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頹敗
桌子上各式美味可口的精致點心,在這一刻好像失去了顏色,半點都提不起陸卿卿的興趣。
陸卿卿想當做沒有聽到這些對話,可越是想避免,就聽的越是清楚,臉上的表情就越是難看。
\"向晚,宴之不是那樣的人,你別聽他們胡說。\"顧雲臣臉上帶著淺淺的擔憂,他輕輕的拍了拍陸卿卿的肩膀,像是在安慰。
他轉身看向沈宴之那邊,見他確實和薛夢雅很近的站在一起低語著,眉眼瞬間凝結了起來。
\"你在這別動,我過去看看。\"顧雲臣輕聲和陸卿卿倒了一句,隨即轉過身,落在沈宴之那個方向的眼神有些銳利。
他要過去看看,沈宴之現在究竟是什麽意思。
\"哥,你要幹什麽?”陸卿卿趕緊拉住顧雲臣,她不想麵對沈宴之,更不想假裝大方的和薛夢雅打招呼。
而就在她轉身拉住顧雲臣的一瞬間,心下突然驚呼了一聲,隻見沈宴之麵前一個端著酒杯托盤的服務生腳下一滑,整個將托盤往前傾倒下去,杯中的酒全都飛了出去,直直的麵對著沈宴之。
“小心。”陸卿卿趕緊移步上前想要推開沈宴之,麵前卻突然閃過一個白色的影子。
隻見薛夢雅整個擋在了沈宴之麵前,滿滿的兩杯香檳酒水灑在了她的身上,接著是一陣劈裏啪啦的酒杯摔碎的響聲。
“哎呀。”薛夢雅輕聲呼喚了一句,整個人往後栽了一步,高跟鞋一歪,整個倒在了沈宴之的懷裏。
“對不起宴之,我這就起來。”薛夢雅抬眸有些抱歉的看了沈宴之一眼。想要站起身子,卻因為扭了腳而身形有些踉蹌。
薛夢雅咬著嘴唇,雖然前襟上撒了大片的酒水,卻依舊不影響她的優雅和美麗。
那種端莊溫雅的氣質,就好像是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一樣。
就在薛夢雅試著第二場站起身子的時候,身體突然間騰空,嚇的她微微有些花容失色。
“宴之?”薛夢雅有些怔愣,她呆呆的看著沈宴之的臉龐,眸底有一閃而過的笑意。
男人垂眸看了薛夢雅一眼,什麽話都沒說。
沈宴之邁動修長的雙腿,將薛夢雅抱到一旁的休息區處。
他清俊的臉龐依舊是沉冷的沒有一絲溫度,他在抬腿的一瞬間看了陸卿卿一眼,很快就移開了視線。
陸卿卿呆在原地,她依舊保持著前傾的姿勢,腳尖因為一直在發力而開始變的酸澀,就像她此刻的心一樣。
在場的員工和股東們見狀,紛紛開始竊竊私語了起來。
這是什麽情況?沈先生和薛小姐難道是要重歸於好嗎?那現在的沈夫人…
眾人的目光紛紛落在陸卿卿的身上,均是難以言喻的複雜意味。
如果說這三個人之間的關係真的發生了什麽變化,整個商業界恐怕都要變天了啊。
陸卿卿的雙手交疊在一起,用力的扣著指尖,她囁喏著嘴唇,整個人好像掉進了冰窖裏。
她轉身離開了宴會大廳,嘴角彎起一抹苦澀的弧度。
還真是被薑欣悅說中了,沈宴之對他的好,隻不過是因為一時的新鮮感罷了。
她背影孤獨而又寂寥,仿佛整個世界都跟著她一起瞬間黯然失色一般。
陸卿卿的腦海中浮現過沈宴之和自己在一起時的種種畫麵,男人從最開始對他的厭惡至極,到後來的溫柔照顧,似乎…
像是在填補一段感情的空白期。
也許自己就是薛夢雅的替代品吧。
因為陸卿卿也從小學習舞蹈的關係,氣質上和薛夢雅這位國際知名的芭蕾舞蹈家很是相似。
現在本尊回來了,陸卿卿這個替代品自然也該退位了。
一想到這點,女人澄澈的眼眸一瞬間變的黯淡灰白,失去了光芒。
陸卿卿不知不覺間走到了酒櫃前,拿了一整瓶的波爾多紅酒,直接往天台上走去。
她什麽都不想聽不想管不想問。
\"向晚,你要幹什麽去?\"顧雲臣跟在陸卿卿後麵,見她神色呆滯而低沉的往外麵走,心下不由得開始擔心起來。
這丫頭該不會要做什麽傻事吧?
他桃花眼眸中的笑意斂盡,他趕緊上前追上陸卿卿的腳步,整個人嚴肅冷清了起來。
\"哥我沒事,我就是想一個人靜一靜。\"陸卿卿微微偏過頭,臉上的笑容苦澀的讓人感覺壓抑。
她從服務員端著的盤子上拿起開瓶器,直接啟開了酒塞,接著仰起頭灌了一大口。
\"你不用擔心我。\"陸卿卿抬起手對著顧雲臣揮了揮,隨即轉過身繼續往前走著。
顧雲臣跟著陸卿卿走了幾步,櫻花般的嘴唇緊緊的抿在一起,似乎還有什麽話要說。
但他還是停住了步子,沒有繼續跟上陸卿卿。
陸卿卿一邊往天台走著,一邊往嘴裏灌著酒。
在走上天台的瞬間,一陣帶著冷意的涼風吹來,才勉強換回那麽一絲清明。
夜晚的天空是寂靜而又神秘的黑色,就像一塊巨大的黑幕,連一顆星星都沒有。
陸卿卿整個人頹廢的倚在欄杆處,心好像已經被刺的千瘡百孔了。
她不是常喝酒的人,這紅酒非常濃鬱醇厚,後勁又很足,像她剛剛這樣又急又猛的灌了那麽多,現在臉上早已是一片紅色,幾滴酒液順著嘴角滑下來,衣襟上潮濕的水痕顯而易見。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直到陸卿卿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冷透了,才緩慢的邁著步子往屋裏走去。
她喝的實在太多了,現在整個人混混沉沉的,連步伐都有些不能控製了。
\"哎?\"陸卿卿微垂著眼眸走到門口處,用力的拉了拉通往房間的門,卻怎麽也打不開。
\"有人嗎?麻煩幫忙開下門好嗎?\"陸卿卿敲了敲門,試探著詢問道。
陸卿卿的聲音回落在空氣中慢慢隱沒,並沒有得到任何回答。
看樣子這裏一個人都沒有。
陸卿卿再次試著用力拉了幾下,門卻依舊紋絲不動。
還是打個電話叫人來幫自己開下門吧,她出來了這麽久,也不知道外麵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沈宴之他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