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造化

  楚峰接過執事牌子，送方計財出修盟門口，看見人上車馬，奔行遠去消失在鬧市區，漸漸收回心思。街道邊水果攤位旁，鎮中黃正西提著鳥籠子，瞅見楚峰站在修盟門口，送方計財上車，仔細瞅了兩眼，耳朵聽的清楚。


  黃正西轉頭笑道：“封大娘，這可是楚家的公子，多年不見他，人也威風許多。”封大娘罵道：“黃老頭，我還小你五歲，你就這樣喊。別學年輕人。叫聲大妹子，我聽著舒服，給人家聽見你叫我老了，我臉沒有處放。”


  黃正西笑道：“封妹子，這樣叫好聽？”封大娘道：“好聽，舒服。你什麽事情，成天提鳥遊街，是想風流快樂。”


  黃正西笑道：“我在鎮外養生所預定一個院子，就等來年搬走。”


  封大娘道：“你這麽有錢，給你鳥買點葡萄吃。”黃正西笑道：“它剛吃了人參養容丹，喝了紅茶水。不吃冷食。”


  封大娘笑道：“你這啥鳥，吃的比我家天啟都好。”黃正西笑道：“小封還吃不過我的鳥，可惜了，晚上去我那裏叫我聲幹爹，我收他當義子，你家願意不願意。”


  封大娘笑道：“黃爺你可別開玩笑，我家小啟能夠拜你當幹爹可是萬年大幸，誰不知道你黃家在青龍鎮的威名，就不說這些家財萬貫的那些管事，門口站位的都令人刮目相看。我家小啟何德何能與你巴結上。”


  封大娘想道：“青龍鎮就她一家姓封，找不出第二家來，周圍十八鎮也沒有一家姓封的。往年想拜個親戚的心思老早就擱置，今日碰見黃正西發邪風，不知道說的準不準。他家雖然不是黃家正主，可是主杆粗，偏枝雜葉也肥，這個道理我可不懂的？不若就應承下來。”


  黃正西笑道：“我家那傻姑娘不給我爭氣，你家小啟我挺看好的，雖然不是我生，但我可養他。他今後什麽造化，你家中清楚，認不認你自己看。”封大娘笑道：“我到底想現在拉著他來見你，我家小天啟平時候，活潑好動，這陣子找不到人影兒。”


  黃正西道：“男孩子就是這般的好，若是窩在家中像是個小姐就不美了。他越是野，我就越是喜歡的。”


  封大娘笑道：“黃爺是沒有生過小子，不知道小子的煩人勁兒，成天在外鬧騰，一絲安寧不下來。”


  黃正西笑道：“我就喜歡這股子勁兒，好比我這鳥，它叫的旺，我就心情愉悅，它若是死氣沉沉的，我怎好圈著它，自然放它歸山修養。”封大娘笑道：“鳥是不知道你的意思，若是懂你意思，就不叫喚了。”


  黃正西笑道：“我這鳥好色，等會去前方的鳥巷子轉悠，看見群鳥中最倩麗的幾個，叫的無比歡聲，我就越是高興，你猜不出，它是雄鳥還是雌鳥吧？”封大娘笑道：“我還真猜不出來，黃老爺給我說一聲，我才知道它是雌雄。”


  黃正西笑道：“它就是一個謎啊。”


  封大娘提來一串紫色葡萄，贈送給黃正西，笑道：“給這小家夥吃些吧。”黃正西笑道：“我說不給它吃，它定然不敢吃，不信我塞它嘴邊，它若是吃你葡萄，就算是我白養它一回兒。”


  封大娘在鳥籠邊仔細看見這鳥乖巧，警惕外人靠近，顯然不愛吃葡萄。封大娘垂頭喪氣的無話說。


  黃正西笑道：“看到吧，我說它不吃。封妹子，我說的可是真話，夜裏讓天啟來我家，認我當幹爹。”封大娘笑道：“您家閨女不討厭他吧。”黃正西笑道：“我家黃冰燕她不敢，一看見我臉色，哪裏有她說個不字的道理。”


  封大娘笑道：“冰燕姑娘可是好人，家中大姐有何見解，我前些日子還見她給夏老伯送件棉衣。”


  黃正西道：“那也是我的錢，非她所有，夏塵的事情我知道，那些年，我鋸他家老槐樹，當了青龍橋的橋欄，沒有白殺的，給他點東西。”


  封大娘道：“我家門口也有株參天白雲鬆，要不老爺給鋸了。”黃正西笑道：“殺不得，人家說那老鬆是有來曆的，有八千年的樹齡，何況前麵還是龍煙寺廟，誰敢動這邊的樹。修盟的曆代盟主都不敢動，我黃家還沒有這個膽子。”


  封大娘道：“我確是愁的驚恐，夜裏起身總是被它嚇一跳，夢中都想殺掉這株老鬆樹。”黃正西笑道：“封大娘你可別這般，實在不行，我就把你們接走，那片宅子原本是沈家的宅子，沈家一家都去海外，有個表親在無憂城當修盟長老，多年也沒有回家來，老早就聽聞這株樹就是沈家老祖栽種的，當年立下規矩，這株樹不倒，沈家就不回來。”


  封大娘笑道：“沈家的事情我一概不知，我們家能夠住在這片區域，看來也是有福氣的，黃老爺你看今天夜裏是不是就見我家天啟。”


  黃正西道：“我這幾日，還屬今日安閑，冰燕的朋友來找她去臨區遊山，又在山中莊園不歸，我非得找時間教訓她一下。”


  封大娘笑道：“冰燕姑娘都多大年紀，這等年歲難免如此。都是跟些什麽人？”黃正西笑道：“她的同門朋友，有個叫李龍樂的，是李頭的遠親，其他都是來自南地，無名小子，還有個來自琴音城，叫什麽薑太極，聽說是薑家不出色的人物。”


  封大娘笑道：“這些孩子都是好的，我家天啟若是有這些人一半，我可是歡喜的止不住。”


  黃正西笑道：“好是好的，天啟未來不定比這些孩子差，有我在，你就放心。”


  封大娘含羞道：“黃老爹可別這般說，天啟的造化可沒有這般大。他爹是常年在外，風來雨去，回來半日不休就走，這兩三年不回家，我都快忘他什麽樣子。孩子也不懂事，能夠托你照料，我是此生福氣。”


  黃正西笑道：“封妹子說的話，都快讓我抹淚，老黃說到做到。跟你聊太久，幾個老朋友還在等待著我去觀鳥，封家的，咱們兩家晚上見麵。”


  封大娘送他走，回到攤位，過來一個馬車，下來一人，尋問修盟是不是就是對門的。封大娘笑道：“兄弟，這邊的大字都寫在腦門上，你咱不認得？旁邊門口站著的是楚執事，你有事情問他去。”


  楚峰剛走出門口，送走前來的趙、徐兩家管事，幫他們辦理募捐的事務，神清氣爽，笑道：“兩位叔伯慢走。”準備走回去，街頭對麵閃來個人影，麵色俊朗，風度翩翩，手中提著包袱，眼角掛著笑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