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自信不是好事
白果院中歡笑一片，幾人進院子一看，原是白果在院中擺宴。
他一隻手拿著雞腿，一手空出來幫丫鬟們號脈，若是要喝酒了，就由一旁的紫珠喂他，像極了攀上高枝，急於享受的貪圖之人。
“真的麽？”府上的一個老媽子麵露喜色。
“那可不，按照我剛才跟你說的，保你一年內生個大胖小子出來。”白果扭頭想要紫珠喂口酒，就在這歪頭的時候，注意到了院門口來的人，當即收了笑，站起來打起來了招呼。
“是王妃來了呀，快請坐。”白果拿起桌上的帕子，擦了擦拿過雞腿的手。
翁南辰不禁失笑。
這樣的人，也會是個醫術高超之人？
這樣的人，也值得自己與之比試？
洛清塵的臉上看不出喜怒，隻較為平淡地說道：“今日就看在白大夫的麵上，不懲你們這樣成群結隊的鬧騰了，都散了去。”
“是。”五六個下人，低著頭匆匆忙忙的離開現場。
白果知道這話對自己也有警惕之意，但他隻當做沒聽懂，他留在這衍王府，是作為朋友的身份，可不是被約束的下人身份。
“這大晚上的，王妃是來賞月，還是共飲？”白果問道。
洛清塵指著身旁的翁南辰，說道：“本王妃長話短說，這位是宮裏院正的高徒，你和他比試一番，勝者就留下。”
翁南辰雖看不上白果的行徑，但骨子裏的教養，還是讓他抱拳致了個禮。
“竟然是宮裏的，還是院正的高徒，那王妃，您不是明擺著讓白某人下不了台麽？”白果也在打量翁南辰，話說的客氣，但心裏還真想看看，宮裏的人醫術如何。
紫珠不明白他心裏的想法，還當他直接認輸了，連忙扯著他的衣袖，小聲道：“幹爹，您試試嘛，王妃和我都需要您呢。”
“說的對，為了幹女兒，丟臉就丟臉，王妃，白某人想試試！”白果撓撓鼻子，晚膳的燉豬蹄吃的歡，一時開心，就收了這紫珠做幹女兒。
洛清塵搖頭笑了笑，這白果，還真是孩童心性。
“本王妃不通醫禮，那你們便自己出題比試吧。”洛清塵找了個地方坐下。
“你年紀小，隨你定。”白果伸手邀請道。
翁南辰看著麵前，和自己差不多大小的白果，拒絕道：“既然你說我小，那便長者為尊，你出題吧。”
“我出？”白果指著自己的鼻子，再次道：“你確定？”
翁南辰單手負後，道：“白大夫請吧。”
“那白某人就不客氣了，曾幾何時，白某人也對太醫院向往過，今日有幸得以和院正高徒切磋，實在有幸，治病救人，在踐不在論，此時也找不到患者，所以咱們就來點特殊的如何？”
“好一個在踐不在論，白大夫請吧。”精通醫理，並不代表就能準確無誤的醫治，翁南辰因為這話，對白果高看了三分。
白果一時間開心極了，道：“那咱們就每人調製一份毒藥，一份解藥，再找兩個人試藥，如何？”
“如何能用這樣的法子，若是失敗，豈不是一條人命！”醫者自是救人為己任，怎麽能去害人！
“那你是覺得自己調製不出？行，那你現在就認輸吧。”白果兩手一攤，一副無奈的樣子。
“若是輸了，害死了人，豈不是要賠命，白大夫這個比試是不是太嚴苛了一些？”洛清塵問道。
“那這翁大夫要是替換了白某人，白某人離開王府還得餓死呢，再說了，怎麽就能對自己這般沒有信心？若是每個大夫都戰戰兢兢不敢下藥，那不亂套了麽。”
洛清塵思索一番：“嗯，你倒是說的對，王府也有藥房，裏麵的藥材應該不少，你們現在就去吧。”
到了這個點，洛清塵也就開口許了這比試，由不得翁南辰不答應。
“行，等我帶上簍子。”白果的簍子裏有他許多常用的藥材，他擔心衍王府的藥房沒有，就進屋背了去。
翁南風擰著帕子，著急的不行，洛清塵是個什麽人，她早就見識過了，那是看著無害，實則心狠的要命，此刻怕是和那白果聯合著要害死弟弟呢。
“今日天都黑了，不若明日再比試吧。”翁南風想將今夜拖過去，然後再讓父親去找皇後，讓弟弟回宮就是。
“翁妹妹什麽時候見本王妃說出的話，不作數了的？”洛清塵挑了挑眉，一派從容尊貴。
“姐姐，沒事，別對弟弟這麽不放心。”他好歹也是院正一手帶出來的，宮裏珍貴的醫書典籍，他能看的，也都看的差不多了，如果說治病不能全靠書本上的，那製毒，解毒，就一定逃不出。
他就不信，眼前和自己差不多大粗鄙山人，手裏的典籍會比皇宮收藏的多！
“小夥子，很有自信，我欣賞你。”白果這話沒有恭維之意，他是挺喜歡白果的。
白果自帶的貴族氣質，那不是一夕之間可以形成的，那一定是家族底蘊的積累，這樣一個世家子弟，願意從醫，還是可以誇讚一番的。
不過，年輕人有時候太過自信也不是一件好事，院正的徒弟就了不起了？
天下之大，學無止境啊！
“這裏就是藥房了，你們自己去配吧。”洛清塵帶著幾人到了藥房。
藥房是兩個通間，整整齊齊擺滿了幾大排藥櫃。
翁南辰閉上眼，在腦海中搜索記憶，幾息之後，便定下了方子。
他一定會贏得，他現在不止代表了自己，更是代表了他的師父，代表了翁家！
翁南辰嗅覺敏感，加上他之前一直在藥局當差，光是聞味，就能縮短許多尋找藥物的時間，而白果則是雙手環胸，悠閑地在簾子後，看著他上上下下，進進出出的找藥材。
半柱香後，翁南辰找齊了自己所需要的二十八種藥材，十八中為毒，十種為解藥。
他抬頭看了眼，確定白果在簾子外，並沒有湊近偷看他，便放心的碾藥了。
“年輕人不錯嘛，直接就能用手控量。”白果在簾子外，雖看不清藥材，但能看的見翁南辰的動作。
“不過是基本功罷了，不值一提。”白果說話謙卑，但語氣隱隱有著些傲氣。
白果沒忍住笑了出來，他就隨口一誇，沒想到這年輕人還真的受用上了。
“白大夫你是不是山上待久了，這等功夫隨便一個藥房夥計都會的，翁家二公子，堂堂院正高徒，還能不會？你說是不是，翁妹妹。”洛清塵說完，扭頭看著一旁緊張的翁南風。
“王妃說的是。”翁南風幹笑兩聲，她的手心都是冷汗。
“王妃，您也看到了，妾身弟弟自以為院正之徒，就心高氣傲，他一個毛頭小子，要學的還多，這場比試就算他輸了好不好，以後有機會了再向白大夫請教吧。”這比試若是輸了，可就不是辦砸差事那麽簡單了，那是要去償命的啊。
洛清塵挑了挑眉：“本王妃的話，你是耳聾，還是記性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