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5章 送走
“言兒沒有怪母後，而且，言兒如今都好好的。父皇、母後看，這是辰兒。辰兒，這就是娘親跟你提過的，皇祖父和皇祖母哦。”秦卿言讓鳳慕辰露出了小臉，湊到鳳傲和雲若韻跟前。
“辰兒，我，我，我是祖母……”雲若韻激動不已，眼淚就嘩啦啦的不斷往下流，淚水模糊了視線，都看不清鳳慕辰的樣子了。她心中，有愧疚，有愛憐。
“母後，您這是幹嘛丫，快收了眼淚，山下冷。父皇，您勸勸。”秦卿言都急了，沒想到，雲若韻反應會這麽大。
“別哭了，讓孩子們看笑話。”鳳傲小心翼翼的替雲若韻拭淚，他也是眼眶通紅，哪能不知道雲若韻的心情啊。自從知道秦卿言生下了孩子，他們的嫡長孫。雲若韻就每日都期盼著見見，原本他們還打算過年回趟京都，後來，又是雪災，又是受了風寒的，給耽擱了下來。
“對對，瞧我，言兒，母後能抱抱辰兒嗎？”雲若韻想伸手，又有些膽怯。“當然可以。”說話間，秦卿言已經把鳳慕辰遞到雲若韻懷裏了。
“辰兒，辰兒，我是祖母，這是祖父哦。辰兒跟軒兒小時候長得真像，眼睛像言兒。”雲若韻這才得以看清楚了鳳慕辰的模樣。
“是，像極了軒兒小時候。”鳳傲在一旁附和道，這樣子，好似回到了鳳軒剛出身的時候，雲若韻抱著鳳軒，問他，孩子長得像誰？相比如今的安逸相守，那段時間，也是幸福的回憶。
“他一點也不認生。”雲若韻發現，鳳慕辰一直睜著一雙大眼睛，好奇的打量著他們，沒有認生，也沒有害怕。
“他知道你們是他的祖父祖母。”秦卿言笑著道，說來也怪，鳳慕辰就認這些個親人，其餘的，稍稍不親近些的，都是不給抱的，就如有一次，宋國公過來，帶了殷離承過來，殷離承就想抱一下，鳳慕辰各種哭鬧。後來殷離承不死心，有空就跟著宋國公或者秦源霖過來，這才慢慢熟悉了。
“是是。”雲若韻聽了，破涕為笑，笑得合不攏嘴。“山下冷，有什麽事，還是先回藥穀吧。你外祖母一個人在穀裏等著呢。”鳳傲勸道，山下，比藥穀裏實在是冷太多了。
“你不上去了？”藥穀子看著表情突變的秦卿言，哪還有什麽不明白的了。“怎麽不上去？言兒為何不上去？”雲若韻有些想不明白，抱著鳳慕辰的手不由緊了緊，她舍不得。
藥穀子傳信，隻說秦卿言會帶著鳳慕辰過來，並未說原因，因此，他們都不知道情況。
“父皇母後恕罪，還請替言兒向外祖母請罪。”“這孩子是怎麽了？你可莫要嚇母後，那裏這千裏迢迢的過來是？”難不成，真是帶著鳳慕辰過來讓他們看一眼的？
“言兒，發生何事了？”鳳傲到底是做了這麽多年的皇帝，看秦卿言這樣，就是有事了。
“言兒此次過來，是把辰兒送過來，勞煩父皇母後照顧。我會把碧荷留下。”“言兒，你別嚇母後啊，京都出了什麽事嗎？軒兒呢，軒兒去哪了？”雲若韻聽著秦卿言的話，懷中的鳳慕辰都差點沒抱穩，哪有母親會把剛出生才三個月的孩子送到祖父母身邊的。
“母後您別急，京都沒事，軒也沒事。軒去邊關了，我手邊事情多，辰兒這邊，多有顧不上，所以才想著把辰兒送到藥穀裏來，你們和師父都在，相信辰兒會被照顧的很好。”秦卿言扶著雲若韻，說道，她的心裏，也似萬千把刀在割，她哪舍得啊……
“可是.……”“言兒，要不父皇與你一道回去吧。”鳳傲想著，朝中局勢一定很緊張，否則，鳳軒不會親自去邊關，這許多事，也不會壓到秦卿言的身上，連鳳慕辰都無暇顧及。他這個太上皇，實在過的太過清閑的，有些無地自容。
“不用，父皇安心在這裏陪著母後就成，等過了這次天災，等到開春以後，你們要是想回京，再傳信過來，言兒來接你們。”過了這幾個月，秦卿言想，一切，該能趨於穩定了。
“那好，萬事別逞強，有事就傳信過來。父皇雖然年紀大了，但是稍微幫你們看著點還是可以的。”“嗯，多謝父皇。你們上去吧，我帶了些東西，就勞煩啞叔多跑幾趟了。”
“可是，言兒.……”雲若韻還想再說些什麽，被藥穀子打斷了。“年輕人的事，隨他們去吧。”
“言兒，我和你母後會照顧好辰兒的，你們自己保重。”“是，多謝父皇母後。”
“走吧。”鳳傲攬住抱著鳳慕辰的雲若韻，轉身準備離去。“言兒，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知道嗎？母後會看著辰兒的。”雲若韻眼淚汪汪。
“嗯。”秦卿言的眼淚，在眼中徘徊，隻能重重的點頭，她實在說不出多餘的話來，怕一開口，就是哭泣，不舍。
“碧荷，你快跟上去，上山的路不好走，你自己跟好。”莫瑩提醒一旁還看著秦卿言的碧荷。“是，小姐.……”碧荷其實很想問，小姐你不再看看小殿下了嗎？但是，看著秦卿言的樣子，她知道，不看，或許是最好的。
秦卿言不再看他們那，背著身子，回了馬車上。秦源霖幾人也跟藥老他們道別，藥穀子歎了口氣，又從懷中掏出了好幾個瓶瓶罐罐的，扔給秦源霖，才去幫啞叔拿東西了。
“小妹。”秦源霖和秦文暖一左一右站車旁，擔心的看著秦卿言。“沒事，快走吧，別耽誤時間了。”秦卿言深吸了一口氣，道。
“小姐，小殿下好像在哭。”莫瑩望著已經向山上走去的幾人，對著秦卿言道。秦卿言也聽到了，“快走。”三人對視一眼，什麽也沒說，秦源霖讓秦文暖和莫瑩上了馬車，自己駕著車離開了。
“小妹，難過就哭出來。”秦文暖把秦卿言抱進懷裏，安慰道。“嗚嗚.……我不是個好母親……嗚.……”秦卿言終是崩不住了，鳳慕辰的哭聲，不斷的在她耳邊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