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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前世(刀、虐、)

   番外4

    元德二?五年,昭武帝於宮中暴斃,三皇子容澹繼位。


    然,世人皆知,容澹過是個傀儡皇帝。


    真正大權在握的,是那個雙腿殘疾的九皇子容渟。


    容澹?皇位過坐了短短兩年,兩年後,改律法,行新政,朝中再無人敢拿著容渟受傷的雙腿說事。江山易主,到了容渟手裏。


    登基前夕,容渟回府。


    回府後,迎上來的人裏,卻沒有他想見?那個。


    兩年前,容澹繼位三個月後,趁容渟平定塗州戰亂,將京中曾與他為敵?世家盡數流放。


    寧安伯府薑家是其中一支。


    六月,容渟從塗州回來,正趕上薑家一支被流放邊境。


    他一眼認出了薑嬈。


    當初他在鄴城養傷,被她家人當成了給馬下藥的凶手,起過爭執。


    後來聽說她找到了真凶,又在找他。


    容渟忽然生出幾分興味,指了指薑嬈,對身旁隨從說道:“將她的賣身契買回來。”


    這麽多年,隨從還是第一回見容渟對女人生出興趣,等看到薑嬈,又有?分明白了。


    寧安伯府四房的姑娘,在金陵可是出了?貌美。


    隨從過去,辦妥了容渟交代?事。


    薑嬈成了容渟?貼身奴婢,每回容渟回來,她定要早早迎出來。


    今日卻不在。


    容渟視線中劃過悅,冷聲問,“薑嬈呢?”


    一隨從低著頭,上前答道:“薑姑娘病了。”


    容渟臉上悅更甚,“將她帶過來。”


    隨從離開,找到薑嬈時,提醒她道:“待會兒你到了主子跟前,可得柔順一些,主子看上去,生氣得厲害。”


    薑嬈點了點頭,急匆匆過去。


    她低著頭,戰戰兢兢地走到容渟身旁,替他解下大氅?係扣,手指緊繃,呼吸聲都不敢出。


    下巴忽然被人扣住。


    容渟捏著她的下巴,仔仔細細地盯著她這張臉看。


    臉色蒼白,唇色也淡去了?分。


    他咬著唇,又妖又邪地低笑了起來,“我過?日不在,你便病成了這幅樣子?”


    薑嬈敢說話。


    管她說什麽,得到的都是譏諷。


    他捏著薑嬈細細?脖頸,指尖?動作看上去溫柔又多情,“還是聽說你那位裴表哥被貶官,心裏心疼了?”


    薑嬈仍然不敢答話。


    府裏?人都叫他九爺,她知道他位高權重,猜過他是曾經隻手遮天?九殿下,可府裏?人都告訴她不是。


    但如今,他都要登基了,怎麽會是?


    容渟見她始終默?聲,笑著?臉瞬間冷了下來,“將你買回來的人是我,你家出事?時候,你那個裴表哥為了他?前程,大氣都不敢出。一個從小戶走出來的書生,眼裏隻有他?前程,你還在替他傷心?”


    他鬆開了捏著薑嬈脖頸?手,指腹底下,仍然殘留滾燙的餘溫,他摩挲著指尖,問道:“想看大夫?”


    薑嬈搖了搖頭。


    她知道裴鬆語是受她連累。


    她想見父母,想得要命,聽裴鬆語找人遞信給她,說將她父母安頓在了青山鎮,她好想去。


    可是還是被眼前?男人捉了回來。


    還連累了表兄。


    當初薑家出事,裴鬆語敢出手相助,薑嬈心裏有怨,可她也知道,裴鬆語救了。


    容渟見她病得臉色蒼白,還逞強一樣在朝他搖頭,半個字都不說,他心底浮起來一陣壓住的焦躁,眼睛微微眯了起來,“找什麽大夫,裴鬆語被貶去的地方寸草生,恐怕他很快就沒了命。”


    “你對他如此擔心,如就陪著他共赴黃泉算了。”


    男人?嗓音很是低沉好聽,語氣卻十足的陰陽怪氣。


    薑嬈隻是聽著,也反駁。


    容渟手壓在輪椅臂托上,手背青筋浮起,整個人的氣質陰鷙得難以靠近,他咬著牙,冷笑著離開。


    薑嬈病得厲害,回了屋,很快躺了下去,縮成一團。


    隔壁?丫鬟青竹敲了敲她屋子?門,喊她年年,“大夫來了。”


    “是沒喊大夫嗎?”


    青竹道:“九爺吩咐?,哪敢猜他心裏在想什麽。”


    來的是京城裏唯一?一位女遊醫,她給薑嬈診完脈,開藥方時,偷偷塞給了薑嬈一張紙。


    是一封信。


    薑嬈偷偷展開,心頭駭然,忙趁別人看見前,將紙撕碎,燒毀。


    容渟生性好殺伐,邊疆常有戰事,他登基不過半年,離京,至北疆征戰。


    薑嬈趁他離開這段日子,吃了那回女遊醫給她的藥。


    女遊醫是裴鬆語安排過來的人,她給薑嬈帶來的,是假死藥。


    還有一個消息。


    裴鬆語根本沒被貶官到荒郊野嶺,隻是官職調動,再是之前?肥差,可是手裏實權依舊不?。


    薑嬈想不通為何容渟會騙她,她記掛著自己爹娘,猶豫了好久,?終還是吞了那藥,想著自己就能離開這了,悲傷卻衝淡了喜悅,眼淚掉了一串。


    那年?雪落得比往年早,容渟這一戰也勝得比之前快上許多。


    他在營中就已知曉了他那個小丫鬟沒了,戰術比往前?次冒進許多,屍伏遍野,血流成河。


    回京頭件事,就是挖了薑嬈?墳。


    看著裏麵白骨腐肉,容渟三千青絲盡成雪,一夜白頭。


    後來,他常常半夜驚醒。


    之前那幾年,薑嬈還在的時候,他總喜歡將她喊過來,讓她為他暖床。


    她和別的人不一樣,她身上?味道他很喜歡,若是拉著她的手,他總能睡一個好覺。


    那時他知道,沒了這個人,他再難入睡。


    容渟用了三年時間,求來了引魂燈,簽了引魂契,又用了三年守燈。


    他信神權,信魂論,隻是走投無路,再無他法。


    第三年,那燈卻被青樓裏一妓子盜走。


    找是找回來了,可容渟忽然心慌得要命,一直守到了守燈期??後一刻,周遭一切都沒變?,轟然倒下。


    他就知道,這世上沒有神明,沒有來生。


    容渟有心求死,再有戰事,必會親臨,即使雙腿殘缺,卻總將自己置於?危險的境地。


    元熙七年,被困雪山,他本有法子逃出去,想了想他在這世上活著有多無趣,忽然冷了心,沒了任何動作。


    這樣也好,他還可以自欺欺人。


    若她那邊也在下著雪就好了,她一定會在庭院看雪。


    大雪落滿身,兩地共白頭。


    刻骨相思,我知,君知。


    他在她人生裏?位置,就像這場雪,終歸都是過客。


    他任由雪花一層層落下,將他埋成了雪人,直到耳邊傳來腳步聲。


    有人在他身邊停下,聲線輕輕,帶著難以置信,“九爺?”


    容渟抬眸,看到了他朝思暮想的人。


    花一層層落下,將他埋成了雪人,直到耳邊傳來腳步聲。


    有人在他身邊停下,聲線輕輕,帶著難以置信,“九爺?”


    容渟抬眸,看到了他朝思暮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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