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汙蔑
灑金街人來人往，舞坊的那四個姑娘還在等著歐陽屹，她們收入有限，因此在百香居隻看不買，夥計好幾次的欲言又止讓她們也頗為煩惱。
莫說夥計不說，就是她們自己也煩了這種漫無目地的等候。
“大姐，要不我們回去吧。”說話的是舞坊排行老三的姑娘，她確實也抱著一線希望，但歐陽屹久不出來，讓她的興頭也漸漸消散了，再個，有她們大姐在前麵，她們的機會也是小的。
畢竟舞坊的排名，並不是根據年齡，而是依據相貌能力來的。
“要回去你們自己回去。”素素已經下定決定要等候歐陽屹，她覺得，就算洛清塵是歐陽屹的正妻，但，不是還能納一個妾麽。
大戶人家的妾也好過鄉野人家的妻。
更何況歐陽屹的身姿容色，是她見過男子中最為英俊的，隻要歐陽屹願意，她哪怕是沒有名分，也是願意的！
“幾位可選好了？若是沒想好，還勞煩移步些許，讓後麵的看看。”夥計心中不滿，但開門做生意，要的就是一個服務態度，因此他的話還是客氣的。
素素臉上有些掛不住，隨手拿起一盒胭脂，拍在桌上叫道：“你什麽意思，是覺得我買不起麽？就這個。”
脂粉盒上用細繩連著幾朵海棠幹花，被素素這樣一拍，其中一朵，已經掉落，其餘幾個也有些鬆動，夥計看著東西，並未伸手去拿，而是讓素素自己看了看，東西未經他手，是被素素自己弄壞的。
素素心中煩躁，將上麵餘的幹花也扯了下來：“我的東西，我願意如何就如何，多少錢。”
“行，給您包起來，承惠五兩。”
五兩！素素的臉色變了變，她一個月好的時候也就二兩，這五兩可是要不吃不喝存上好幾個月。
錢是有的，她身上正好就有五兩，但買一盒脂粉就全部用掉，她真的是肉疼。
“你這東西，質量太差，我不想要了。”素素說完就拉著同伴要走。
夥計從櫃台裏追了出來，攔著她的去路，道：“大家方才都看到了，東西是您弄壞的，您已經弄壞了，我如何再賣的出去？”
“本身就是你們東西不好，怎麽，你要強賣不成？” 素素眉毛一橫，語氣凶惡。
“光天化日的，何來強賣一說呢，姑娘囊中羞澀不想買自然可以不買，隻是你也體諒一番人家，你損壞的東西，你不要了，這小哥怕是要自己承擔下來了。”洛清塵從榮寶堂出來，正巧撞見了素素的蠻橫無理，她嘴下向來是不會給這種人留情的。
百香居的客人不少，也都是條件不錯的姑娘們，素素被戳穿後，她們一個個也是樂的看熱鬧。
“你說什麽呢，我是買不起？我分明是對這家黑店的質量不放心！”素素從腰間卸下她的錢袋，心中既憤怒又羞愧，因為她喜歡的歐陽屹正跟在洛清塵的身後。
“是麽？這裏居然是一家黑店？”洛清塵驚訝不已。
夥計揮手辯解，即是對眾人解釋，也是對歐陽屹解釋：“姑娘您有所不知，這幾位姑娘在此已經有兩個時辰了，隻看不買，小店也是要做生意的，於是我就禮貌的問了一句，然後這姑娘就不悅地將一胭脂摔在我麵前，說要了，最後又不要了，上麵的裝飾品已經被摔壞了，如何再賣的了旁人，大家可要評評理，我們百香居絕非黑店，絕不可能強買強賣！”
“櫃台就那麽大地方，我如何摔得，我分明就是拿起一放，那東西就壞了，我……”素素說著眼眶就紅了，委屈極了地朝歐陽屹走去，企圖裝裝柔弱，換取信任：“公子……”
歐陽屹厭惡之情毫不掩飾，往邊上一走，洛清塵見狀，手指輕掩，輕笑道：“你不是說這是家黑店麽？店既然都是黑的，那你跟黑店的老板訴苦又有什麽用？”
素素渾身一愣，老板？她的心上人居然是百香居的老板，那她都做了什麽？
都怪這個女人！
素素想起夥計稱洛清塵姑娘，洛清塵分明是婦人裝扮，做夥計的沒道理不認識自己的老板娘！
素素心中冷笑一聲，事已自此，歐陽屹厭惡的表情告訴她，他們之間再無可能，那她也就破罐子破摔好了！
“這位夫人是覺得，我在撒謊，我德行有虧？”素素揚起嘴角，有些陰騭地說道。
洛清塵麵無表情，淡淡的一句“不然呢”，堵得素素胸腔發悶，她忍下怒氣，挑了挑眉，對著看熱鬧的人說道：“大家還不知道吧，這位夫人，可是和這位公子進天下居兩個時辰呢，他們相貌也沒相似的地方吧，定然不是親戚之輩，有什麽飯需要吃兩個時辰。”
這話一出，歐陽屹臉色驟變，這汙蔑之語雖是捏造，但說出來就已經傷了洛清塵的名聲：“哪裏來的瘋女人，再敢胡言亂語，將你嘴都撕碎！”
“瞧見沒，被戳穿了，氣急敗壞了！”素素已經做了魚死網破的決心，她要將這盆髒水，狠狠的潑在洛清塵的身上。
洛清塵在笑，但她的眼神卻是十分的淡漠，這歐陽屹自己惹得桃花債倒是牽連到她身上來了，這女人還真是膽大包天。
啪……
洛清塵牟足了手勁兒，扇在了素素的臉上，素素的臉肉眼可見的腫了起來，她也不著急，反而是摸著自己臉，冷笑道：“打得好，各位可看見了，他們髒事被戳穿，一個要撕了我的嘴，一個打了我，如此，咱們就官府見！”
“你說的不錯，是要官府見，好好治治你這張伶牙俐齒的嘴。”洛清塵說完，就一腳踢在素素的膝蓋上。
素素悶哼一聲，單膝跪地，雙眼發紅，打她耳光她可以做證據忍下，到時候敷一敷便可，但她是跳舞的人，雙腿何其重要，眼前這個惡毒女人竟故意踢在她的關節處。
竟然要毀了她！
素素跪在地上，等痛緩過來片刻後，低吼一聲，飛快地衝上去要撕打洛清塵，她速度很快，眼看就要撲到洛清塵身上時，右手卻被人自後鉗製住了。
她剛準備回頭看，腹部就受了洛清塵重重一腳，整個人向後倒飛而出，重重跌在地上，濺起一蓬灰塵，再抬頭時，嘴角卻多了一絲血跡，顯然傷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