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離開
第96章離開
“一個情婦而已,誰還把她當祖宗捧著?”盛珩冷聲開口,臉色卻慢慢變得柔和了很多。
薑若趕到醫院沒多久,劉根琴就被推了出來,臉上蓋著一塊白布,醫生說救治得太晚了,洗腸灌腸都已經沒有效果。
安正海見到這一幕後哭得死去活來,連帶著身後幾個小混混也眼眶紅紅的,薑若不敢相信,就在幾個小時前還罵罵咧咧叫她接電話的女人,現在卻冷冰冰的躺在了這裏。
“怎麽突然就這樣了?媽,你醒醒!你醒醒啊!”安正海痛哭流涕,疾步跑到病床前掀開了劉根琴臉上的白布。
劉根琴的死狀奇慘,皮膚的顏色已經是青紫色了,還有可能是人已經死了的緣故,青紫色上是一層灰蒙蒙的白色,臉頰凹陷得厲害,看起來和平常那個凶神惡煞的女人完全不一樣。
安正海顯然也被這副模樣嚇到了,愕在原地兩秒不知所措。
“病人家屬,請冷靜一點。”旁邊的護士小姐低聲提醒。
薑若也緩緩走到了那張狹窄的推車前,看著病床上的人,怔怔的說了一句,“對不起。”
要是她多一點防備心,就不會讓劉根琴去碰那來曆不明的東西,看到了劉根琴,她依稀看到了當初躺在病床上的薑凱雄,可能那個時候的他,也是這樣的絕望吧!
“姐,媽怎麽就這樣了?”安正海大哭著說,“那份外賣到底是誰送來的?”
薑若捏緊了拳頭,不管那個害劉根琴的人是不是盛珩的人,她都不會善罷甘休!
“小海,我們去報警!”薑若咬牙說。
報警的結果也令人失望透頂,路邊的攝像頭根本沒有拍到過任何一個外賣員從這條路經過,那個外賣員就像是憑空出現,又憑空消失的一樣。
能把這一切都掩蓋得那麽完美的人……薑若冷冷笑了笑,除了盛珩,她想不到別人了。
劉根琴的葬禮很快就辦完了,安家這邊沒什麽親戚,都是劉家那邊的遠親,幾個人來裝腔作勢的哭了一番後,這件事情就算落幕。
安正海難過了好一陣子,發廊也沒開門,整天就跟著那群小混混去喝悶酒,薑若每天也隻是出去買菜做飯,然後回家睡覺,過得像個沒有靈魂的驅殼。
她和劉根琴交情不深,還沒到為她食不下咽的地步,可是一想到她的死可能跟自己有關時,她就自責到沒有辦法原諒自己。
那天她下樓去買菜的時候,見到一對男女在街邊爭吵,那女的一身妖豔打扮,臉上的淚痕把眼妝暈染開,眼瞼下黑漆漆的一團。
女人聲音很大,一邊哭著還一邊用包去打麵前的男人,“你到底有沒有良心啊?我他媽為了你連工作都辭了,你喜歡良家婦女,我就變成良家婦女,你喜歡清清爽爽的姑娘,我可以連妝也不畫!你怎麽就那麽鐵石心腸?你為什麽就不喜歡我?”
那女人說著說著,最後一句話變成了大聲痛苦,引得路邊不少人回頭過來看。
麵前的男人輕輕皺著眉,一句話也沒有說,隻是看著女人不停的哭鬧,連勸說的話也沒有一句。
女人又大哭著說,“難怪你不願意帶我回你家,我開始以為你是自卑,直到今天我才知道,你他媽在家裏麵滿牆的掛著別的女人的畫像!你是不是每次上我的時候,心裏想的都是別的女人?你真他媽混蛋!”
可女人似乎還不甘心,又拉低了聲音下來,哭得肝腸寸斷,“小白,我問你,你到底有沒有喜歡過我?哪怕隻有那麽一會兒!有嗎?你知道的,隻要你點頭,我就可以什麽都不計較的……”
穿白色襯衫的男人眼眸一黯,低低說了一句,“對不起。”
對不起幾個字,足以回答女人的話了。
“啪”一個重重的巴掌落下,女人眼淚洶湧,厲聲咒罵,“你就是塊捂不熱的石頭!我看上你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
說完,拎著皮包踩著高跟鞋跑開了。
男人目光淡淡的看了周邊圍觀的人一眼,也準備離開的時候,看到了路邊正在怔怔看著這一切的薑若。
街邊的火鍋店裏,一男一女麵對麵而坐,中間的鴛鴦鍋冒著白霧蒙蒙的熱氣,薑若納然看了對麵的男人一眼,低下頭來往鍋裏扔菜和肉片。
“劉阿姨的事我聽說了,隻是我聽說的時候,她都已經入土為安,所以……”楚羽白有些慌亂的解釋著。
“不要緊。”薑若淡淡的說。
畢竟這件事跟楚羽白沒有任何一點關係。
“羽蔓,上次我就想問你,但我怕你不願意說。”楚羽白皺緊眉又說,“你和那個盛先生……現在怎麽樣了?”
楚羽白能這麽問,肯定是看她現在沒有在盛珩的身邊,以為兩個人結束了。
“不怎麽樣。”薑若應付了一句,又想起什麽似的,平靜抬眼又說,“對了,怎麽就跟你女朋友鬧掰了?”
楚羽白怔了一下,有點懊惱的說,“她不算是我女朋友。”
“怎麽說?”薑若抬眸看著男人,想聽他的後文。
男人有點慌亂,眼神閃爍,“這件事說起來就是個恥辱,沒什麽好說的。”
薑若淺淡笑了一下,可能楚羽白還不知道,她已經知道了那個女人的身份,夜總會的姐兒……兩人之間的認識,可能就是一個恥辱。
“我看得出來,那女人是真心愛你的。”薑若不鹹不淡的說。
“可是我怎麽可能愛她?”楚羽白有點激動,“她隻是那個人安排在我身邊,故意接近我的!就是想要我們分開,想要我們之間再也不可能!他卑鄙!”
楚羽白一番話說得咬牙切齒,就好像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一樣。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薑若輕輕凝眉。
男人哀歎一聲,滿臉懊惱說,“薑若,我知道我們之間再不可能,但是我還是要提醒你,遠離那個男人。”
薑若心口一沉,他說的是……盛珩?
楚羽白又猛的拍了一下桌子,咬牙切齒說,“他就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薑若心中冷笑,她早都已經知道了盛珩的手段,又何須楚羽白提醒……?
然後又肯定的說,“你說得不錯,他就是個不擇手段的人。”
楚羽白有些震驚於她的反應,看呆了兩秒後又慌忙移開眼,習慣性的往她的碗裏夾她喜歡的菜,筷子剛剛抬起又仿佛想起什麽似的,又收了回去,繼續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