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通知他受著
既然知道了緣由，洛清塵也就不便拆穿。
有了旁人來，溫玉衍又得恢複他癡傻的模樣，坐在飯桌前，不甚雅觀地吃著飯。
洛清塵在想，他當初裝病也可以，為何非要裝傻，真是看著都替他累。
寧樂枝就著蘆筍吃著碗裏的清粥，洛清塵觀察到，她吃粥的表情有些難受，每吃上兩口就要喝幾口茶水，小半碗後，就放下了碗。
“寧妹妹不再吃點麽？”洛清塵關心道。
寧樂枝搖搖頭：“有勞王妃關心了，許是日頭大，今日吃不下多少。”說完寧樂枝又喝了口茶。
溫玉衍放下筷子，對洛清塵說道：“寧表妹吃好了，我們也別吃了，讓她好好休息。”
“好，那寧姑娘就好生休息，我有空再來看你。”洛清塵放下筷子，見溫玉衍沒有動身的意思，原來那句不要打擾，隻是自己不要打擾。
洛清塵對他欠了欠身，然後離開了。
反正她也還有自己的事要去做。
院外，洛清塵停下腳對沫兒吩咐道：“我出府一趟，你回去幫忙收拾下，順便試試寧樂枝的飯菜是不是味道不對。”
沫兒領命折回，剛到門口，就聽到阿秀在對溫玉衍告狀：“王爺，我家姑娘的粥裏擱了重鹽，一定是王妃做的，好心送飯，其實就是折磨我家姑娘，姑娘您剛剛怎麽不說啊，還硬著頭皮吃了那麽多。”
寧樂枝將阿秀攔住：“阿秀，你莫要亂說，可能是廚子把糖當成了鹽，這也是偶有的事。”
沫兒在門外氣的轉身就走，一邊走一邊跺腳，這幫不識好人心的，對她們那麽好，還潑髒水給我家王妃，真是可氣。
洛清塵回屋換了身華麗的衣服，帶著幾個三等侍衛出了王府，她要去柳宅看看，然後再去禦查司跟柳言沁告別。
時至中午，日頭正中，齊家老三正抱著兒子帶著夫人在街上遊玩，老遠看見洛清塵，就將兒子遞給了自己的夫人，跑了上去。
“參見王妃，王妃一個人這是去哪兒？”齊三抱拳問道。
“齊三叔好，在外麵齊三叔就不要這麽多禮了，清塵正要去柳宅。”洛清塵看了眼遠處伸頭張望的婦孺，問道：“那可是齊三叔的家眷？”
齊三回頭笑了笑，然後回道：“正是內子和小兒。”
“不知會偶遇，改日定備上份薄禮給孩子。”齊家四兄弟是聶無雙的得力大將，出生入死多年，洛清塵對待他們自然得客氣。
“勞王妃掛心了，王妃既然去柳宅的話，我也一起吧，免得那些混賬到時候衝撞了您。”齊三看了眼洛清塵身後的幾個侍衛，心裏有些不放心，就提議也跟著去。
他難得回來陪伴家人，洛清塵本是不想的，但齊三極力要求，洛清塵也就應了他。
齊三跑到夫人麵前交代了自己要去辦事後，就折回跟著洛清塵去了柳宅。
柳宅大門緊閉，洛清塵派人敲了敲門，門縫中出來一中年男子，語氣有些不耐煩：“誰啊。”
“衍王妃駕到，還不快開門！”齊三朗聲說道。
那男子一聽外麵來的是衍王妃，將自家遭遇都怪在了洛清塵頭上，立馬就將門關了起來，隻在裏麵吼著：“我家老太爺奉命幽禁在家，我等不敢違抗聖旨！”
“老子去你的，皇上讓你們不準出，可沒說我們不能進。”齊三這暴脾氣上來，抬起腳就朝門上踹去。
裏麵的男子還沒來得及將門栓好，就這樣連門帶人的被齊三踹飛了。
齊三站在門欄裏，朝著洛清塵做了個邀請的手勢，洛清塵頷首邁了進去。
柳世宣在院子裏的石桌上下棋，腳下的落葉堆了不少，像是幾天沒打掃了一樣，他頭發有些淩亂，但看著精神還不錯。
“你來做什麽。”柳世宣聽見人來了，抬眼看了看，隨後冷笑一聲。
洛清塵也不惱他，讓齊三等人等在原地，獨自一人走去，坐在了柳世宣的對麵。
“本王妃雖尊稱你一聲柳老，但你也不可倚老賣老，連基本禮數都沒有吧，你這樣，柳月白會很難做的。”洛清塵雲淡風輕地說著。
柳世宣攥緊拳頭，雙目死死盯著洛清塵，隨後顫幽幽地起身，拱身雙手行了一禮。
“嗯？”洛清塵挑了挑眉，意思很明顯，柳世宣這禮沒結束。
念及兒子柳月白，柳世宣隻得忍下心中屈辱，雙腿跪下，趴在地上說道：“草民拜見王妃，王妃安康。”
洛清塵看著趴在地上的老人，伸手將他束發的一根木簪抽了下來，柳世宣一驚：“王妃做什麽。”
洛清塵把玩著木簪：“起吧，你不是想看看孫女麽？本王妃拿著這個，就讓它代你去看，還有，你這種受盡屈辱的表情……太早了，你朝本王妃跪拜，不過是最基本的規矩罷了。”
柳世宣癱坐在地，雙手捶地，哀嚎道：“我柳家到底做了什麽，讓王妃你這樣步步緊逼！”
洛清塵蹲下身，靠近了柳世宣，一字一頓地說道：“自然是做了不可饒的罪，這才剛開始呢，不過你放心，你一定不會死的，就算死，也不會舒服地死在這大宅子裏。”
柳世宣看準時機，伸出雙手齜牙咧嘴地朝洛清塵掐去：“你去死吧！”
洛清塵反應靈敏，當即起身往後一撤，就讓柳世宣撲了個空。
“王妃小心。”齊三動身，洛清塵伸手示意，不必前來。
我跟外公在外拚命，你們在家中把酒言歡，嗬嗬。
洛清塵腦海裏閃過前世聶無雙被割喉慘死的場景，卯足了勁兒對著地上的柳世宣狠狠踢了幾腳：“老東西，你慢慢受著吧。”
柳宅守門的中年男子看著這一切，知道了洛清塵的厲害，他想柳世宣都下跪了也不頂用，柳家怕真是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他等洛清塵走到門口，快步追了上去，撲在洛清塵的腳邊，喊道：“王妃，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帶奴才走吧，奴才給您當牛做馬。”
不等洛清塵發話，中年男子已被齊三一腳踹飛：“狗奴才，王妃的衣擺也是你能碰的？讓老子把你手砍下來。”
“齊三叔，跟他這種牆頭草沒必要生氣，就算要砍他的手，也勞不了你動手。”洛清塵對身後的隨從動了動手指。
柳宅大門再次閉起，裏麵馬上傳來了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引來了路邊的人駐足。
事後大家才知道裏麵哭喊的由來。
衍王妃念及情誼，去探望柳世宣，可柳世宣卻將孫女之死都怪在了洛清塵的身上，家仆更是借主人氣勢對衍王妃不敬。
那家仆本是砍手的罪，但王妃大度，僅僅隻是讓人砸斷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