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醒來
“怎麽，你是不是感應到你母後要醒了，這麽歡騰？”連鳳軒自己都未發現，這會兒，他摸著秦卿言的肚子，語氣中充滿了寵溺，語調也極其的輕快。
肚子裏的孩子像是回應一般，踹了兩腳。鳳軒有些嫉妒的道：“與你母後待在一處的感覺是不是很好？”他也想……
“多大的人了，怎的還與孩子吃醋？”一聲虛弱的輕笑，從耳邊響起。“臭小子，你看，父皇定是太想念你母後了，都出現幻……”話還未講話，突然好像想起了什麽，猛的抬起頭，正對上一雙盈盈的大眼睛，正微笑著看向自己。
“怎麽了，不認識我了？”秦卿言努力的保持自己的笑容，這些日子，她雖然沉睡著，但能聽到周圍的聲音，知道他的一舉一動，可是她動不了，也說不出話，就好像，這具身體根本就不是自己的。那一刻，她無比的無助，心痛。但是知道他一直陪著她，她才有勇氣，去戰勝黑暗。
“卿卿，你，你真的醒了？”鳳軒不可置信的伸手去揉眼睛，卻帶出了一串的淚水……這是他第三次流淚，但與前兩次不同，這次，是失而複得，是喜極而泣。
“傻瓜，我醒了！”秦卿言就著鳳軒的手臂，讓自己坐起來些，雖然有些無力，但是，剛好可以與他四目相對。
“你醒了……你醒了.……”“是，我醒了。”秦卿言看著他此時的模樣，像個無助的孩子，眼淚再也忍不住了。她雙手捧著鳳軒的臉，吻去他臉上的淚水，都說男兒有淚不輕談，何況是尊貴的帝王呢，自己到底是何德何能，入了他的眼，進駐了他的心。
剛才始，鳳軒任由秦卿言親吻自己的臉頰，直至他一點點的緩過來，才猛的吻上了秦卿言的唇，開始瘋狂的品嚐著秦卿言的味道，總感覺一切，是那麽的不真實，卻又發自內心的喜悅。
“真好.……”一吻終了，鳳軒意猶未盡的把滿麵通紅的秦卿言摟在懷裏，緊緊的，緊緊的，再也不想放開，他此時的內心，詞窮地難以言表，唯有‘真好’二字，堪堪可以概括一些。
“對不起，又讓你擔心了。”秦卿言能說的，唯有‘對不起’。“是，這次，你是對不起我了。”這一次，鳳軒接受她的對不起。
“嗯？”秦卿言都迷惑了。“你差點，把我丟了.……”鳳軒委屈的像個孩子，控訴著母親的不負責任一樣。弄的秦卿言哭笑不得，那一點悲痛也掃去了不少。
“嗯，我錯了，以後，我再也不這樣了好嗎？”其實，她自己心裏也沒底，她就是毫無征兆的這樣，也不知以後，會不會，但是，無論會發生何事，她都要努力的，不讓他傷心、失望。
“你知道你昏睡了多久嗎？”“知道，我，能聽到你們的話，可是，我動不了，我給不了你回應，這副身子，就好像隻是個軀殼，我做不了主，我看到你們傷心，難過，我也心痛，但是，我……”
“別哭，你醒來就好.……”鳳軒捂住秦卿言的嘴，不讓她再說下去，當時，她得多麽的無助。“嗚嗚.……我害怕.……”這一刻，秦卿言徹底爆發了，她就像被關在一個黑暗不見任何光亮的屋子裏，太久太久了.……
“不怕，我在，我一直都在.……”鳳軒輕輕的哄著。“軒，你是不是知道我為何會昏睡不醒了？”秦卿言在鳳軒的懷裏緩了緩，才抽泣著說，她不敢抬頭，不敢看鳳軒的眼睛，畢竟前世，她實在是大錯特錯。
“不知，師伯隻說，你……”雖然這一個多月，他一直寄希望在普慈大師身上，但如今秦卿言已醒，暮然回首，他都有些不可置信，世上，難道真有這麽鬼神之說嗎？要放在以前，他隻會嗤之以鼻，這簡直是無稽之談，可是，懷中的人……
“師伯說：‘無心之失，親人離去，山河破碎。暮然回首，依人如舊。悔之晚矣，恨恨恨！’對嗎？”“你聽到了？”“嗯，我真是沒想到，原來，祖母多年求見普慈大師，竟是為我……”她真是不孝，前世，祖母可能見到了這個不可改變的結局，再加上父兄之事，才會一口氣沒上來，直接去了，都是因為她……
“別說，我不信！”如今，她都醒了，他怎麽可能再去想念這些，他的卿卿，這麽為他的江山，怎麽可能會顛覆了。
“軒，你聽我說，原本我也不信，可是，這些，都在我的夢裏，不，是我的前世，真真實實的存在。那一世，我至死都沒明白你對我的愛，我也從未看清自己的心，我一而再，再二三的傷害你，你卻依然待我如顧.……最後，爹爹和哥哥.……戰死沙場，祖母含恨而終，秦家，全毀了，沒有人了，再也沒有了……”
“假的，都是假的！”要是真的，她最後得有多絕望。鳳軒根本就沒想起來，秦卿言的話裏，是她害的他江山不保，他隻在乎她的感受。
“不，真的，我到現在，腦子裏還記得生命最後那一刻，你來救我，你替我擋的那些箭，你的血，我眼前全是你的血……”那原本溫暖的身軀，一點點，再她懷裏冷卻.……那廝殺聲，盤桓在整個京都的上空……那怎麽可能是假的！
“別想了，別想了！”鳳軒緊緊的抱著她，感受的她全身的顫抖，彌漫的死寂，他害怕。“我沒有辦法，我沒有辦法不想！”那是她的噩夢，她那個錯誤的一生。
“沒人會怪你，沒有人。”“軒，我不值得！”秦卿言的眼淚抑製不住的流，但是，這壓得她喘不過氣的罪惡一生，說出來，她就輕鬆了，隻是不知，他，還會不會要她？她不敢問，更沒資格問。
“值得。”鳳軒想，如果再來一次，他還是會毫不猶豫的擋在她麵前。但是，他此時，想的卻是她話中的另一個意思。“所以，你那一世，對我，到底.……”她的心意？聰明如他，哪能不知，江山易主，那隻會是鳳朔，那麽，她不會……畢竟，少時，除卻他們兩有婚約，她與鳳朔更相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