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5章 離開
“辰兒還睡著，你陪他吧。”鳳軒不想讓秦卿言送他，他怕自己會不想離開，或者衝動的把她一並帶走。
“辰兒怎麽會在這？你抱回來了？”秦卿言這才看到不遠處的小床裏，安靜的睡覺的那個小人兒，這個變扭的男人，明明很疼孩子，卻偏偏要表現的一副不在乎又很嫌棄的模樣。
“嗯。”鳳軒有些不自在的低聲應道。
“哇……”這時，鳳慕辰適時的醒了。“辰兒乖，娘親在這裏呢，不哭。”秦卿言連忙下床去抱鳳慕辰，輕聲哄道。
“陛下，娘娘，奴婢們進來了？”門外，幾人聽到鳳慕辰的哭聲，輕聲問道。
“進來吧。”鳳軒已經自己穿好裏衣。走向一旁，放著厚重鎧甲的架子。
秦卿言抱著鳳慕辰，看著那銀光閃閃的鎧甲，周身都是肅殺之氣，心頭一震，“辰兒乖，不哭。丁香，你抱著。”“是。”秦卿言把鳳慕辰遞給丁香，難得得，沒管鳳慕辰的哭泣，而是走向鳳軒那邊。
“我來吧。”秦卿言接過小宇子手裏的鎧甲。“娘娘，很重的，還是奴才來吧。”小宇子猶豫著，小聲提醒道。
“沒事，我來。”秦卿言已經伸手了，小宇子看了眼鳳軒，見鳳軒沒有反對，才把鎧甲交到秦卿言的手裏。
秦卿言捧著鎧甲，似有千金重，不言不語，替鳳軒穿戴整齊。“卿卿.……”鳳軒有些酸澀的開口，本想再抱抱她，但是想到鎧甲的冰冷，又放下了心思。
隻不過，秦卿言沒管那麽多，就這麽隔著鎧甲，抱住了鳳軒。鳳軒抬手，隻摸了摸秦卿言的頭，算是安撫。
“好了，你走吧。”秦卿言扯出了一絲笑容。今日，她不能哭，今日是出征的日子，大吉大利。“嗯，乖乖的，等我回來。”鳳軒又看了眼秦卿言，還有丁香懷裏的鳳慕辰。這才接過小宇子手裏的甲胄，大步流星般向外麵而去。
秦卿言抱過鳳慕辰，一直站著，看著鳳軒的身影，慢慢的消失不見。才對著鳳慕辰道：“辰兒，我們等你父皇回來。”鳳慕辰像是知道一般，竟對著秦卿言笑了。
“小姐您看，殿下笑了，陛下一定會凱旋歸來。”丁香和碧荷看著秦卿言的狀態，都有些擔心，那是強裝鎮定與堅強的模樣。
“是，他一定會平安回來。”秦卿言抱著孩子，眼神堅定。
“小姐，把小殿下給奴婢抱著吧。”“沒事，我自己來。”這麽點大的孩子，一點都不重，秦卿言抱在手裏，沒什麽感覺，而且，鳳慕辰像是知道父親離開，一直癟著嘴，想哭，又沒哭，那小模樣，惹得秦卿言心疼不已。
秦卿言抱著鳳慕辰，一直到莫瑩從外麵回來。。“小姐，我回來了。”“東西都交接好了嗎？”秦卿言知道，莫瑩是為了把東西帶給莫衡的，此次，莫衡是要跟著鳳軒一起去邊關的。
“好了，哥哥會帶著那一批物資先行一步。”莫瑩向秦卿言稟告道。“大軍開拔了嗎？”鳳軒此次會多帶上五萬兵馬，沿途還會從各郡縣調派十餘萬人。此行希望是把天下局勢，快速定下來，尤其是大暄的內亂，持續的夠久了。
“我剛進宮時，見陛下等正巧準備出宮。這會兒，想來……”“丁香，你們看著孩子，我去去就回。”“小姐，您去哪啊，你穿著單衣呢，外麵涼！”丁香抱著秦卿言突然塞給她的鳳慕辰。
“瑩兒，你把小姐的披風帶上，快跟上。”碧荷已經快速拿起一旁架子上的披風，塞給莫瑩，莫瑩拿起風衣就運起輕功，去追秦卿言。
等莫瑩追上秦卿言時，秦卿言已經站上軒轅門的最高處，望著下麵，正跨上馬背的鳳軒。“小姐，小心著涼。”莫瑩隻是上前，用披風，把秦卿言裹起來，不讓她凍著。
宮牆之下，是送行的百官和百姓。五萬兵馬是駐紮在京郊的，所以此時宮外，隻有鳳軒，帶著幾百人的親兵。正接受官員和百姓的祝福。
鳳軒原本正在跨坐在馬背上，稍稍側頭，與秦源文他們交待事情，特別是讓秦源文照顧著點秦卿言那邊。
卻感受到宮牆之上，有一道熾熱的光線，好似一直盯著自己，便側頭，看向宮牆之上，那個身穿銀白色披肩的女子，與紅色的宮牆融合在一起，明明未施粉黛，頭發也隻用一根釵子束起，而且，還有幾縷碎發留在臉夾，卻仿若偏偏仙子，絕世而立。鳳軒不由看癡了，恨不得飛身而上，把那人摟進自己的懷抱。
“阿軒，吉時已到，該出發了.……”秦源文站在身側，見鳳軒突然又不說話了，便小聲提醒道。“你看什麽呢？”喊了幾聲，鳳軒都未理他，便順著他的視線看去，他雖沒鳳軒的眼神好，可是，也看得出，那是自家妹妹。
“小妹怎麽突然出來了？”“好好照顧她。起！”鳳軒隻交待了一聲，便收回了視線，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身後，是所有人跪拜之聲：“祝陛下旗開得勝，凱旋而歸，萬歲萬歲萬萬歲！”.……
“小姐，我們回吧。”莫瑩陪著秦卿言，站在牆頭，看著人群遠去，變成一點點的小黑點，再到宮牆之下，官員和百姓們三三兩兩的散去，莫瑩才開口，提醒這這個仿佛石化了的秦卿言。
“嗯，回吧。”秦卿言想從抬階上下來，突然一陣暈眩，要不是莫瑩拉著，她可能就往宮牆之下一頭栽下去了。
“小姐，小姐，您怎麽樣？”莫瑩把秦卿言扶下來，一旁守宮門的侍衛眼疾手快的從裏麵搬了把凳子出來，“娘娘要不要先坐下？”
“小姐，先坐下來。”莫瑩扶著秦卿言坐下，才搭上秦卿言的脈搏。“小姐身子太虛，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嗯，那我們回吧。”秦卿言的臉上，爬起一抹可疑的紅色，隻有她自己知道，這虛，是因為什麽.……太丟人了……
“您行嗎？要不去喊步攆吧。”“沒事，走走吧，許久不曾在外麵走動了。”她需要讓這冷風吹散她這離別的傷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