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4章 去看一看
地麵上消失一個黑衣人，放在木板上麵，施刀的夥計用刀開了衣服，露出黑衣人的皮膚，旁邊的口袋是數把鋒利的小刀，之前，他在豬皮上做過了實驗，雕刻了一副老虎紋，栩栩生動，他要將老虎雕刻在了黑衣人身上。
他在黑衣人身上灑了一把鹽，輕輕的揉搓起來，用毛巾擦幹淨，刀子在皮膚上麵遊走。毛巾蓋在黑衣人麵孔上，遮擋他潔白的麵孔，失神落魄的眼睛。
鐵麵母站在屋頂，往下看了一眼，夥計從木板中鑽了出來，“縫子，你來幹什麽，這裏沒有你的事情，給我回去。”
“我雕刻了一副畫，在一個人身上，你去看一看，我想給你雕刻百鳥朝鳳圖。”
“想吃我的豆腐。”
“不敢，我覺得可以了，老虎雕刻的天下第一。”
“好，你等我打死下麵的兩個王八蛋。”鐵麵母道。
“我來幫忙。”
楚峰身上給蟲子叮了一下，整個胳膊突然抬不起來，寶刀落在地上，顫顫巍巍的指尖，觸碰到了刀柄。他的臂膀傳來痛楚，用嘴咬著皮子，刀漸漸的離開地麵。
鐵麵母突然滾落下屋頂，夥計的暗器不小心打在她身上。夥計跳下來，扶起鐵麵母，見她摔的神誌不清，有些昏厥跡象，閉上了雙眼，呼吸很微弱。
夥計背著她進了屋子中，拿出藥丸來，給她服下來，她回光返照，睜開了雙眼，轉身看了夥計一眼，目光中充滿了疑惑，她的眉毛抖動了一下，想看一看自己的麵孔。
“鏡子馬上就來。”夥計摔下樓梯，搬來了鏡子，放在鐵麵母的麵前。
“這人漂亮嗎？”
“漂亮。”夥計點點頭。
“怎麽漂亮了。”
“就是漂亮，非常漂亮。”夥計開始抹淚。
“漂亮，很多人都說過，說我漂亮，然後呢，很多人都走了，現在，他們出現了，我看見了三十年前的一天，來了一陣風，把我帶走了，帶去了一個鮮花盛開的地方。我飛啊，飛啊，飛啊，落在了一戶人家中，變成了……”
夥計蹲了下來，哽咽的大哭起來，他知道鐵麵母死了，不會活下來的。他走進一處鐵牢中，扳動了開關，裏麵的籠子從地下上來，籠子中住著一個女子，她是練梅姑娘。
“你出來吧，你不要害怕，我來送你回去。”
“你們還要什麽？”
“別害怕，別害怕，我不想傷害你。”
“你哭了。你家裏是不是出了事情。”
“是，有事情，你以後路上小心點，不要喝陌生人送的水，還有食物，特別是我這樣的人，我不是好人。”
“你不會這麽就放我吧。”
“知道了，我想了，我要離開這裏，去一個地方，一個地方，那裏沒有這裏的人知道我去了哪裏。”
“你給我吃的，我餓了。”
“好，剛才不久，有個家夥點了很多菜，還有烤羊排，雞腿兒，還有水煮魚，還有蟲草雞蛋湯。我去熱一熱，都給你吃，你不要亂叫了，亂叫，我就在你臉上動一動。”
練梅呆滯在地麵，蜷縮著身體，蹲在了廚房的角落中。她慢慢的抬起眼睛，站了起來，目光下烤羊排、雞腿兒、還有很多的沒有見過的野菜，她狼吞虎咽，端著碗喝了碗中的湯，幸福的笑了。
楚峰在雪地中，目光在客棧的輪廓外沿打量，耳邊聽見不遠處一隊人馬趕來。夥計在屋頂吹起了號角，那隊人馬在客棧附近停下來，轉回到了山中。
“你叫什麽名字。”
“吳衣縫。”
“這刀幫忙帶進來。”
“你的傷口要我處理嗎，我可以試試。我這裏有麻藥，牆壁的虎皮是我雕刻的。”
“你會這樣的本事。你殺過多少人。用的是豬皮嗎？”
“是豬皮，絕對是。”
“好吧，我相信。”楚峰捏著拳頭，旁邊的盤子中掉下一塊黑鐵片，他要端起酒水來。
“你不能夠飲酒了，會害了你。吃這些藥，不然你會中破傷風死掉的。”
“你本事從哪裏來的。”
“你想知道，這裏經常有人，前些日子，一個獸醫跑進來，那天下大雪，我請他喝酒，話聊了很多，他告訴我很多東西，送我一本醫療書，告訴我這些是他的心血，我在屋子中看一個月，我就什麽都記得了。之後，來了幾個客人，身上都中了弓箭，我給他們把弓箭取出來了，至於你這樣的傷口，我是第一次處理。”
“謝謝你，沒有想到這裏的廚子還會治病。她怎麽樣了。”
“不要說了。”夥計心思混亂，不願與外人談這事。
“好，我對不起你。外麵風停止了，我想出去看看。”
古鬆下，陸鼎紅負傷靠著鬆樹，閉上了曾經神采奕奕的雙眼，幾把刀尖圍著他不動，紛紛都定在地麵。在陸鼎紅的身邊，屠龍派的弟子馬覺臨危受命，接了保護陸鼎紅的責任。
“你為了錢財，還是秘密，不會是功夫？”
“放了他，你們不要動手，不然，一劍出去，幾個未必活啊。”
“嗬，這人此地狂妄的不成體統。兄弟們，害怕他的可有？”
“你們不要說了。”
楚峰站在風雪中，聽到了這些話，沒有人願意去理會他，他也沒有機會靠近中央。寒風在他的身體吹過，絲毫沒有覺得冷，眨眼之間，他聞見了雪中飛舞的古鬆香味，嘴邊咬著雪花，淩亂的風卷起地上雪，飄在四地。
古鬆掛著白雪，落下野鳥時時夜啼。
他僵硬在冷風中，眉目中隻有無邪，他轉過頭去，看見了小月的眼睛，開始有些不敢相信，但是耳邊傳來了白從與阿醉的聲音，他的心底總算是鼓足了勇氣。
“殺了陸鼎紅，我就能夠回去門派，靠著殺他的名氣，洗清我的負債。倘若不殺他，也不會對我有太多的損失。”
馬覺的寶劍出鞘後，一場無情的戰鬥展開，陸鼎紅在他的保護下，幸免於難，但追逐他步伐的人還沒有放棄。
楚峰揮刀砍斷了霸刀門中的木樁，他身體已經恢複，阿醉邀請他去喝酒，去紫金城中最好的酒樓。
“師兄，逍遙山莊的人不敢來紫金城了，他們現在正尋找築姚琪姑娘，她發現了逍遙派弟子小宇的事情，告知給了築成，所以，師兄不要擔心逍遙弟子的追查，他們的人最近忙的已經不可開交，開天派的弟子在歇山阻攔他們。”
“這是什麽問題，開天派可是龍國數一數二的大派，逍遙山莊是千年的古地，其中有什麽故事？”
“逍遙山莊的弟子與開天派弟子前陣子在紫金城鬧了矛盾，兩家正在火頭上。”
“哦，原來這樣，師弟，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吧，別讓師兄弟們操心了。”
街頭上，楚峰停在了馬車前，車上郭家的姑娘坐在裏麵，她已經進過宮了，給龍主看中，就在這幾日，就會有京都來人，正式把郭姑娘接送進宮中。車子緩緩過去，守衛從楚峰眼前消失，阿醉晃動楚峰袖子，找他拿錢，要買些甜品給小月吃。
“師兄，真不好意思，請客的錢都花了，這些是給小月買的。”
“你別跟我客氣，就算是我給小月買的吧。”
“別，還是我吧，你的錢，我明日就給你，不、不、不，我回去就給你。”
小月在屋子中梳理頭發，聽見了兩下敲門聲，楚峰遞進來一個紙袋，沒有想進去的打算。小月拉扯楚峰進屋子坐下，外麵月光射進屋子。阿醉路上給白從叫去幫忙修理房屋，隻得把甜品讓楚峰送來。
“白師兄，你事情真多，能不能夠給兄弟休息會兒。”
“休息，好啊，忙完了，我請你吃螃蟹去。”
“別了，我與楚師兄剛吃了，還吃我受不了。”
“要不，我請你劃船，在船中吃烤鴨，竹外桃花三兩枝，春江水暖鴨先知。這鴨子是從靖江來的，是好鴨子。”
“你不愧是讀書人呀，還竹外桃花三兩枝呢，師門去年的桃子是不是你偷摘了。”
“沒有的事情，是給小豆子吃了。”
“怪不得，我還想說呢，一株樹頭長了五六個，都沒有見到。”
“明年就多了，肯定長幾十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