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盤沙
夜裏，黃笑盤坐在黃泥沙星塔中，看見一道黑影飄來，靠近窗戶，這個影子，在星塔六片窗戶撲閃翅膀，速度極快。黃笑站著起身，仔細看見蝙蝠嘴中含著一卷書信。那窗戶一下打開，蝙蝠衝了進來，把書卷丟在桌上，墨台側邊。黃笑拿來補氣丹藥，一一喂食給它。見它掛在屋頂，倒垂身軀。此種本事是它本能。
黃笑展開書信，是一個符文，符文奇特，飽含了大量音信。他點點頭，去一側桌邊拿起筆墨，揮毫潑墨，勾畫一筆筆，最後一氣嗬成，特殊符文凝聚成形。黃笑用麻繩捆著，遞給蝙蝠，口攜書卷，衝出窗戶，消失在黑暗中。守衛的武士察覺之後，並無介意。
清晨，河邊漂來一片青蛙卵，在江邊飄蕩。黃笑一指江麵，青蛙匯聚過來，引動手中火符起來，那青蛙騰空追去火符，跌落進水中。如此反複，手中百枚火符盡出，百隻青蛙齊飛，江麵像是下了青蛙雨。
那青龍鎮這邊，呂藥師布置弟子作業，正在檢查中，讓曉非等人默寫藥經一篇，稍有差池，就要挨罰，研磨草藥。稍後，呂藥師就出診去了，探訪幾個病人。地麵一卷滾雲，呂藥師駕雲飄去五百裏外的苦苣村，那山脈蜿蜒曲折，下方河流潺潺流淌。藥師一來，村中盡皆歡迎。
昨日，修盟武士目睹歐家貨船靠攏岸邊。歐主讓夥計們把五百頭羊趕上船隻，四百頭牛關在牛艙，購買了數萬斤的蔬菜，其他雜貨貨物七八百斤。那船隊六隻，每一船都有一個領頭人。眾人去了青龍鎮酒館，各自遊轉，約定一日後出行，離開這邊。
歐主道：“你們快點上來，船隻就要出發了。”所有的人都帶著微笑，揮手告別青龍鎮。送行的人員，看見船隻消失在河麵，都轉身回去。
街道上麵，有幾位神秘客人，穿著黑衣走來，手中拿著一把烏黑劍鞘的寶劍，四周的人都紛紛躲避。那黑衣人首領，把寶劍擱置在地上，要售賣這寶劍。
鎮中的藏寶閣樓的管事聽說，就親眼來看視，往日來青鎮販賣寶物的不少。打開這劍鞘，黑光一閃，裏麵雪白劍身令人望而卻步，不敢靠前。
那黑衣人說是要千萬銀子。管事在一側，捏著小胡子，看了一眼。這是沙家的管事，還有幾家的管事沒有趕來。柳家的管事聽說此事情，急忙從店鋪中打車過來。
柳家管事盯著寶劍看了一眼，又去琢磨另外幾家管事的意思。那修盟的人也前來觀摩，幾個武士走了上來，檢查了黑衣人的來曆，道：“這位朋友，這劍好劍。”
黑衣人笑道：“幾位哥哥，不如拿去舞動給大夥試試鋒芒。”武士左右謙讓，那昨日與黃冰燕出行的瘦削武士洛某，立刻讓眾人散開，把劍拿來舞動了幾個招式。
劍風入耳，令人亢奮，劍光入眼，四周人都眩目頭暈。洛某心中甚是滿意此劍，不過沒有金錢購買，雙手呈上寶劍，歸還給主人。那黑衣人讓身邊人送去紅包，贈送給洛某。
黑衣人道：“眾位看看無妨。”街道上麵，趕來幾個出訪的修羅門弟子，縱馬衝進青龍鎮，路過這邊，看見此地人頭攢動，上去問詢一聲，知道是賣劍的客商，那劍售價千萬銀子。
這些弟子都身懷寶物，不曾想目睹了寶劍之後，有想求購的意思。那黑衣人遠道而來，在路上尋找墨白寶鐵，花費三月鍛造這寶劍，並非是偷奪的寶物。修羅弟子笑道：“這寶劍不如便宜點賣了。”
黑衣人知道幾個人來曆不凡，就笑道：“這寶劍正求主人，幾位若是有意思，就拿出真誠來，說說是多少。”那修羅門弟子，尚未砍價成功。旁邊過來一隊人，上前詢問價值。當中一個金縷長袍的年輕男子，安排身側人去打探。那二人去了，回來告知是有人賣劍。
年輕男子聽後，讓跟隨去把劍請來。那跟隨就上去，攀談幾句，遞交紋銀票據，把劍給請來。男子拔出劍來一看，劍露出鋒芒，遞給跟隨，道：“繼續趕路。”那群黑衣人得銀票，進了鎮內客棧入住。此類買賣在青龍鎮時有時無，並不言傳廣博。那黑衣人在客棧內打聽，這邊的山色，住了一日，就趕路出去。
修盟之中，幾個武士談論那黑衣人售賣劍的事情，正談論中，柳長老走了過來，聽見他們的話，就道：“你們幾個與我過來，我有事情與你們去辦理。”幾個武士一聽，就隨著柳長老起步行走。
柳長老在院中看見謝家長老，身後帶著幾個武士，撞在一起。柳長老道：“謝長老這是去何處？”謝長老道：“我聽聞鎮外有一隻瘋狗，在到處咬人。我正要去砍掉那狗頭。”柳長老道：“真是不巧了，我在鎮外也聽見有一群瘋乞丐，在河邊撒潑，我也要去驅趕。”二人說著就跨上寶馬，出了鎮門。
過了半日，謝家長老，在山中尋覓到瘋狗位置，那瘋狗眼睛通紅，身上冒著黑煙，有墮落成狂魔的預兆。謝長老讓身邊的守衛，拉弓射擊，速速斬立決。守衛拔出弓箭，搭上箭頭，瞄準狗頭。
那瘋狗咬碎地上白骨，不知道有弓箭射來，正在吞噬白骨充饑。山中獵戶都給這瘋狗嚇的躲避樹上，修盟有規定，外人不得殺狗。謝長老目光聚攏精光，一聲令下，三支飛箭射去狗頭。
那狗突然趴下，撕咬骨頭，一弓箭射歪，第二弓箭刹那跟來，那狗一翻身，弓箭插在石地中。第三弓箭正要射中狗眼，那狗機靈一閃，把弓箭躲避開來。謝長老覺得毫無顏麵，問道：“平日怎麽修煉的弓箭之法，這種本事如何保護大家。”
謝長老讓武士把弓箭遞過來，手中捏著三支弓箭，滿弓拉動，弓弦彈了回去，飛去弓箭破音而去。瘋狗見弓箭射在身側，用鼻子聞了一聞，在上麵撒了一泡狗尿。謝長老把弓箭一扔，提劍去砍狗頭，幾個武士急忙趕上來。那三支弓箭一隻射在路過的飛鳥上，一隻射死騰飛的蝗蟲，還一隻射在風吹落下的鬆果上。
瘋狗見有人趕來，就撲了過來，凶焰一般嘶吼。謝家長老舉劍劈砍，一劍下來，地火冒出。那瘋狗殺了周圍八十隻犬，命該休矣，可天空落下雷電，把劍給攔阻下來。那狗去咬武士兵下身。
有個武士站住不動，給瘋狗咬碎了衣服，扯下一塊碎布，叼走就跑。謝家長老問道：“這是誰家的狗，如此蠻橫。”武士默默不語，無人知曉。那瘋狗給眾人逼迫倒崖壁側，下麵就是數十丈深淵。瘋狗看見深淵，準備縱飛下去，身後謝長老慢慢靠近，步步緊逼。謝長老道：“千萬別給它跑了。”身後武士拉弓瞄準，正要射去。
天空波動，一陣嘶吼聲傳來。路過的音門弟子看見之後，立刻上來，震懾謝長老等人。謝長老問道：“何人趕來這裏阻攔我們辦事情。”那音門弟子落了下來，兩把飛劍插在地上，不容分說，守衛在狗前。
那音門弟子正是阿賤、仇梨、伍明天。那明天道：“何必如此對待一條狗？”謝長老道：“它瘋了，到處惹事情，不殺怎麽保護大家。”明天笑道：“它傷了何人？”謝長老咬緊門牙，轉身道：“傷人了沒有？”
武士道：“暫時尚未傷人，到底是傷了幾條狗命。”謝長老一聽，臉上冒著寒氣，道：“遲早傷人，你們速速讓開，讓我一劍劈死它。”阿賤走去前麵，道：“這位阿伯，還是放它一馬，我們來作保。”
謝長老道：“你們幾個，有什麽了不起，我出來辦事，回去還得複命，速速讓開來。”幾個武士都讓人閃開。阿賤一聽，道：“我們想阻攔各位。”謝長老道：“修盟的人，你們也不給麵子？”
阿賤道：“還是放了它，請給它個機會。”謝長老笑道：“放了，說的容易，你們怎麽不放路，讓我們殺了它，再說，不要再說，否則，刀劍無眼。”阿賤道：“這位大人，我不懂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