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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芒自白

  我代號般芒,沒有關於自己家人的印象,打我出生時,就把我拋棄了,這點我不怪他們,人為了自己的生存權利,拋棄別人是很正常的事情。撫養我的是一個瘦骨嶙峋的老頭,他齜牙咧嘴,典型的市儈小人,事事斤斤計較,沒完沒了。他從垃圾堆裏把還是嬰兒的我抱回他那破破爛爛、簡單搭就的茅草屋,用到處撿來的牛奶,動物身上的乳奶一點點的把我喂起來,我很小就知道怎麽在這個殘酷的世界上生存下去,還好我腦袋很聰明,知道大人物該要的是何種結果,很容易我就取得他們的信任,靠自己的一雙手活下去。


  老頭沒有正名,鄰居街坊叫他錢五,有一次他貪了財,別人怎麽逼供利誘,甚至威脅他的生命,他都不開口透露半個字,那人拿他沒辦法,要錢還是要命,結果他兩樣都想要,一點兒都不退讓,要他的財就是要他的命,最後沒辦法,那人認輸,說你啥名都不要叫了,就叫錢五吧,一半是財一半是命。沒想到這在人群中傳開了,久而久之,人們都不知道他真名是啥了,紛紛叫他錢五。錢五在我張大一點後,就不再管我死活了,他本來是打算給自己養一個兒子的,結果覺得不現實,他說他自己就算把兒子養大了,也不可能真正得到兒子的報恩,就算兒子報恩了,他也活不到那個時間了。所以他覺得我和他的緣分已經盡了,從此天涯一方,各走各的。


  我又成了一個人,錢三怎樣我除了偶爾會想想,基本沒有任何感情,我最最可惜的地方就是,他就算走也沒給我起一個能拿的出手的名字,沒名沒姓,就像這個世界上我沒有來過一樣。雖然我結實過很多夥伴,他們給過我各種各樣的名字,什麽狗蛋、尿罐、小強,當我舍棄一個舊身份,開始一段新的旅程時,我就換了一個名字,從而就換了一個新身份,開始接觸不同的人、不同的名字,不同的人生。


  我也有想過,不如就想好一個霸氣的名字,遇見朋友我就主動介紹,但是不論我怎麽試,名字給我的印象從來都是很淺淡,久而久之我也就忘了。


  後來我漸漸不再糾結這個問題了,因為有一件足夠讓我腦疼的問題擺在麵前,我身上發生了奇跡,我的指頭會莫名其妙出現綠色的光芒,這光芒如果碰到流血的傷口時,它會主動治療,比醫院的效果好多了。


  難道這是我天生的體質嗎,這樣我豈不就是老天爺眷顧的幸運兒,有些人一輩子受困於生老病死,而我卻不用擔心,哪塊兒破了用綠光治療,甚至一些頑疾我也能治好,雖然耗費的體力很多就是了,但是過不了幾天就恢複如初了。光給自己治療有什麽意思呢,於是我開始也為可憐的陌生人治療,用我身體獨特的綠光。


  剛開始,他們對我百般維護,用看菩薩再世眼光敬畏我。直到對我產生依賴過後,他們的態度完全改變了,既然有這麽方便快捷的能力,那他們幹嘛還要費錢費力去醫院治療呢,這樣看來我就好像是必須要為他們治療一樣。這讓我感到可怕,第一次意識到人心的可怕,我開始不聽取他們的請求,不再理會他們,故意逃避,逃得遠遠的。


  最終我還是低估了,低估了他們想要這份力量的瘋狂,人一旦特別起來就很容易成為討伐的對象,我被描繪成長著奇形怪狀的牛角、模樣醜得嚇人、在黑夜中行走的怪物,他們還yi淫出我會噴火,可以讓人起死回生,脾氣超怪。事實上我就隻是圍著黑色的披風,一個人怕聲張,默默走在夜晚的普通人而已。唯一正確的是,我確實擁有能夠讓人起死回生。


  這件事不知道怎麽傳到一些大人物的耳中,一時間,我成了大勢力搶奪的對象。那時候葉家做主的還是葉鎮濤,宋家、蘇家做主的也是老一輩的人物,我很清楚的記得,某一天晚上我被敲暈了頭,幾個壯漢麻溜的把我裝進麻袋,隨後我就被扔進了一輛麵包,我那時不知道會被運往哪裏,等待我的也不知道是小白鼠一樣的人生,還是從此衣食無憂的生活。總之,我很迷茫。


  車在行駛的路上,突然被爆了胎,聲音很細,看來是消音槍,緊接著一夥黑衣人衝了過來,三下五除二就解決掉了這幾個大漢,他們的氣場讓我萌生向往,那時候直接是葉鎮濤帶隊,他把我從麻袋裏放出來,我張口的第一句話便是

  “我要做你的手下!”長時間的營養不良讓我看起來很瘦弱,臉上被抹得像黑炭,但我的眼睛夠亮,一眼就能看出誰才是真正的強者。葉鎮濤當時還很年輕,他一下就笑了,摸著我的頭說道

  “好,很好。從今天開始,你就叫般芒,隸屬於影子軍,磨煉本領,有朝一日成為我葉鎮濤的左膀右臂!”從那天開始我就叫般芒,為葉家效命。


  之後的我的人生開始有了目標,從影子軍的底層一步步走到隊長的位置,個中的艱辛與困難,我都沒有怨言,全力保護葉家的安危,把自身的本領磨煉到極致,綠光也被我柔和成一種喚做柔情蜜意的能力。


  我本以為這樣也就無怨無悔了,直到一個女孩的出現,她一言不發、幹淨利索,她那雙眼睛給我很大的印象,純淨明媚,沒有一絲迷茫,這樣的眼神讓我很向往,冥冥之中吸引著我。之後我知道她叫靜落,從今往後是影子軍的小隊長,聽命於他的指揮。


  數次執行任務回來,她傷痕累累,這個年紀的女孩子應該都在享受青春,而她卻和我們一樣,淨幹些亡命之徒幹的事。沒辦法,每次我都會給她治療,直到她完好如初的站在我麵前,點頭對我道謝。


  說實話,我很心疼這孩子,心裏也開始萌生強烈的保護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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