不了麻煩他。”


  溫玉衍衝著門外招了招手，一身便裝，背著藥箱的白果便踏進院來，衝著洛清塵行了一禮。


  洛清塵微笑道：“不錯，萬事俱備，我們這就啟程。”


  幾人剛欲行動，阿秀便慌慌張張地跑進院來，口中叫道：“王爺、王爺不好了！小姐她昏過去了！”


  三人麵麵相覷，溫玉衍投給洛清塵一個歉意的眼神，帶著白果趕緊趕去寧樂枝那裏。


  洛清塵看了一眼神色莫名的阿秀，在後麵不緊不慢地跟著，直到幾人進了寧樂枝的閨房，她才來到院門口。


  隻聽房中，寧樂枝虛弱的聲音微如蚊鳴：“表哥，我沒事，就是身子有些不舒服，剛才一不小心暈了過去，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洛清塵見阿秀低眉順眼地站在門口，不由得笑道：“你家小姐還病著呢，你不進去照顧著，站在這裏幹什麽？”


  阿秀頭低得更低了一些：“回王妃，有王爺和白大夫在，奴婢就不礙手礙腳了。”


  洛清塵款步來到她身邊，微微欠身，似笑非笑地道：“是麽？我還以為你是在防著我呢。”


  阿秀趕緊雙膝跪地：“王妃恕罪，奴婢不敢。”


  洛清塵哼了一聲：“起來吧，把門打開，本王妃要進去看看。”


  阿秀張口，剛想阻止，但碰到洛清塵那冰冷的眼神，氣勢頓時弱了下去，躊躇片刻，還是將房門開了條縫。


  洛清塵上前一步，撥開阿秀，抬腿邁進門，但也沒過多靠近，隻是在門口遠遠望著。


  溫玉衍坐在床邊，低聲安慰著什麽，白果則在一旁的梳妝台上寫著藥方。


  洛清塵的角度看不清寧樂枝的表情，但她見白果遲遲不肯下筆，就出言問道：“白大夫，寧姑娘的病情如何？”


  白果連忙起身，道：“回王妃，寧姑娘她……她……”囁嚅半天，也不見下文。


  溫玉衍也轉過頭來，溫聲道：“白大夫直說便是。”


  白果看了一眼寧樂枝，深吸了一口氣，道：“寧姑娘身子虛弱，並無大礙，似乎並不需要藥物調理。”


  話音剛落，寧樂枝便劇烈地咳嗽起來，甚至連床榻上都噴了一蓬鮮血。


  溫玉衍大驚，連語氣也不由得重了一些：“白大夫，這怎會是並無大礙？”


  白果眉頭緊鎖，見洛清塵麵無表情，便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給寧姑娘開一副安神益氣的藥，每日煎服即可。”


  溫玉衍被洛清塵看得脊背發涼，安撫了一下寧樂枝，便連忙起身，拉著洛清塵出了房門。


  門口的阿秀趕緊低頭，進了屋。


  溫玉衍低聲道：“你生氣了？”


  洛清塵搖搖頭：“你這般作態也不是一天兩天，我要是每次都生氣，還有別的事可做麽？”


  她雖然這麽說，但溫玉衍心中的愧疚之情卻更深，又想說一套以前常說的話，卻被洛清塵打斷：“那些話就別翻來覆去地說了，我還沒那麽小心眼，不過你趕緊處理好這邊，我們的行程不能耽誤。”


  溫玉衍忙點頭：“你放心，我馬上就來。”


  洛清塵哼了一聲，轉身離去：“我在車上等你。”


  溫玉衍舒了一口氣，平複好情緒，大踏步回了屋，剛一進去，阿秀便噗通一聲跪在他麵前，聲淚俱下：“王爺，小姐病情嚴重，又昏過去了！”


  溫玉衍心一沉，沒有看到白果疑惑的目光，直接拉起寧樂枝的手腕，脈象虛浮，但他這個半吊子也分辨不出個所以然。


  溫玉衍心中惦記著洛清塵，急躁之下，便脫口而出：“白果，你留下來幫我照看一下樂枝吧，有你在我才能放心些。”他本想自己留下，但洛清塵畢竟是自己的正妻，自己在府上陪別的女人，卻讓媳婦在外麵闖蕩，這怎麽說也說不過去的。


  白果直直地看著寧樂枝，心不在焉地道：“是，王爺。”


  溫玉衍也沒在乎白果的語氣，交代了些注意事項之後，便匆匆離開。


  溫玉衍走後，屋子裏的氣氛變得有些沉寂，半晌之後，白果才緩緩開口：“寧姑娘，王爺走了，您可以睜眼了。”


  另一邊，溫玉衍風風火火地上了馬車，洛清塵正在闔眸假寐，也不見她睜眼，就聽她問道：“白果沒來？”


  溫玉衍一愣：“你怎麽知道？樂枝病得太重，我就把他留下了。”


  洛清塵睜開眼，其中一片平靜：“沒什麽，我也想到，寧妹妹病得太重，白果留下你也能放心些。”有些事，說一萬次，恐怕也不比親自經曆一次。


  溫玉衍心中奇怪，但惦記著渭城，也沒多想，吩咐車夫快馬加鞭，出了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