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垂暮

  “怎麽樣？”見太醫出來，眾人慌忙圍上去。“下臣該死，老夫人脈象一會兒沉穩，一會兒又好像化為虛無，不像病…但是…”太醫皺著眉頭，這個病症，他學醫數十年來從未見過，一個人怎麽會衰老的如此之快。


  “陰九呢？”秦卿言突然開口，她本就沒有太多指望宮中的太醫，老夫人的事情出現的太過巧合，她不相信隻是普通的病症，宮中太醫雖然醫術高明，但是如果是…那就不見得行了。


  “回太子妃，那個…那位公子還在裏麵。”太醫見秦卿言問，恭敬的回答道，太子妃帶來的這個人，蓬頭垢麵，實在是，有些像乞丐…其實這也不怪太醫，雲府眾人都這麽想，陰九是剛從藥爐出來，還來不及醫術就被秦卿言拉過來的。


  遠處，鳳軒急急走來，身後跟著雲府的管家。“參見太子殿下！”“免！如何？”鳳軒一抬手，免了眾人的禮，直接走到秦卿言身邊，看向雲家眾人，他一向冷情，除了秦卿言以外，對所有人都是一樣淡淡的，雲家在京中的時間也少，因此來往也不多，他見得最多的可能就是雲老夫人了吧。


  “陰九在裏麵，你別擔心。”秦卿言主動拉住鳳軒的手，看他握緊的拳頭，就知道其實他心裏是很擔心的，隻是不善於表達而已。這時，陰九正好開門出來：“殿下，太子妃。”陰九上前行禮，其他人，他看都沒看，鬼穀的人一向如此。“怎樣？”秦卿言替大家問了疑問。


  “進來再說！”陰九說完，也沒管那麽多，徑直轉身進去了，鳳軒和秦卿言跟了進去。雲家眾人見狀，也要跟著進去，“不要太多人進來！”陰九的聲音從裏麵傳來，讓雲家幾人進退兩難，隻能伸長脖子往裏看，可是，有一扇大屏風擋著，什麽也看不見。


  “舅舅和兩位表哥進來吧，煩請舅母先送送太醫。”秦卿言見鳳軒沒開口，主動道，態度很是謙卑。“好，夫人你去送送太醫。”“是。”雲夫人帶著太醫離開了，雲家父子三人趕忙進屋，雲管家帶著一眾仆人在外麵等候。


  秦卿言和鳳軒這才看到躺在床上，毫無生氣的雲老夫人。“怎麽會…”秦卿言不由驚呼，雲老夫人居然衰老的如此快：兩鬢斑白，臉頰凹陷，整一個就像垂垂老矣的老嫗。陰九把位置讓給鳳軒和秦卿言，“殿下，太子妃，你們試試。”秦卿言鬆開鳳軒的手，坐到床沿，拿起雲老夫人骨瘦如柴的手，搭上脈搏，一會兒，迅速鬆開，她不太懂醫術，但是在藥穀時，看過很多醫經和毒經，這個…很巧，她記得，當時還跟藥老和莫瑩開玩笑，說以後要是有別的女人纏著鳳軒，她就弄些這個，讓她們迅速衰老，看還有什麽臉麵…當時師父怎麽說來著，對，他說：“你以為這個毒很好製嗎，老夫都隻是聽你師母提起過一次，就沒見過。”


  “你看看…”秦卿言站起身，對鳳軒說道。鳳軒沒有坐下，隻伸出兩個修長的手指，搭上雲老夫人的脈搏，片刻，便鬆開了。和秦卿言對視了一眼，對陰九道：“有沒有辦法？”“這個毒…”陰九心裏有點打鼓，他是在書上看過，還不確定是不是。“垂暮！”鳳軒很肯定的說道。“還真是…”陰九垂下眼眸，也不知在想什麽。


  “什麽是垂暮？”雲家父子聽不懂他們說的，急忙問道。“雲老夫人中毒了，比毒名為垂暮，顧名思義，垂垂老矣，就是人會迅速衰老，一天可能是一般人的十年！”陰九一解釋完，雲家父子倒抽一口涼氣，雲家主甚至腳下一軟，要不是兩個兒子及時扶住，他就倒下了。


  “怎麽會這樣，大夫，您可救救我母親啊，殿下…”雲家主求救般在三人身上不斷移動。秦卿言突然想起前世的一件事：“軒，父…”又想到當下的場合，沒有吐口而出，鳳軒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秦卿言一直盯著鳳軒，哪能沒看到，但此時也不是解釋的好時機，她如今迫切的想知道。


  鳳軒盯著秦卿言，片刻之後，輕微的點了點頭，秦卿言向後退了一步，怎麽會，難怪，前世，陛下會突然…她到底那時候在做什麽，居然都沒好好關心過。鳳軒看到秦卿言眼中的懊悔，疑惑更甚，但他也知道此時不是解惑的時候。


  “舅舅，外祖母這兩天有何異樣？吃了什麽，用了什麽？”鳳軒淡淡的詢問，怎會如此巧合！“這個，我得問問母親身邊的辛嬤嬤。”雲家主示意雲家兄弟把辛嬤嬤叫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