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真夠癡情的

  白若溪握著筆,娟秀的小字,落於紙上,讓人看著就賞心悅目。


  上麵清楚的寫著後氏借款的原因,以及還款日期。


  寫完之後,吹幹墨跡,同樣的念了一遍,後氏確定沒問題,才畫押。


  白若溪將欠條收到懷裏,隨後拿出十六兩銀子來,交到對方手裏道:“看清楚,這是十六兩銀子,另外定親的信物還需要交換一下。”


  王長亭的母親要回了銀子,心情大好,看白若溪的目光也變的愉悅起來。道:“早知道你們白家二房的大姑娘這麽善解人意,又識文斷字,就該讓我兒子跟她定親。”


  王長亭扯了扯母親的袖子,不滿道:“娘,你瞎說什麽呢。”


  白劉氏氣憤道:“你們拿了信物趕緊滾。”


  白若溪不想跟這些人攀扯,轉頭對著後氏道:“大娘,東西呢?趕緊還給人家。”


  後氏看了白劉氏一眼,小聲道:“娘,我侄女喜歡那簪子,所以我就送給我侄女做添妝了。”


  白劉氏聞言,雙眼一翻,氣的歪倒在椅子上,直接昏了過去。


  “奶奶”


  白若溪忙走到白劉氏跟前,掐她的人中,結果對方的依舊不見醒來,白若溪與楊氏對視一眼道:“先去將奶送回房,王家大娘,這信物的事情你跟我大娘商討如何解決吧。”


  說完,與楊氏攙扶著的白劉氏往屋內走去。


  “家裏發生什麽事了?”這時白赴子從外麵回來,看了眼雙眼通紅的後氏,又看了眼從屋內的出來的白若溪,又問道:“怎麽回事?”


  白若溪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說個白赴子聽,聽完白若溪的說辭,白赴子看了後氏一眼,道:“王家的簪子買的是多少錢?折成銀子還給人家,這買簪子的錢,你應該拿得出來吧?”


  後氏聞言,忙不迭的點點頭道:“王家嫂子,這簪子多少錢?”


  “一兩銀子。”


  後氏聞言,呼出一口氣,暗道一聲幸好。


  她之前賣花椒賺了點兒錢,不然又得找白大妮借,她可不想再看她的臉色。都是一家人,自己還能欠錢不還?竟然還讓自己寫欠條。這種人活該


  嫁給瘸子。


  ……


  王長亭母子走了之後,又把看熱鬧的村民打發走。


  白赴子那滔天怒火再也忍不住了。


  “白雪呢?”


  “在,在屋裏。”


  白赴子聞言,氣的雙手顫抖,深吸一口氣道:“她還知道丟人現眼?竟讓自己的奶奶出來幫她善後?”


  白赴子是個重情重義之人,同時又極好麵子,今天白雪的所作所為,讓他丟盡臉麵不說,白家的其他姑娘的名聲怕是很難挽回了。


  想到此,他就氣的心肝疼。


  “爹,小雪不懂事,一時之間被將軍迷了眼,這才……”


  白赴子聞言,怒瞪了後氏一眼,身為公公,很多話他不能直接對兒媳婦說,冷哼一聲道:“一會兒讓建樹去將楊樹喊回來。”


  自己的婆娘,讓他自己教育。


  十六兩銀子,給了娘家十五兩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她害白家丟了大臉,害的白家的姑娘名聲受損。


  後氏聞言怯怯道:“爹,親都退了,還讓楊樹回來幹啥?”


  她知道,就楊氏得那倔脾氣,要是知道因為自己把婆婆氣的昏迷,一定會把自己打的渾身是傷。


  “他必須回來。”


  白赴子說完,氣哼哼的朝著屋內走去,老婆子氣的不輕,他得趕緊去看看……


  後氏想的不錯,白楊樹一回來,聽到自己的母親被媳婦兒閨女氣的昏了過去,怒氣衝衝的抄起掃把不管不顧的往後氏與白雪的身上抽打……


  在抽打她們二人期間,沒一個人過來勸阻,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


  時間一晃又過了三天,中午的時候,楊氏坐在隨意搭建的灶台前給工人做飯,白若溪蹲在地上,時不時遞根柴禾啥的。


  “昨天晚上,家裏又鬧起來了。”


  白若溪隨手拿起一根柴禾丟到灶膛裏,道:“又鬧啥了?這一天天的都不見消停的時候。”


  “今天大丫白雪偷偷去了鎮上找將軍,結果人家閉門不見。她就守在門口,肅將軍實在沒法了,就派人去喊了你大伯將她帶回去。”


  白若溪


  嗤笑一聲,道:“她還真夠癡情的。”


  癡情?


  楊氏冷哼一聲道:“她看中的隻是肅修然的身份罷了,大妮,娘可跟你說,不是自己的東西千萬別覬覦,否則就跟大丫一樣害人害己。你瞅瞅因為她,二妮跟三妮現在走到街上都低著頭,以前跟她們關係不錯的人大多都遠離了,也就王麥香還跟她們玩兒。”


  說起這個,楊氏就一陣氣悶。


  自己養大姑娘,最後因為一個白雪而把名聲壞了。偏她還不能有一句埋怨。


  “那些因為這些事情遠離二妮她們的,都不是真心跟她們交朋友。”


  “娘也是這麽跟她們說的,不過娘要說的不是這個,而是昨天晚上你大伯竟然吵著要分家。”


  “分家?為啥?”


  楊氏輕哼一聲,道:“可能覺得你三叔這次會考無望,想要早點兒脫離苦海唄。又或者覺得自家婆娘讓家裏人丟了大臉,為了不連累其他人而分家,不然還能因為啥?”


  白若溪聞言,搖頭道:“這次三叔應該不會跟前幾年那般倒黴了。”


  楊氏聞言,失笑道:“我聽你三嬸說了,你給你三叔一個什麽錦鯉香囊?說能避禍納福?”


  “嗯,雖然不知真假,不過希望三叔能討個好彩頭。”


  “怪不得你三嬸最疼你。”


  白若溪笑了笑,道:“娘,那幾年三叔沒能考上秀才,全家人供著他一個,你就沒啥其他想法?”


  白若溪這麽問純屬好奇。


  楊氏聽後,歎了口氣,拿出鐵棍巴拉了下灶膛下的柴禾,道:“以前的時候多少會有點兒不滿,不過後來有一次少昌盛發燒,家裏無錢醫治,是你奶賣了自己的嫁妝鐲子給昌盛拿藥看病。你奶最稀罕你三叔,娘身為媳婦,又是大嫂,賺錢供他讀書也是應該,況且你三嬸一年四季的衣服都會為你們準備。娘原本的一點兒小埋怨,也煙消雲散了。”


  聽著楊氏這麽說,白若溪沒說話。


  楊氏接著道:“你說你三叔這次能不能考中?”


  “隻要三叔帶著錦鯉香囊,就一定能考中秀才,三叔去了有七八天了吧,差不多該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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