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痛失摯愛
錦容姑姑看著亭子裏有些失態的王富錦，等洛清塵走後，就迎了上去：“王大人這是怎麽了？”
王富錦沒有隱藏自己的情緒，他抬袖擦了擦眼角的淚，然後握緊拳頭：“姑姑見諒，娘娘可醒了？”
“醒了，頭疼著，等大人去看呢。”錦容姑姑作了個邀請的手勢，走了幾步後，假意關心道：“大人可是遇到什麽事了？”
王富錦說著多謝關心，但對話，仍舊沒有回答，錦容不禁想了一大串的可能。
畢竟，這王富錦是遇到衍王妃後才這樣的。
丫頭說，這王富錦一開始見到衍王妃是劍拔弩張，一副要動手的模樣，怎麽換了個地方，就變成這樣在了？
看來這王富錦一定是遇到什麽了，但他又不願意對自己說。
不說就不說吧，等到了皇後娘娘那兒，總有你說的。
長春宮。
“本宮這心裏有些悶，頭也疼的厲害。”皇後撐著頭，斜眼說道。
“許是天氣悶熱，臣給娘娘開一點疏肝的湯。”
“本宮頭疼，你開疏肝的？你是越發無能了呀。”皇後意有所指地說道。
皇後乃是心病，方富錦的法子沒錯，但他還是撲通一下跪在地上，眼睛陡然發紅地回道：“是臣無能，還望娘娘恕罪。”
“行了，行了，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像什麽樣子。”皇後厭煩地揮了揮手。
“娘娘！”方富錦哀嚎一聲，跪爬在皇後的麵前，磕頭道：“臣對娘娘忠心耿耿，日月可鑒，臣從來沒求過您，但今日，臣有一事求您啊！”
“你今日是怎麽了？”皇後說完，似有領悟般再道：“方才有人看到你為衍王妃診脈了，事後就這樣了，你可是說錯了話，做錯了事？”
方富錦緊了緊拳頭，低著頭，掩住眼底的恨，抬頭說道：“娘娘，茜萍，茜萍她死了！死在了衍王府！”
“什麽？是什麽時候的事？”皇後有些驚訝，付茜萍死了，她卻還不知道，想來是自作主張去報仇了。
方富錦觀皇後不像是語氣驚訝，而且口中說的不是為什麽會死在衍王府，隻問是什麽時候的事，這讓他心中對洛清塵的話，更加有了個大概。
“就在昨日，還請娘娘做主啊。”方富錦哀求道。
皇後垂下雙眸，人昨日死在洛清塵那兒，她今日就進宮，這是在試探麽？付茜萍死的時候有沒有說什麽？
“好好的人，怎麽會死在老五那裏，這可不是一件小事！”皇後眼神淩厲地說道。
“到底發生了什麽，臣也不知道，但臣是親眼看見衍王府的人抬著茜萍的屍體出去的，茜萍和臣的關係，娘娘您知道，所以臣鬥膽請娘娘做主啊！”
“既是親眼所言，既是證據確鑿，你昨夜就該上報給禦查司去！”皇後對方富錦沒有去報官這件事表示懷疑，畢竟他那醫童跟他關係不普通。
“臣不是不想，隻是那衍王妃狡猾的很，茜萍是中毒而亡的，而且還是中的自己的毒，她計劃的如此滴水不漏，臣實在是沒辦法動她啊！”方富錦看到的隻是一座冰冷的墓地，而洛清塵說他師妹是服毒自盡，他便想到了他師妹的慘狀，不由得心痛難當。
“自己的毒？可有被強迫的痕跡？”皇後稍許鬆了口氣，看來那付茜萍是自作主張去報仇，失敗後服毒自盡了，想來是沒有透露什麽，難怪她在洛清塵的臉上沒有捕捉到任何異樣。
“沒有。”方富錦眼中充滿了不甘。
皇後趁方富錦低頭的時候，揚起了滿意的笑容。
付茜萍來找她的時候，她也是吃了一大驚，她如何都沒想到，尹燕兒居然是她和尹慈的女兒，若在以前，這樁醜聞她是怎麽也不會容忍的，但現在，尹家沒了，她正需要這樣一個能豁出性命去報仇的。
她知道，這方富錦一直都喜歡付茜萍，所以她沒有告訴方富錦這件事，眼下付茜萍自盡了，死就死了，這件事就永遠隨著她到地底下去得了。
“既是沒有，你如何能斷定，她的死是衍王妃做的，念你跟隨本宮多年，今日的話，本宮就當沒聽到！”皇後故意說道。
“娘娘，臣知道你是擔心臣衝動辦事，您放心，大仇未報，臣不敢輕舉妄動，而且這衍王府有了那洛清塵，再不是以往了，您也得早日防範才是，這是一舉兩得之事！請娘娘恩準！”方富錦說完重重磕了個頭。
錦容姑姑上前一步，幫襯道：“娘娘，方大人說的不無道理，東宮尚缺，五殿下雖無望，但那衍王妃是個不甘平庸的，也許，她現在就已經是……”錦容姑姑話點到即止。
“是，還請娘娘允了臣，讓臣負責衍王夫婦日常問診，其餘的，臣總能找到機會的！”方富錦再次表態。
方富錦再三懇請後，皇後終是同意了。
當然，皇後心裏巴不得方富錦去。
方富錦跟隨她多年，手裏過得事，但凡有一樣泄露，都會毀了她這一生的打算，她總歸是要擔心，生死之際時，方富錦會出賣她。
但眼下，方富錦一顆心都是為了他的師妹，他對生死也就是無畏無懼，也就不存在會出賣她這一點，反而是要借助自己的能力。
“切勿心浮氣躁，隻要證據確鑿，本宮自能名正言順為你主持公道！”皇後還是退了一步，將話隻說在查證據這裏，至於方富錦想要做別的什麽事，就與她沒有半點關係了。
豔陽高照，方富錦走出長春宮後，抬手遮了著眼，然後迅速回了太醫院，檢查起了藥物進出記錄，在他仔細檢查下，果然發現其中有一頁被撕掉了。
順利領走東西，還能悄無聲息撕毀記錄，他都不能，更何況是身為醫童的師妹呢。
皇後還是王妃時，他就為她辦事了，他一度慶幸自己賭對了，可沒想到，他這麽多年的忠心，全然換不來一點眷顧。
皇後明明知道，他至今不娶，就是為了等他師妹。
皇後怎麽能利用茜萍去做這些事，令他痛失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