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成群

  這三人本來是出來仙遊耍妖的，那山門下的大蛇山蹦出三個小妖來，實在惹人煩惱。聽師傅的話的弟子頗多，不聽師傅話的人頗少，這三人不愛聽師傅的話，把準備販賣的兔毛都半路原價賣給一個姓冬的老貨主，帶著些銀票就來這青龍鎮，準備逍遙。


  她們早也知道青龍鎮的好，知道這裏有塊仙人石，都想來看一看，觀摩觀摩，這些人來自北麵，在高山包圍，綠地初顯的塞翁山脈東側，那邊有座山峰，織女峰，高萬丈，光彩照人，下方彩雲處，風聲四起，孤煙飛天。


  跟在車後的幾個小妖，一路來到青龍鎮。在塞翁一帶，七子混搭一處，一個包內永遠有些金子，一個喜歡揪著樹梢，一個是風流可圈可點。這幾隻小妖，剛出生不久，就落在舍山下麵的春滿人間客棧後院酒缸旁邊樹洞內。那妖一生下來就飲用舍山下的溝邊水。附近有大蛇山。


  此溝有草木成千上萬，落英繽紛，插滿地麵的黃花菜，根根挺直。奇花異果四周高築圍牆。


  那日乞丐鼠才三個月大，落下黃花峰處石崖邊，穿梭在石縫中，那石縫水漬青染，碰見了這甘霖澆灌，日月精華聚攏的黃菜花。當日三個小妖爭奪這東西鬥轉起來，後來有人來采取，看見麵地深洞，略有吃驚，這下麵的洞眼深且隱秘。青絲飄雲，裂口含玉。


  妖鼠的頭露出一道金光，紅目閃閃，這是生下來的時候，留在身邊的耀目金珠，價值不菲，可在洞中照亮。那些山門弟子舍棄了黃花菜，想來奪走這金珠，幾個人找來鋤頭，鋤草之餘把山翻了個遍。


  小妖知道，把地下都掏空，設計陷井，下麵都是尖銳的石錐子，盤坐山頭，想得幾件衣服。


  幾個弟子悲慘回去，告知山下事情，說是山妖肆虐樂土，把山下弄的烏煙瘴氣，要請師傅去收它們，在山裏中雲台前，進了四周繞樹的華悅宮殿內，一一講述。


  師傅脾氣古怪，指指點點，弟子來匯報，因他生過子嗣，對弟子也愛護有佳，知道山下妖孽四伏，可並無責怪之心。原本他就是法力有限，奈何不得這東躲西藏，行動靈敏的小妖，就道：“妖嗎，好妖怪不得驅逐，你們驅趕了它們，它們的同類依然會來，這地本來就是這種氣候，不如你們引它們走好了。”弟子們麵目不依不饒，實在無法忍耐高他們一頭的小妖。


  後看山中的其他弟子怎麽來怪責師傅，無有招數。師傅急得團團轉，害怕這弟子們瞧不起自己，他就是養兔子的，道法上麵略有些生疏。


  日後，師傅想出一法，把這群弟子招呼來傳授意思，賜了寶物。


  幾個弟子齊聲，笑道：“這是好，這調虎離山的計謀，還是師傅的智慧高，徒弟們受教了。”這師傅早年也受此困擾，但而今不願出手，就安排弟子外出販賣兔毛，拋勾灑食，等待妖散。


  之前，乞丐鼠，身上背負行囊，裏麵裝著幾粒穀物，不愁吃喝，山中老貨沒有多少，都給啃食幹淨，隻有幾株含香草處，藏著蝗蟲怪，又吃不下它。這乞丐鼠耳朵靈巧，尾巴細長，常拿來撫琴，把山中的撫琴彈奏的鏗鏘有聲。這些梁上君子，不知道山中請來高人，犯了吃荊的罪責。山中事態緊張，萬怒歸一，烽火連天。


  樹梢鼠留下小命，躲避在岩石中的樹上，滑步前行，瞪瞧下方。一道波氣，彈了上了，它慌張之中，墜下樹梢，多虧反應快，掛在樹梢下，那伸出的銀鉤勾碎葉片，碧眼照四野。


  風流鼠慢慢吞吞，看見前方一隻雄貓，略有羞澀。這貓妖果然力氣大，走路也威武。不過往日，風流鼠有氣使不出，跳到貓妖腋下，紮了一針。


  貓妖跳飛起來，四爪朝下，扭頭一看，笑道：“這鼠輩也是勇猛，讓人稀罕，可你這小小身軀，奈何我怎地，還不速速進了貓口，成為貓糧。”風流鼠笑道：“大爺不想，你不知道，欺負我的朋友，就是與我為敵人，速速撤離，不然，銀針伺候。”這風流鼠夜間去兔山中，趴在那獸醫女弟子臥房瞧看，看起火煉丹，觀摩煉丹，偷吃了一枚人參百花玉丹。


  那本來是養顏而用，女子身上很多，少了一枚沒有介意，更加不知它所偷竊。


  臨行前，看中女子的朋友送的冰火銀針，拔出幾根，跳出窗外，就放在懷中，抱下山去。


  貓妖也厲害，銀光鐵鏈身上纏，金剛頭箍腦上戴，手中一根花蛇棒，背上一張無情弓，長的魁梧，臉上刺著仿造的龍紋妖印，打的風流鼠抱頭鼠串，跌下山崖。


  路人也看的清楚這邊動靜，不敢靠近，畢竟這貓妖的實力不容小覷，找它切磋，也是出力不討好。


  後來幾日貓妖架著火，吃了山中草木下的蝗蟲怪，把路一開，逍遙而去。門主的弟子尚未聽說這事情，幾次巡山知道這三妖落荒而逃，開始在山門內慶賀。三妖失了家業，跟定了三個女子下山，一路尾隨這邊。


  乞丐鼠遙看青龍鎮，當中寶氣莊嚴，不敢進來使壞，略有失望，笑道：“此鎮是我家，讓我守護它。”樹梢鼠把匕首削了完了柿子，遞給它，道：“給，別餓了肚子。”風流鼠卷起尾巴，嗅了嗅，笑道：“這地不能夠久留。我聞見了人氣太重，還有些怪人在附近。”


  乞丐鼠笑道：“偽裝的巧妙一些，怕什麽？這個地方叫什麽？”風流鼠道：“青龍鎮，我們進去看一看。”夜裏三隻小妖，跳進青龍河中，跑進附近的街道上一看，四周無人，一輪明月照天穹。


  巡夜的武士都不瞌睡，精神抖擻，對進來的客人都盤查清楚。乞丐鼠四肢發抖，說道：“我們就是趙地來的，這邊汙染嚴重，我的嗓子疼，肝兒疼，心兒疼，渾身疼。”武士拿出照妖鏡時，乞丐妖一下就暈過去。


  樹梢鼠在遠處看，這乞丐妖給抓住，八成送進修盟地牢裏麵去了。風流鼠穿著皮袍，羊皮帽子，裂開口的馬皮鞋子，躺在鎮外林中大樹上麵乘涼，望著明月，道：“這邊也不咋地。還好沒有進去送死。”


  樹梢鼠道：“真熱，我們去河中吧。”二妖鼠躺在河中，仰望天空，夜幕星龍閃閃，水中漂流一塊木板，上麵放著籃子，衝了過來，突然呱呱一聲，把它們給嚇了一跳。樹梢鼠一看，是老鄰居，塞翁七子之一，獼猴鼠來了。獼猴鼠眼似銅鈴，身似秤砣，腦袋大，四肢短小，手中抱著一株荷花，笑道：“好巧了，這是我的朋友，怎麽二位這邊謀生了。”


  樹梢鼠笑道：“老四，你裝什麽裝，老妖在的時候，也沒有見你這打扮。”看它身穿紫金繡花拖地袍子，頭戴向日頭巾，指甲塗抹靛紅，耳掛彩鈴鐺。被人一說，化了妖氣飄遠了。回來後，將妖法扔下，冰住樹梢鼠頭，差點悶死它。獼猴鼠咯咯笑道：“我去救人。這鎮內的人奈何不來我。”說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