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年酒
這個年輕人很明顯拍馬屁也很有一套,他這招貶低自己,提升別人的套路很明顯讓那個中年男子十分高興,兩個人幹完一杯之後,又接著幹了幾杯,然後又一起說笑著,年輕男子不知道跟他說了一句什麽,兩個人都大聲笑了起來。
白凜冽走近前去,原來,那個年輕人在跟那個家夥說:“你不知道,那小子被我賊喊捉賊,然後一幫人圍住他,臉上都氣的發白了。”白凜冽看見他們如此囂張,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我一定把你們鏟除,連根拔起,讓你們以後一想到要偷東西,就顫抖不已。”白凜冽心中已經定下要滅掉這夥小偷的決心,於是,他就沒有貿然前行,因為他已經聽出來,這夥人背後還有一個大的組織,要想把他們連根拔起,就必須把他們了解清楚。
這個時候,白凜冽看見這家大排檔裏,有一張桌子上隻做了一個老年人,老人麵前擺了一瓶酒,還有兩盤小菜,都是濱海市的招牌小吃,看來是老人想悠閑的喝點小酒,但是老人的臉色卻一點也不悠閑,而是愁容遍布,因為在他麵前隔著幾張桌子,就是那夥小偷肆意妄為的酒桌。
老年人邊喝酒邊歎氣,同時眼中時不時冒出火光,似乎對那群偷東西還高聲叫喊的人充滿怨恨,白凜冽心想,這個老人一定很熟知這群人的組織,便朝著老年人的桌子走了過去。
“老爺爺,一個人在這喝悶酒啊?”白凜冽走到老人跟前,十分友善的問道,老人抬起頭,打量著他許久,才慢條斯理地說道:“是啊,這就是我的午飯了,我沒有什麽愛好,就喜歡小飲幾杯。”
“的確,酒這個東西,偶爾少喝幾杯,對身體還是很有好處的,但若是豪飲嗜酒,就會害人害己,沒有一點好處。”白凜冽接著他的話說道。
老人笑著點著頭,慈祥地說道:“沒想到你年紀輕輕,對喝酒就這麽有看法,而且跟我的想法不謀而合,真的很有緣分啊!”
白凜冽看到老人並沒有對自己抱有什麽特殊的看法,就問道:“我可以坐下來嗎?”老人指著自己對麵的椅子,笑著回答道:“當然可以了,來陪我對飲幾杯,我正愁沒有人跟我一起喝酒呢,你就來了,哈哈,天意如此啊!”
老人的脾氣很爽快,白凜冽坐下之後,他就不再看那一桌耀武揚威的小偷,而是張羅著讓服務員又叫過來一個杯子,親自給白凜冽斟滿一杯,說道:“來,小夥子,嚐嚐我這濱海市的自產老酒,試試味道怎麽樣。”
白凜冽也不拘謹,平時在部隊完成任務之後,就總會被隊長叫去喝酒,久而久之,他也練就了一番好酒量,讓他那自稱酒神的隊長都自歎不如,他接過老人的酒之後,立馬仰起頭,隨即一杯酒入喉,他啊的享受了一聲,說道:“濱海市的古糧春,的確是好酒,不錯,可惜我好多年都沒有喝過了。”
老人很賞識的說道:“哎呀,像你這樣的年輕人,能嚐出這是古糧春,的確很少見了,濱海市的老酒坊,現在已經大部分都倒閉了,所以說這酒啊,現在是喝一杯少一杯咯,來,咱爺倆幹一杯。”
說罷,又給白凜冽的酒杯倒滿,兩個人都是一飲而盡,很是豪邁,喝了酒之後,老人明顯對他的好感加深,問道:“你這個打扮,是剛從外麵回來的?當兵退伍了嗎?”
白凜冽笑著回答道:“大爺您可真是好眼力啊,我的確是當兵回來的,七年兵。”老人瞪著眼睛,說道:“哈哈,有緣,小兄弟,別叫我大爺,叫大哥,我也是當兵的,不過比你久,我當了三十年的消防兵了,就在濱海市。”
“真的很有緣,哈哈,大爺,不,大哥,我敬你一杯,您是當之無愧的老兵。”說完,白凜冽很爽快地又給老人倒上一杯,然後一飲而盡。
白凜冽和這位老兵交談甚歡,過了許久,他才問道:“我剛才看你一直看那桌,他們是什麽人啊,怎麽那麽狂妄?”
老兵聽到他這麽一問,看了那桌子人一眼,立馬變了臉,生氣地把筷子往桌子一扔,說道:“那就是一群混蛋,一群社會敗類,要是我現在還年輕,我一定把他們連根拔起,讓他們知道做壞事的報應。”
白凜冽看著老兵滿臉皺紋,但說出那句話的時候,依舊是豪情壯誌,義氣博發,立馬正色起來,向他表示自己,想到:“真是英雄所見略同,看來我要不真的不掃平這群敗類,真的都不配說自己曾經是一個兵。”
老兵看見白凜冽熾熱地眼神,眼角突然有點濕潤白凜冽知道,老人這個表情,一定是那群人對他做過什麽,便小聲詢問道:“他們都幹了什麽壞事呢?”
老人說道:“我當兵那幾年,一直是尖兵,而且組織上舉辦的比武大會,經常拿到金牌,每一年最少一塊,久而久之,家裏堆了很多,那些都是我的榮耀。”
說到這裏,老人眼中放出光芒,好像他又回到了自己光榮的歲月,在火海裏穿梭自如,在比武大會上淡定出彩,贏得了很多屬於自己的榮耀。這些感受,白凜冽都是感同身受,作為一個兵,榮耀意味著什麽,不言而喻。
“那後來呢?”白凜冽忍不住地問道。
老人咳嗽了一下,然後整理思緒,對著白凜冽,繼續說道:“後來我退休,離開了部隊,跟我的老伴住在這附近的小區,居委會知道我曾經的身份,還專門讓我把我所有的金牌都亮出來做過一次展覽,我最初覺得讓別人欣賞一下也沒有什麽,直到有一天我老伴買車回家,發現有三個小偷在我家裏對我那些金牌下手,我才意識到,自己引起了小偷的注意力?”
“金牌就這樣被他們偷走了嗎?”白凜冽輕輕用手指了指那夥小偷的酒桌,好奇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