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抉擇
這幽院裏麵的亡魂是數不勝數，皇後送進去的也不在少數，就在皇後暗自心驚的時候，洛清塵說出了個讓她害怕的話語。
“怎麽還有嬰孩的哭啼聲？”洛清塵漸漸有些失態，仿佛被魘住了一般地看著自己和皇後的腳邊，捂耳尖叫著。
“你到底在說什麽！”皇後看著周身，難得暴怒地叫了出來。
當然她這個暴怒的原因是因為害怕。
傳聞，未落地的嬰孩或是枉死的嬰孩都是無法轉世的，終生遊蕩在這天地間，必須得等人超度後，方才可以轉世投胎。
皇後那一劑劑藥，害死了多少嬰兒，她心裏清楚得很。
恐懼，讓她完全的相信了洛清塵的行為。
“倒是難得看娘娘如此，不過衍王妃也隻是害怕罷了，娘娘何必如此動怒。”蕭貴妃巧笑嫣然，眼中滿是譏諷。
蕭貴妃的話提醒了皇後，皇後穩了穩心神，尋了個借口，快速離開，然後讓人為幽院超度一下。
洛清塵還在驚慌中：“可今日是中元節，就是要他們回來的，若是超度，恐惹更大事端。”
洛清塵沒什麽意思，隻是走到幽院，臨時起意，決定逗逗皇後。
皇後心中一顫：“清塵說的是，那就明日再找人超度一下裏麵。”
皇後攜人回了宮，也不與玉妃等人尋釁，隻想讓她宮裏的人氣兒能多一些。
蕭貴妃當然明白她的心，寒暄幾句後，就裝作不舒服的離去，玉妃也隨之以身子不適的理由離開，皇後沒發火，隻是笑著讓下麵幾個位份不高的人也走了。
一時間，偌大的宮殿又空曠了起來，這時，皇後才勃然大怒。
錦容姑姑喚了兩隊侍衛在宮殿外巡視著，皇後聽到盔甲撞擊以及厚重的腳步聲，罵聲一停，橫眉道：“發生何事了？”
錦容姑姑訊步而來，恭敬道：“回娘娘，男子陽氣重，宮裏也隻有侍衛們可以留，所以奴婢擅自做主，讓他們巡視巡視。”
皇後眉毛一挑，語氣嚴厲：“你的意思是本宮怕了那些鬼東西？”
錦容姑姑嚇得跪在地上，急忙解釋：“娘娘息怒，都是奴婢擅自做主，奴婢這就去遣了他們。”錦容姑姑說完，就起身後退，準備往外走。
皇後頓了一會兒，不情願地叫道：“錦容，你說的可是真的？”
“回娘娘，男主陽，女主陰，自古皆是。”
皇後點點頭，然後讓宮裏的奴婢都趕出去了，連太監也不例外，隻留著錦容一個人伺候著。
別說，皇後做完這一切後，周身陰森之感，真的逐漸消失了，她這才放鬆了身子，倚在鳳椅上休息了起來。
錦容知道玉妃今日出來，皇後心中不快，也就隻敢安靜的伺候著，不敢發一言。
皇後滾著玉石，眼神幽怨。
綠翹當初說的是，三殿下大婚時，蕭貴妃等人才會趁著大喜日，將玉妃救出來，所以她今日才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若不是綠翹當天就死了，此刻一定會被皇後懲罰的生不如死。
“去找些擅於驅蟲的人，在三殿下大婚的時候給他一個驚喜。”皇後幽幽說道。
錦容一愣：“娘娘是想起那個叫綠翹的小丫頭說的話？可她時間給的不準，眼下玉妃已經出來了，還有用麽？”
“怎麽沒用，越是大家以為她是祖宗原諒，攜帶祥瑞的人，那等她兒子大婚時，祥瑞之地反轉，大家會怎麽覺得？”
“娘娘果然聰慧，到時候，隻需找人隨便散播些風聲，玉妃娘娘的懲罰隻會比上次更嚴重，甚至連性命也不保！”
皇後麵露得意，冷笑一聲：“她有兒子，也有蒲國公撐腰，死倒是不會死，隻是會去更差的冷宮，待到死！”皇後說完，忽然斜了錦容一眼，道：“你方才喚她什麽？”
“玉……”錦容姑姑反應過來，改口道：“罪妾。”
皇後滿意一笑，頗有幾分成熟的風情韻味。
衍王府。
洛清塵正在伏案書寫，結束祭祀返回的溫玉衍，湊上去，看起了她寫好的東西，隻第一行，就滿是好奇。
什麽叫老夫夜觀天象，隱見北方水星運作，恐有難得天災，請提早部署。
“你給水利司這個作何？”溫玉衍啞笑道。
洛請塵仰頭，眨了眨睫毛：“清塵的表達有那麽差麽？”
“不差，隻是本王不太明白，還望告知。”溫玉衍雙手作揖道。
“我夢見一白胡子老者，告訴我，北邊要有大災了，我其實也是不信的，可一連三日，都夢到了，王爺說，我信不信？總之我匿名書信一封去，免得那老者又找我。”
“還有這種奇事？不過，水利司的人一直都有勘測，若有災，他們會防備，若沒有，你這信寫去，怕是沒什麽用。”溫語言捏著書信說道。
洛清塵輕抬眼皮，有些魅惑地看著溫玉衍，溫玉衍嗓子一緊，口幹舌燥的拿起茶杯中冷茶灌了起來。
“顧言的舅舅就在水利，這東西本王交給顧言就是，”
洛清塵滿意點頭，繼續手上的東西，那夜，她就做好了決定。
雖然事發後再去解決，她能得到許多，但那樣的人，又和溫玉庭之輩有何區別。
她無法讓人相信她的話，也沒有權力去多嘴天下大事，所以才匿名書信一封，希望以神秘老者的形象，讓水利司的人信服幾分，提前為渝北做些部署。
隻要水利司的人一有動作，她就找個心腹去將治理辦法，送交上去。
溫玉衍將東西放好，俯在洛清塵的上方，看著。
洛清塵手上現寫的東西分為好幾份，但內容都是差不多的，那就是，在不同的地方，製造出動靜大，卻又無傷大雅的事。
比如，趁夜毒死一大批魚，放在漁民的河邊，剃光一村羊的毛，諸如此類的。
“是為了玉妃？”溫玉衍好笑地說道。
“嗯，皇後鐵定會在三殿下大婚日，讓緋煙宮從祥瑞之地，變為避之不及的地方，到時候再加上我的這些，玉妃就不止是關冷宮的事了，百姓幽幽重口難堵啊。”洛清塵較為平淡，絲毫沒有隱瞞的說著。
溫玉衍抿著唇，眼神幽暗，認真思索著。
洛清塵心中莫名一緊，以為溫玉衍將她歸為趕盡殺絕的歹毒之婦時，溫玉衍方才說出了一句讓洛清塵啼笑皆非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