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思量
“祖母，天都黑了，您怎麽親自過來！”秦源文看了看周圍，盡然隻有老夫人一人。“不用看了，祖母讓小暖去給你妹妹送東西了……”老夫人端正的坐在軟榻上，把秦源文從頭到尾的打量了一遍又一遍。
“祖，祖母，您，您怎麽知道的……難道是小暖……祖母，您別為難她……”秦源文都沒多想，就急急的就想為秦文暖說話。
“你怎麽知道祖母會為難她，或者，她為難祖母呢！”老夫人聽後，笑了，這個孫子，算是在她身邊最多的那個了。秦源擎小時候在他母親身邊，後來，母親沒了，孫女太小，她就偏疼孫女多一些，大兒子不久就把秦源擎帶走了。
秦源文出生時，二兒媳身子不好，她就多帶了些，後來，秦源文就對她比較親了，秦源霖出生時，二兒媳身子已經養的不錯了，二胎生的又順利，但是要照顧秦源霖，對秦源文就難免顧不上些，又是她帶到了身邊，直到他到鳳軒身邊做伴讀，但是回來也多是在她膝下。
“不可能，小暖不會這麽做！”“祖母沒想到，你待在祖母身邊最多，倒是打了祖母身邊人的主意……”“祖母，源文沒有！”秦源文走到老夫人身邊，半跪在她麵前。
“怎麽，怕祖母草草把她許了人，還是等著以後，把她收了房？”“不，孫兒不會！”他怎麽可能委屈她，但是，他又不願意眼睜睜的看著她嫁給別人。“祖母，她沒有錯，都是孫兒不好！”秦源文還把不準老夫人的想法，但是，他隻能先把秦文暖摘出去。
“她的心思，我都看出來了，以後，你能保證你父親母親看不出來嗎！”“可是祖母，她從來都是拒絕我的！”她們一家都一樣，把自己的位置放的低了又低，但凡她沒有這麽卑微，他都願意爭上一爭，甚至想過，要是祖母和母親不同意，他可以為了她，遠走高飛。可是那又怎樣，她壓根就不願意！
“所以呢，你就想耽誤她一輩子，還是打算自己獨身一輩子，讓你母親為你操一輩子的心！”老夫人歎了一口氣，終究舍不得為難這個偏疼幾分的孫子。
“祖母，您不怪我們，不反對嗎？”秦源文從老夫人的語氣，態度裏，回味過來幾分希望。
“祖母老了，唯一希望的，就是你們都好好的，小暖也是祖母看著長大，如祖母的親孫女一般無二。”老夫人伸手撫上秦源文的臉龐，她這一輩子，看盡人事百態，哪還會在意那些個門第之見。
“可是我娘她，一直希望我能娶個門當戶對的妻子。”別說秦文暖自己就不同意，自己父親母親那邊，他也把不準，畢竟，他是二房的長子，父母對他給予了很大的期望。母親如今還以為三弟碌碌無為，父親雖然知道，但他更清楚，三弟一輩子，隻能在暗處，所以，隻有他……
“祖母不要求你太多，但凡自己想要的，不爭取怎麽不知道不可能。我鎮國公府，已到鼎盛，你大伯父的意思，你也知一二的。再看你大舅舅，你外祖父情願讓他教書育人，也沒有讓他繼續立於朝堂。”
“是，不管外界怎麽看，外祖父都一笑置之，我曾問過他，他說，子非魚，安知魚之樂。”“那你呢，這句話，祖母也可反問你，你要心中有鬱結，何不多找你外祖父聊聊，真正大智若愚之人，看盡人生繁華起落，才更通透。好了，祖母回去了，但有一點，我秦家兒女，仰不愧天地，俯不祚於人，你自己想想吧……”老夫人拍了拍秦源文的肩膀，就出去了，門外，秦四等著，見老夫人出來，連忙去扶。
“不用了，你看著他吧……”“是，那您慢些走，讓小楓為您掌燈。”老夫人沒說話，隻自己走著，秦四忙吩咐小楓跟上。
“二少爺，這麽晚，您去哪？”秦四轉頭，就見秦源文出來了。“四叔，你自己去忙吧，我出去走走，一會還要去趟刑部。”秦家人，無論何時，理智都是在的，他沒有忘記，一會還要做的事。
秦卿言這邊，鳳軒帶著她回屋後，就讓她在床頭看著看書，自己則搬了個小桌子，在一旁處理公務，順便，陪她……
“軒……”“何事，困了就睡吧……”鳳軒看了她一眼，又埋首公務。“軒，快亥時了……”“跟你無關，快睡！”“可是……”“好了，不是不讓你去，而是你的身子受不住刑部大獄內的濕氣。”“那還不是不讓去嘛！”秦卿言其實很想親耳聽聽那老虔婆會說出些什麽來。
“所以，你到了這個時辰還未睡下，就是為了去刑部？”鳳軒終於放下了公文，開始直視著秦卿言。倒讓秦卿言有些心虛，的確，這個時辰本該熟睡的她，是因為想著那邊的事，才硬撐著沒睡的。
“快睡！”“不要嘛……”“大獄內陰冷潮濕……”“可以把人提到外麵，這個時辰，又加上關了兩天，她的精神已經瀕臨崩潰，根本不會想到那些……”“所以，你都想好了？如果我今夜不留下，此刻，你已經跑出去了？”
“哪有，沒有的事，我要出去，肯定會告訴你的嘛…”秦卿言說到最後，幾乎是沒了聲音，沒辦法，她心虛啊，因為她確實是這麽想的，她拿著書，一頁都沒看進去，就是在想著，怎麽可以說服他同意。
“想到理由說服我了？”“沒有！”就是因為沒有，她此時還坐在床上百轉千回，就差挖耳撓腮了。
“喂，你去哪啊！”秦卿言見鳳軒不理會自己，直接起身了，急急的要去拉他的手。“不是說要過去嗎，還不快起來！”鳳軒沒好氣的說道，自己總是拿她沒辦法。
“真的啊！”秦卿言直接就蹦了起來。“你還想不想去！”怎麽總是沒點有孕在身的自覺。“想！”秦卿言這會兒慢悠悠的起身，穿上了罩衣，也不用打扮，反正是晚上，就這麽素麵朝天的就好了。鳳軒這才帶著她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