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2章 契機
“暖暖姐姐真厲害，跟姐姐一樣厲害。”宋芷鈴想起一路過來時的情形，秦文暖和秦卿言一樣，手起刀落，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一樣的殺伐果決，相比她們而言，她就差了好多，今日，是她長這麽大以來，第一次，殺了這麽多的人。
在東平郡那一場戰役，她也殺人了，可是，隻在少數。這一次，才算是真正的戰場，敵人的，同胞的，血，都有濺到她的身上，那被血染紅的戰袍，此時，她還穿在身上。
她想起，殺紅了眼時，自己竟猶豫了一下，要不是薛逸拉了她一把，可能，她已成了敵人的刀下亡魂。她知道，自己還不夠，不夠勇敢，不夠果斷。
“想什麽呢？我跟你暖暖姐姐，還有星悅姐姐，自小都是跟軍營裏的糙漢子一樣的訓練的。”我們的骨血，早就溶入了秦家軍的軍魂。雖然沒有上過戰場，但是，精神永遠同在。
後麵那句，秦卿言沒有對宋芷鈴說，看著丫頭的表情，就知道，她是有些害怕的，一個十多歲的姑娘，讓她接受一日之內，殺了這麽多的人，盡管那些人是敵人，那也是需要一定的心裏承受能力的。
“反正你們就是厲害。姐姐何不成立一支女子組成的隊伍，自古有雲：巾幗不讓須眉。我相信，姐姐們訓練出來的隊伍，一定不輸男兒。”宋芷鈴越說越興奮，仿佛，這件事已經在進行中一般。
“這話，你要是敢當著他說，我就去做。”秦卿言指著往這邊走過來的鳳軒，輕笑道。
“呃，嗬嗬，姐姐……”你可別害我，我害怕.……嗚嗚……
“好了，去找薛逸吧，他好像受了點傷。”秦卿言剛才看鳳軒的時候，注意到薛逸好像時不時的會捂住左側的腰，那邊的盔甲，還有些開裂的痕跡，看樣子，應該是傷到了，隻是不知道嚴不嚴重，竟然在硬撐。
“啊，受傷了，哪受傷了！”宋芷鈴一聽，都顧不得跟秦卿言打招呼就離開了，一顆心塊提到嗓子眼了，滿腦子都是他好像受了點傷……
“她怎麽了？”鳳軒見宋芷鈴有些失魂落魄的樣子，難得的多問了一句。
“關心則亂。”秦卿言笑了笑，原本席地而坐，這會兒就著鳳軒伸過來的手，站了起來。
“我身上髒。”鳳軒見秦卿言靠過來，不由推了推。“彼此彼此。”誰身上沒有沾染些許的血跡，可惜，在外麵，也無法洗漱。
“今日，我似乎看到了年輕時候的嶽父大人。”鳳軒笑了笑，讓秦卿言靠在自己懷裏，麵朝著大庸的方向，突然道。
“年輕時候的我爹爹？你去哪裏看，莫不是忘了，自己才多少歲數了？”秦卿言哪會不知道他是在誇獎自己，隻是，有些誇大了吧。
“卿卿難道忘記了，我八歲之後，可是跟著嶽父大人，在邊關待過幾年的。”他的八歲，秦卿言才三歲，當然，秦浩天還年輕著，還未到而立之年呢。
“.……好吧。”她愧疚了，請原諒她，鳳軒兒時，她的關注真的不多，她隻記得中間他離開了好多年，出遊曆，去拜師等等，做了很多事情。
“卿卿這時何意？”鳳軒不滿的道。
“夫君八歲就能隨著爹爹出生入死，上戰場，當然是佩服，外加驕傲啊。”重生後，秦卿言從未吝嗇於對鳳軒的讚美，以及自己毫不掩飾的愛戀。
顯然，這一句話，把鳳軒取悅了。
“對了，下一步當如何？我們回大風關還是去山居關幫淮哥？”秦卿言靠在鳳軒懷裏，雖然很想一直如此，歲月靜好，可是，明顯的不可能。
“留下五千人馬留守這邊，其餘人，直取山居關。”鳳遠英、鳳朔、何家人，該結束了.……
“會順利嗎？”“源擎今日應該一直往北，也到山居關之南了，到時候，兩邊夾擊，他們沒有退路，除非，大庸會為他們打開通道，讓他們進入。”除了大庸的收留，鳳遠英他們這群烏合之眾，無法再做那困獸之鬥了。
“不是說，那大庸公主在大庸的地位不低嗎？看她那樣，倒是挺把鳳朔放在心上的，還真是有這個可能。”秦卿言想起前頭那個大庸公主看自己的眼神，那是滿滿的恨意，恨從何來，還不是因為鳳朔。
“先拿回大暄的疆土吧。”鳳軒也想到了這一點，但是此時，他們最主要的目的，是把大暄的疆土收回來。
“嗯，我們什麽時候出發？”“休息一會，不急。”鳳軍趕了許久的路，又一路廝殺到了這裏，鐵打的身子也是需要調整的。
“餅，我吃了一小半，飽了，你吃吧。”秦卿言把手中那半個隻少了一點的餅子遞到鳳軒的嘴邊，看著他有些幹裂的嘴唇，又把水喂給他喝。
兩人依偎著，分甘同食，把半個餅子都吃完了。薛逸也在宋芷鈴的幫助下處理好了傷口，帶著薛子忠幾人，過來請示，是否需要出發。
鳳軒見都恢複的差不多了，這才下令大部隊出發，前往山居關。
天色已黑，又是北方，雖然大雪早兩天就停了，可是，路麵還是有冰凍，尤其是夜間，更是行路困難。
不過，鳳軒本身也沒打算用這五千人馬去幫忙的，所以，沒有急行軍，隻不過比普通行路快一些而已。
“你怎麽打算的？”秦卿言禦馬與鳳軒並排走著，她當然看出鳳軒並沒有急切過去的打算。
“鳳軍需要與秦家軍融合，這是一個考驗，也是一個契機。”以後，鳳軍會與秦家軍一道，麵臨更多也可能會是更大的戰役，所以，提前的融合，非常有必要，隻有做到相輔相成，方能成就更偉大的成果。
秦卿言知道，鳳軒從不打無準備的仗，他既然放心秦淮和那一半的鳳軍，那麽，對鳳遠英和山居關那邊的兵力，一定是徹底了解過的。
“我相信你！”除了相信，她沒有任何的想法。
“累不累？累的話到我的馬背上來，可以靠著我睡一會兒。”鳳軒隻微微一笑，就轉移了話題。
“不累。”兩個人，在這種氣候下，馬兒未必承受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