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爾歸
青龍坡白石岩壁下麵，與仇梨同來的一位名叫阿賤，尚且不知道仇梨私自離開酒樓，那人早年還是孩童時候，對世間萬物都十分憧憬，不免對何物都抱著興趣。這個舊習他也沒有改掉。
那年奔去音門，與寧師姐拜了姐弟，隻因為他歲數小，山門的人都愛護加倍，與山門中的長老的子嗣常常一起玩耍，那仇梨便是其一。
這仇梨是鳳趣城外西南三千裏的趙地城中一族，後來那地方因突然瘟疫，仇家搬離此地。人人都懼怕此疾病傳染。那趙地城後來，成了空城，幾萬裏的範圍，留下一鎮，名叫趙鎮，後來趙鎮所在景仰穀中，破了祥雲遮擋，瘟疫鋪天蓋地襲來。三萬年前這片地方本就是瘟疫肆虐之地，少有人居住。
空山靜思，雲海下沉。阿賤舉劍在石壁練招數，這一劍出鞘，橫霞漫天，劍來劍去，鬆弛有度，最後收劍，插劍回去青龍鎮方向。
金麵人伍明天站在鬆樹頭，抱臂矗立，隻因為他與阿賤不太熟悉，路上少有交談。在山門中就不太喜歡阿賤，又見他今日狂浪舞動劍法，心中生出比試的意思。
隻不過，他不好開口。金麵人上前微笑道：“賤兄，這劍法的確招人喜歡，想必那師門的劍音破海狂風法也修煉超凡了。”阿賤走來笑道：“伍兄，你不要嘲笑我了，弟弟可不敢稱尊。”
金麵人笑道：“這都些什麽話，什麽空山靜思，雲海沉浮，你說說看，咱們兩個出來這麽久，也沒有幾句話說，路上都是興衝衝，齊整整，而今來了青龍鎮小小彈丸之地，我略有新鮮意思，往日這山門故事頗多，我也絕不歡喜，隻因寧家的師姐與我糾纏過幾次。我頗為不爽她的為人，處處都提防著些，你呢，聽說是她邀請你來這邊。何況你家在桃花村中，還有多少事情我不知道呀？”金麵人背身過去，準備走路。
阿賤笑道：“伍兄說的可是沒有一點假話，這邊是我家鄉不錯，隻不過，家早就沒有了。你不知道，我自從離開青龍鎮，家中就沒有人。養我的大娘而今去了何地，我也打聽不出來。那年與我路上相見的同門而今在山門中者甚少，此事是往事，你我二人這番糾葛，不如放在要緊事情上。回去吧，看一看仇師妹怎麽樣了。”二人轉身離開。風波平平，一覽無餘河中事，那船夫把船隻搖到岸壁，二人下船，收了船費。
院落中，仇梨略有困倦，跟三坎學習功法，領悟已畢，感激三坎傳授本事，臨走的時候，多次拜謝。三坎與馬六都心知肚明，便不敢久留人家，聽說她們三人結伴，一起青龍鎮尋覓寶珠的下落。
那三坎家翁手下到底有些能人，掌握很多事情，有幫忙的意思，可眼下，看見妹妹走遠，就不敢多想，又見馬六醉醺醺的吆喝去睡覺。
阿賤與伍明天二人來到鎮外，碰見一位采農，手中提著一隻彩鳥，在籠中撲打翅膀，拚命撞擊籠子。阿賤急忙上去攔住，道：“這位阿叔，鳥怎麽賣？”
采農笑道：“這位小哥，你公然叫我大叔，我可不敢當，老夫不過是一個采集草藥的農夫，在田地裏麵碰見這彩鳥，羽翼不滿，可在田間拿了它。聽說這鎮上的鳥市收鳥，我去碰個運氣，拿去賣了，換瓶酒喝。”
阿賤笑道：“大叔何不賣給我呢？”伍明天攔住，道：“師弟，你可別貪玩，買鳥做什麽呢？”阿賤笑道：“不過，是拿去送給師妹，我想她會喜歡。”
伍明天一聽，說是送給師妹仇梨就不覺有意思，問道：“這東西送師妹，可是有問題，我覺得你不如買下老伯手中的藥材，更為劃算，這飛鳥雖好，可不夠貨美。”
阿賤聽候略有思忖，笑道：“事到如今，還是買鳥。”伍明天十分不解，覺得阿賤有太多不切實際的想法，可錢財一事，他可不能夠管教。那阿賤的財富，自然是他所掌管，這旁人如何插手？隻得說一兩句話提示。
那老伯也不在乎錢多錢少，給錢就賣了，正好懶得跑一趟鳥市去。老伯一高興，送了他們一株還珠草，笑道：“二位，我見你們肯定有要緊事情在身，老夫不再此地居住，也不去鎮中，你們二位若是有其他的需要，就去山外青竹小屋內找我。在下在此恭候你們。”
阿賤與伍明天拜別老伯，仰首進了鎮內，看見鎮內門口，武士旁邊，站個淡粉小襖，皮革小褲的小童，比劃拳腳，對這武士耀武揚威，結果站不住腳跟，摔在一側，又爬了起來，道：“你們推了我一下，我去告訴我父親，打你們。”
伍明天笑道：“這小子可是有趣，對這些武士說這等話，不知道他有什麽來曆？”阿賤與伍明天求問那孩子來曆。那武士在一側，拜道：“二位不知道，這家孩子是鎮內青龍客棧叢掌櫃的孩子。”
阿賤笑道：“這麽巧合，我們正好住在青龍客棧內，可昨日來的時候，也沒有見這孩子。”
那武士笑道：“您不知道，這孩子剛從他親戚那裏回來，今日剛回來不久。不知道怎麽跑到這邊來了。”
伍明天笑道：“這孩子可真是一枝獨秀，令人汗顏，定然是個可造之材。”
武士站了回去，把守鎮內門戶，麵不改色，神情穩定，擺正儀姿，莊嚴站住。二人轉身往前走，在街頭站下來。
那街頭攤位上麵擺放些瓷器，琳琅滿目，花樣繁多，其中有一道光，吸引伍明天。匆忙走過去拿起來。伍天明笑道：“這可真是有趣味，在我兒時，看見夥伴有這東西，非常羨慕，可是今日，我再次見他們一點也不高興，你知道了？我的小師弟？”拿著瓷器小狗擺動一下，慢慢放下去。阿賤拿在手中，笑道：“老板，我要了。”
路上，阿賤笑道：“伍師兄，還真是有趣味，我向來不喜歡這死氣沉沉的東西。我喜歡活的，我記得小時候，去鄰居家要一隻狗，去了幾次沒有拿到手，後來，我就再也沒有回去過。不知道這麽多年，我要的那些狗如今怎麽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