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三章沒辦法許給她婚姻
司聿修腦海中突然浮現出很多零碎的片段,女人的歇斯底裏,男人的冷酷絕情,那一幅幅陰暗的灰色構成了他的童年,永無止境的爭吵充斥著他幼小的心靈。
他眉峰皺著,隻覺得腦袋隱隱作痛,心底似有什麽東西呼之欲出。
“你知道的,因為我母親的原因,我並不想……更何況那一張紙,也代表不了什麽,不比房子車子更誘人。”
話一出口,司聿修就意識到話語是多麽冷硬直白,仿若冷漠的拒絕。
許諾隻覺得呼吸一滯,有什麽堵在喉嚨一樣,眼眶裏控製不住蔓延起濕潤的淚光,“嗬,我知道了。”
聲音中帶著不易察覺的委屈。
司聿修的臉色一僵。
他的確沒辦法許給她婚姻,但卻可以讓她一輩子都幸福。
許諾的心前所未有的慌亂,像被針紮一樣,傳來細細密密的的疼。
“諾諾,我……”
“不用說了,我明白。”許諾彎了彎嘴角,頗有些強顏歡笑,“我、我突然想起,我還有些東西沒有買,我先去買,馬上就回來……”
說完,也不給司聿修反應的機會,開門便跑了出去。
轉身的一瞬間,眼淚再也控製不住流了下來。
司聿修,司聿修……
他……到底是怎麽看待自己的?難道和那些紈絝富二代一樣,對女人隻是隨便玩玩而已嗎?隻是覺得無聊,所以想找個打發時間的玩具?
他不願意跟自己結婚,是因為覺得婚姻被束縛了自由?還是覺得自己還不配成為司聿修的夫人?
許諾越想越難受,覺得心口破了一個口子,冷風呼呼的往裏麵灌,寒意驟生,又冷又疼。
他,到底喜不喜歡她?到底有沒有愛過她?
許諾不敢再想下去,她的心像被刀割一樣的難受,到底是她奢望了,期望他對自己好,又期望得到他的愛情。
驕傲如他,怎麽會看的上如此平凡的自己呢?
許諾在心裏把自己徹底的否決了一遍,嗬,那個時候她還跟他鬧,說司雍害死了自己的爸爸,要跟他決裂,又要他為自己做主。
憑什麽呢?
她又不是他的誰!
可是,他把自己留在身邊到底是為了什麽,那麽用心的為自己做一切,又是為了什麽?他是商人,最看重誠信,卻答應自己要查清楚這件事,給她一個交代,若真跟司雍有關,他也會站在自己這邊。
這又是為了什麽!
許諾開始搞不清楚現在的狀況了。
不知不覺,許諾來到了一家小酒館的門口,門外是寒冷的風在呼呼的吹,裏麵是溫暖的笑語晏晏。
濃鬱醉人的酒香飄了過來,讓漫無目的亂逛的許諾頓下了腳步。
人都說一醉解千愁,她也見過很多失戀的人買醉……
司聿修明顯拒絕了和她結婚,說那一張紙不重要,但到她從屋裏跑出來為止,他都對她很好,可以說是百般嗬護,千依百順。
那她……究竟在他心裏是個什麽位置呢?
許諾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但是剛才對司聿修發問就已經用光了所有勇氣,現在她哪裏還有力氣去當麵問他……
她的目光落在玻璃櫥窗裏,酒架子上的一排排未開封的酒瓶上……
而司聿修此刻冷著一張俊臉,站在屋裏沒動。
在許諾轉過身的那一刹那,他本能想伸手去拉住她,最終卻頹然放了下來。
他剛才的態度,剛才的話,一定很傷諾諾的心。
現在追上去,恐怕隻會讓她更難受。
還是先給她一點時間,冷靜一下吧。
想是這麽想,但待在房裏的每一分每一秒對他來說都是煎熬,他控製不住不去想許諾,想到她剛剛微微發紅的眼眶,委屈難過的眼神,心裏痛如刀絞。
諾諾……
司聿修呢喃著這兩個帶給他甜蜜和苦澀的字,眸中深處寒芒閃爍,幽寂如深淵。
等了許久,天色越發的暗沉,但是許諾依舊沒有回來,司聿修心裏擔憂更甚。
他匆匆下樓朝門口走去,一拉開大門,猝不及防的一道身影就向他壓來。
好濃重的酒氣!
司聿修一低頭,看見女人坨紅的臉蛋還有毫無焦距的眼神,眉頭一擰。
這個女人,竟然跑去喝酒!
懷裏的女人顯然已經神誌不清,還在他懷裏胡言亂語著,“司聿修……你這個混蛋……”
“你說啊,為什麽不娶我?”
“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你是不是在外麵有了女人?”
“……怎麽會,我心裏隻有你。”
司聿修眼神泛著柔和的光澤,在夜色的襯托下,愈顯深邃迷人。
許諾當然沒聽進去,隻一味說道:“你、你肯定嫌棄我了,覺得我不夠漂亮,不夠……呃……”
許諾一邊抱怨他對自己不夠好,沒有給她足夠的安全感,讓她患得患失,才借著醉酒的名義將自己心底的話說了出來。
安全感嗎?
司聿修嘴角勾起一個笑,既然你要,那我就給你!
低下頭看到女人嘴裏又開始說胡話,他眼底掠過一絲無奈,把她打橫抱起,走向樓上臥室,“給許小姐煮醒酒湯。”
“是,少爺!”傭人低頭說道。
房間裏,司聿修將許諾吐得臭氣熏天的衣物褪去,浴缸裏也放滿了溫暖的水,準備替她洗澡,如果不清理幹淨,她睡起來也會不舒服。
不過,醉酒的人哪裏是那麽好掌控的,就短短的一段路程,從洗手間到浴室,竟然讓一向注重鍛煉的司聿修滿頭大汗,有幾次竟然差點將許諾扔了出去。
“諾諾,乖,我們去洗澡!”司聿修耐心的哄道。
“我不要,我還要喝,喝了我就不會痛苦了!幹,老板,再給我來一瓶!”許諾忽然大聲吼道,手腳並用的開始掙紮著要下來,即便司聿修力氣再好,對付一個醉酒的人卻是毫無辦法,特別是又要顧忌到她的安全。
等到把許諾完完全全的放進浴缸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的事情。
司聿修覺得簡直就是一種煎熬!
平日裏,若是許諾脫的幹幹淨淨的在他麵前,他早就把人往床上帶了,可是今天,麵對這個喝醉了的女人,他卻毫無辦法。
他歎了口氣,替她洗了澡,又給她穿上睡衣。
這時,房間的門被人敲響,傭人站在門口,道:“少爺,醒酒湯煮好了,我來伺候許小姐喝吧!”
“不用。”司聿修接過醒酒湯後,便將門關上。
回過頭,許諾已經在床上睡著了,還發出了輕輕的鼾聲。
司聿修笑了笑,將醒酒湯放在床頭櫃上,又將許諾的頭輕輕的抬起來,“諾諾,喝點醒酒湯,不然明天起來頭疼!”
回答他的,是女人一個酒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