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6章 多年不見
士兵巡邏在鳳陽城外,來往的行人匆匆進城,王瓜離開村子,行走了數日,久別數載後,返回鳳陽城中,一進來就碰見了原來的兄弟王虎,二人打聲招呼同進了一處胡同內。
“兄弟,幾年不見,樣子沒有變化多少,虧你想著我。來看我的?”王虎問。
“不好告訴你,我在那頭遇見麻煩,惹了蠍子領地的賊子們,躲避我家中拿我,我機靈的似條老狗,結果,我把屋子燒了,準備來城中找老朋友的。沒有料到一來就遇見了你啊,好多年不見,你樣子可變化了不少,若不是我尋思著打聲招呼,可就真錯過這一場見麵了。”
“唉,兄弟竟然有這麽多的難處,好久不見,去我家中休息一下。”王虎道。
“不必了,我們走出胡同,就分開手吧,我準備去尋找舊友。”
“是誰?我不算嗎?”
“不,你別往心中去,我惹的人不好對付,你還是別摻合。”
“既然如此,我也不難為你了,手中有些事情,咱們胡同口散了,我家就在附近,若是想來就喊我名字,就會給你打開門進去。”
“多謝了。”
向陽巷子內,二人分開手後,王瓜朝著大道直走,走了七個胡同,看見一家賣燒餅的店鋪,鋪子內坐個糟糠之妻。王瓜認得這婦人,是那年在半路認識的女流民,他家兄弟見她可憐收留在家,一別幾年,樣子衰老很多。
“老瓜,是你嗎?是王瓜恩人嗎?”婦女道。
“老妹子,真的看不出來,你還認得我呢,我正是王瓜。”
“快,屋子裏麵坐下。”
“我來找唐兄弟的,他人去了何處?”
“他呀,早晨說有朋友叫他喝酒,一個人擔著燒餅去酒店門口等人,我以為他一會兒功夫就回來了。”
幸福酒店內,唐熊在裏麵與個小女子吃酒,外麵的擔子交給了一個小廝看著,這小女子是去年與唐熊勾搭上的,隔三差四的膩歪在一起。唐熊家中內人並不知道。
酒樓內,王瓜踩在木板上,日進西山,他在門口附近的胡同內站了很久,尋思唐熊一會兒下來。左等右等的,不見人冒尖兒,他就親自點了菜,坐進酒樓中。
“好酒,這是興華街一等一的好酒。”王瓜品嚐道,剛放下杯子,望見唐熊牽著一個貌美的女子嬉皮笑臉。
空蕩蕩的街頭,王瓜看的仔細,唐熊與那女子勾搭的不成體統,他氣的腹中澆油,裂開嘴皮,本來想大罵他一句話,又悶氣一聲,吐了一口醉酒的氣,放在心中把事情先記著,臉色通紅,尾跟唐熊進門口。
“唐兄弟,好久不見,你還認得我不?”王瓜站在門口,看唐熊一隻腳進門,另外一隻還沒有進去,正在與妻子說自己朋友招待的不錯,喝了一個痛快,沒有人比他幸福的了。
“老唐,外麵的人是你兄弟,你還沒有看出來呢。”妻子道。
“啊?兄弟,哪個兄弟。”唐熊歪頭一看,嚇了一身冷汗,那雙神鷹一般的眼睛看的他透心涼,“王,王兄弟,可是你嗎?”
“嘿!嘿,不是我,還有誰,唐家兄弟,好久不見呀,看的出來,日子過的不錯,都有心思沾花惹草了。”
“沒有,沒有啊,我一向是本分的,別嚇唬內人。一起進來,我與你多年不見,快去打酒來。”唐熊道。
“你們可要好好說話,我去打酒了。”
日出東邊山崗,老烏鴉啼叫三聲嫩響,路上楚峰攔住一輛車,跪求車家送他們一路。煙塵滾滾,五六裏外,楚峰下來車子,攙扶道姑下來車座。前方鬆林內,野花萎靡,藏在厚雪中,路邊燒餅鋪炊煙嫋嫋,鋪子內有個老漢,訓斥兒子沾花惹草,踹了一腳後,生著悶氣,吸著旱煙呆坐一側。
“路上的客人,要吃火燒嗎?”老漢兒子道。
“要,給我們來兩個。”楚峰道。
楚峰與道姑問老漢要了熱湯水,撕開了燒餅填飽肚子,身邊五個彪形大漢落下馬背,伸手揚鞭道,“老東西,給我們整十個火燒,五大碗熱湯,我們吃了趕路。”
五個大碗排開桌麵,老漢將肉湯灑上香料,笑道,“小本買賣,還請付賬。”
“哼,下次一起的,別囉嗦,囉嗦小心點。我們可不是什麽好人,說下次給你,定然給你,你若囉嗦,給你好看。”
“爹。”兒子過來給他爹撐腰,“幾位客人,我們出來一次不容易,好說給一半可以吧。”
“囉嗦,吃鞭子。”大漢猛然拍打桌子,抽出鞭子就輪來。
“別打。”那小子滾的快,鞭子輪空了。
老漢的辛苦錢來的不容易,牽馬的三人早在馬背上,另外兩個見老漢阻攔他們拿他的錢,使勁一推,把人推的老遠,冷笑著道,“不實相的東西,老子的路子野的很,還敢跟我動手。看我不抽死你這個老東西。”
“住手。”
“楚峰。”
“住手。”楚峰喊了兩次住手,上去幫忙老漢攔著那群惡人,眼珠子通紅。
“哎呦,你算是什麽狗東西,給老子滾開,這裏沒有你說話的份兒。”
“求你們不要打他,他打不過你們。”道姑道。
“聽,聽聽,沒有本事來跟我們幾個逞能,你眼睛瞎嗎?”漢子道。
“這位兄弟,你別幫忙了,你對付不了他們,讓他們拿去吧,錢財乃是身外之物,你別動手了,我怕他們真的打傷了你,我還過意不去的。求你別生氣了,我這個人遇見風雨多了,不在乎這些小錢,他們也在外麵奔波不容易,就當是給風刮跑了。丟了,這麽就不心疼了。”老漢勸慰楚峰道。
“聽,這老東西實相,記著點,沒有本事就別逞強,我們不算壞,不然你今天得跪下求我們放了你,還有更壞的,聽見了沒有,以後給我學乖點。我們走。”
“慢走啊,慢走啊,下次還照顧小店啊。”老漢追著點頭哈腰道。
“爹,趕緊回來吧,咱們不在這裏做生意了,這也太嚇人了。”兒子道。
“瞎說什麽呢,你不懂規矩,這不後麵還有客人嗎,我不相信,普天之下的客人都這麽不講理的,天下還是好人多啊。”老漢麵色恢複,氣也消了,趕緊催兒子燒水熬湯。
床鋪中,唐熊的妻子臉色昏暗,心力不濟,郎中來看過了,搖搖頭,擺擺手,告知唐熊準備一下。王瓜在一側坐不住了,拉扯郎中問,“老先生,昨夜,我看她沒有問題,身體好的很,還與我話些往年的玩笑,您在看看如何?我求求你了,給你跪下。”
“這位兄弟,我是個平庸的醫生,哪裏有神通,實在不敢多說,這不是一日的積累,昨日,可是好,今日可不一定啊,我無能為力了,求你放我過去,別死纏著這路。”
“老先生,多謝了,王家兄弟,這是我家的事情,感謝你操心,別求老郎中了,他向來不會說假話,你別管了,事情自然有說法。我也求你了,這三五日,我想冷靜一下。”
“唐熊啊,唐熊,你這個喪心病狂的,我說句話你別不愛聽,昨日你娘子好好的,今日怎麽就變成這個模樣,是不是你給她下毒了。”
“說什麽呢,我不是這麽人,要不然,我早就動手了。”他道。
“看,你還是有預謀的啊你,這個禍害人間的王八蛋,我看歪了你。”王瓜扯著嗓子道。
“不許你進門了,我家中的事情,我來做主,你是個外人,內人現在這個樣子,你還給我添亂,怪不得,怪不得她當年不跟你走,跟著我,她過的好不好,你聽她對你發牢騷沒有。”
“行,我走,我走了,以為你是個正人君子,我看的清楚,在幸福酒樓內那女子的樣貌,我去殺了她。給你媳婦報仇。”王瓜道。
“王瓜,你既然什麽都知道了,我就老實給你說吧,別去找她,你幹脆殺了我,你可別幹蠢事。”唐熊道。
“你們別吵了,別吵了。”屋子內的老婆子道,“人沒有了,你們吵到什麽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