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5章 出門
莫瑩去安排，秦卿言和宋芷鈴拿著莫瑩已經備好的工具易容，今日沒有易容成男子，而隻是在臉上稍稍動了動，讓原來的這張臉，看起來平凡一點。
“姐姐，我們為何要穿成這樣。”宋芷鈴望著她們此時身上的衣服，是攝政王府丫鬟的服裝。可是，攝政王府壓根沒有三等以上的丫鬟，所以，這身上的三套，還是洪叔從庫房找出來的。
“這才不引人注意啊。”原本秦卿言是想要一些平常百姓的衣物，可是一時找不到，隻得穿了丫鬟的，左右攝政王府沒什麽丫鬟，也不會有人認出那是攝政王府一等丫鬟的衣服。
“那我們去哪啊？”宋芷鈴拉了拉身上的衣服，她還未穿過丫鬟的衣服呢，有些許的新鮮和期待。
“自然是找好吃的。”秦卿言給了一個壞笑。
“小姐，我們才剛用完早膳不到一個時辰，而且，距離午膳的時間還有一個多時辰呢。”莫瑩不得不提醒秦卿言這個事實，這會兒，大概館子裏，還未開始迎客吧.……
“呃？那你說去哪，咱們湊熱鬧去。”秦卿言以前在閨閣之時，就愛往那些茶館酒樓跑，聽聽故事，了解了解各地趣聞。
“離這兩條街，有一間茶館，比較熱鬧，有三層，一樓是平頭百姓，二樓便是達官顯貴，三層一般不對外開放，不過.……”
“不過什麽？”秦卿言聽得莫瑩不講話，便又問道。
“茶館的老板，原就是大暄人，後來機緣巧合，被他給盤過來了。如此便成了日常收集些情報的場所。”
秦卿言自然知道莫瑩口中的‘他’是指金霄銘了。隻是沒想到，莫瑩對金霄銘手中的產業，竟如此了解。
“無妨，左右他進了宮，這一時半會兒也出不來。我們也去瞧瞧，他要是尋來，我們走就是。”反正她們三個，可能宋芷鈴弱一些，她和莫瑩，對付金霄銘還是可以的。不過，也沒有要躲著他的必要。
“我引路。”莫瑩點了點頭，在前頭此路。秦卿言和宋芷鈴手挽著手跟在一旁，落向三個主人特赦了半日假期難得出來見見外麵世界的丫鬟，看什麽都充滿了好奇。
“姐姐，你看那邊，他們竟用貝殼做飾品。”宋芷鈴指著一個小攤位上，擺著不少的飾品，皆是用一些貝類的殼做的，有簪子，有項鏈手串的。
“走，過去瞧瞧。”秦卿言已經挽著宋芷鈴，拽著走在前麵的莫瑩，往那攤位上去了。
攤販一看三人的打扮，就是大家族出來的大丫鬟。這些個大丫鬟，出府的機會是有，但都是跟著主子一道出來的，難得有單獨出來的時候。
就是難得的假期，看到這些個新鮮玩意，也會大方的買下，她們不是差錢的主，經常會得主子賞賜，因此攤販格外的熱情。
“三位姑娘隨便看看，小的這些可都是昨兒個剛從北邊運來的，你們瞧瞧這色澤，再看看，這在陽光照耀下，都閃著光呢。”
攤販拿起一串不知是什麽殼做的手鏈，那殼比較小，但是，每一個大小都一般大，白中，好像又帶了些粉色，在陽光下，竟有些熠熠生輝的感覺。
“姐姐，這個好看。”宋芷鈴接過攤販手裏的手鏈，有些愛不釋手，她還從未見過這樣的。
“好看就買，老板，這個多少錢？”秦卿言拍了拍宋芷鈴的頭，有些寵溺的道。
“二十文，姑娘真是好眼光，這鏈子可是獨一無二的。”攤販生怕幾人覺得貴，又讚了兩句。
“還有什麽喜歡的，再看看。”秦卿言到是有這些東西，以前秦浩天會搜集些異國的東西送回去給她，後來是樊娘，每回進到些稀奇的，都是會給她看。
更不用說莫瑩了，在大俞待了這麽久，又有金霄銘這個慣會討好人的，自然少不了些個稀罕玩意。金霄銘還送了莫瑩不了那深海裏的珍珠，隻不過，後來都被莫瑩借花獻佛給了秦卿言。
“就這個吧，這個最是好看。”宋芷鈴看了看攤位上別的，有珠玉在前，自然看不到另外那些沒什麽特色的物實了，這些個東西，不值錢，看個新鮮就成，多了也就看不出來了。
“成，瑩兒。”
“是。”莫瑩從腰間的錢袋子裏掏了錢，直接取了二十文扔在攤子上。
三人拿了手鏈就走了。那攤販雖然可惜於三人隻買了一樣東西，隻是，這二十文，已經是他今日擺攤以來賺的最多的了。
原本這不過五文錢，隻是看秦卿言三人的衣著，這才抬高了價格，卻意外的多賺這十五文，怎叫他不高興。這下，家中老幼，又可以吃好幾頓飽飯了。
“小姐.……”
“你想問我，為何花二十文，買下隻值五文的東西？”秦卿言自然看到了適才莫瑩付錢時的猶豫。到不是她錢多燒得慌……
“什麽，這隻值五文錢？”秦卿言和莫瑩都懂它的價值，可是宋芷鈴不懂。她以為，這麽個新鮮玩意，是很難得的寶貝呢。
“在大暄，它就不隻二十文了。”這些東西運到了大暄這種不靠海的地方，就真的是個稀有物了，價值自然成倍的往上漲。隻是對大俞人來說，這東西，海邊隨處可撿，自然不值錢。
“啊？”宋芷鈴很少接觸生意上的事，自然不太懂這些的，當下都有些迷糊了。
“我之所以花這二十文，也隻是看在這老板穿著滿是補丁的衣服，又極為單薄，想來生活也是艱辛的分上。”秦卿言剛才就注意了，那攤販麵黃饑瘦，想來也是剛從天災之中緩過來。
“姐姐心善。”宋芷鈴沒發現這麽多，當下隻覺得無比佩服秦卿言，如此觀察入微，又心善。
“舉手之勞而已。”對她們來說，二十文可能連頓飯錢尚且不夠，但對普通百姓來講，二十文不公可解燃眉之急，還能滿足一家幾口了幾日的口糧。
“那我們要不要回去多給些銀子？”宋芷鈴的想法特別簡單。
“不用，救得了一人，救不了所有人，救得了一時，救不了一世。”跟那攤販一樣的人千千萬，哪能救得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