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見識我更無情的一麵
雖然司雍被他命人像趕瘟疫一樣給丟出了島嶼,但司聿修的心情卻好不到哪裏去,特別是懷裏的女人還在跟他鬧別扭的時候。
司聿修將她放出自己的懷抱,然後拿起掛在衣架上的衣服,心情煩悶的可以喝下一整瓶的XO。
“走了!”他叫了一聲。
“去哪?”溫檸有些害怕他現在的樣子,雖然她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但能讓親生父子相處的像仇人一樣,想必事不會小。
她現在可不想在他麵前出現,否則,隨時會有當炮灰的可能。
司聿修將手表扣在手腕上,利落的穿好西裝外套,看了她一眼:“怎麽,打算在這書房睡一晚上?”
“別怪我沒有提醒你,書房裏太多重要的商業機密,哪怕是泄露一點出去,吃官司賠錢事小,把牢底坐穿,事大!”司聿修見她不為所動,繼續說道。
溫檸一臉怒氣的看著他,“司聿修,別給我整那些什麽事大事小的,你的那些文件就算是給我,我也不會看一眼的。”
司聿修像是不懂她內心真正的想法一樣,笑道:“我是不是恐你你最清楚了,還有,書房並沒有休息室,晚上島上的溫度會相對來說比白天低十度左右,這裏沒有暖氣,你確定你受的了。”
聽他說完,溫檸真覺得自己像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一樣。
“你別嚇我,我不是嚇大的!”
“你覺得呢,”司聿修抿唇,“好了,今晚去薔薇別院,聽那裏的管家說,薔薇花這幾天開了不少,相信你看了會喜歡的。”
溫檸還是沒有動,司聿修卻沒有了耐心,強行拉著她的手臂將她帶上了車。
由於心裏還在為著之前去看榮簡的事生著氣,溫檸一點也沒有注意到車子往哪裏開,等她發現不對勁的時候,車子已經開到了一條小路之上。
這裏綠草一片,還有起伏的小山坡。看著心情舒暢了不少。
“你這是要帶我去哪裏?”溫檸問道。
“當然是彌補昨晚沒有滿足你的事了,”司聿修頭也不回的說道:“而且薔薇別院今晚隻有我們兩個人,想做什麽就能做什麽,不必擔心被人打擾。”
骨節分明的手指握著方向盤,他的嘴裏竟然還哼著歌,可那個聲音更像是噪音,讓溫檸越發覺得心煩意亂了。
他剛才的維護讓她覺得很感動,但僅僅是這樣,明眼人都看的出來他們父子關係不好,他說那樣的話不過是習慣性罷了。
她還巴不得他聽自己父親的話,跟她離婚,將她掃地出門,她就可以回去跟宋一鳴團聚了。
溫檸剛想說點什麽,司聿修的電話卻響了起來。
他揚了下手阻止了溫檸即將脫口而出的話,將手機接了起來,“我是司聿修。”
“司總,司董往返島上的路已經全部截斷。”莫回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碼頭那邊已經吩咐下去加大尋查力度,除非,司董能忍受海水的腥味,和體力夠好,否則,他將永難再登上島!”
“嗯,我知道了,”司聿修掛斷了電話。
可他還沒有啟動車子,身邊就響起一個譏誚的聲音,“司總果真是翻臉無情,對自己的親人也可以這樣冷血。”
司聿修眉頭幾不可見的皺了皺,抬頭看向溫檸,“如果你繼續這麽挑戰我的底線,我會讓你見識到我更無情的一麵。”
溫檸心底一顫,強作鎮定道:“嗬,剁碎了去喂狗?”
“那是最便宜的死法,怕的就是,比死更可怕的活著。”男人的聲音仿佛是來自地獄,冷的沒有一絲溫度,“我希望我們沒有那一天。”
溫檸抿著唇沒有說話。
司聿修眼底幽光掠過,不發一言的啟動了車子。
溫檸對他的強勢心生不滿,卻又無法反抗,徑自生著悶氣。
車內一片沉默。
外麵天空開始落下夜幕,一輪皓月緩緩升起,灑下淡淡的銀暉,沒有繁星的點綴,顯得有那麽些落寞。
等回過神後,溫檸才發現這不是去薔薇別院的路,一時沒忍住開口問道:“去哪兒?”
‘去你惦記著的榮簡家’幾個字在司聿修的喉嚨裏打了個轉,又被他咽了回去,“跟你沒有關係。”
溫檸一聽,差點沒有嘔出一口血來。
薔薇別院!
那棟所謂他親自幫她設計的別墅,她一點也不喜歡。
滿園的薔薇,讓她想起自己被綁來的那天,也是那般多姿薔薇環繞,芬芳撲鼻……
這些時時刻刻都在提醒著自己,自己是被這個男人劫持來的,是被他囚禁在了這座島上。
“你究竟要帶我去那裏?我不去!”溫檸立刻道。
司聿修嘴唇抿成一條直線,冷酷的聲音響起,“由不得你。”
“司聿修!你一天不表現你的霸道專製就不痛快是不是?對你父親這樣,對我也這樣,我不是你的附屬品,更不是沒有意識的提線木偶隨你揉捏,聽到沒有,我要下去,你放我下去!”溫檸恨恨地看著對方,眼神充滿對眼前男人的埋怨。
司聿修飛快地瞥她一眼,被她眼底的防備排斥刺痛,“你不如省點力氣。”
這句話似曾相識。
“省點力氣,或許待會兒在海裏還能遊上去。”
溫檸想起在自己同宋一鳴潔結婚那天,男人以一種霸道姿態把她帶走……
然後,司聿修這個瘋子,就開車帶著她一起沉入大海。
往昔記憶驟然浮現,曾經命懸一線的恐懼驚恐又湧上溫檸心頭,讓她通體僵冷,如坐針氈。
這個男人,不會又要做什麽瘋狂的事情吧?
想到這裏,溫檸本就不安的心再也冷靜不下來,言辭激烈道,
“停車!放我下去!!”
溫檸表現出十分的抗拒,轉頭盯著開車的司聿修,語氣憤恨。
司聿修充耳不聞。
“我說停車!你聽見了沒有?!”溫檸再次道。
“聽見了,我拒絕。”
司聿修專注地注視著前方的路,骨節分明的手指握住方向盤,時不時轉動變換方向,神色冷冽,對溫檸的話並不多加理睬。
仿佛除了開車,再沒有什麽令他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