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腳
第258章腳
看太後的神色,蕭若水就知道,這些日子沒白忙活。
“太後,您慢慢享用,我先告退了。”
“去吧。”太後坐在桌前,自己用勺子又挖了一口,嗯,真的好吃。
說起來,這丫頭為了討好自己,確實花了些心思的。
蕭若水自太後這邊出來,就見華容夫人攜著高若蘭,以及相國府那個沒什麽存在感的嫡小姐,一起往這邊來。
其後,沒有幾丈遠,卻是司徒家的女眷。
蕭若水不想多事,便閃到一處大花壇後,躲了去。
“哎呀,娘。”剛走到廊下,高若蘭突然腰身一彎,手捂著肚子,可憐巴巴道,“我肚子疼。”
“啊?這是怎麽弄的?娘命人去叫太醫。”華容夫人立刻緊張的要命。
高若蘭忙擺手,“不用,許是早上吃多了,肚子不大舒服,娘,你先進去給外祖母請安。叫這丫頭陪我就行了。”
她手指著後頭跟著的沈櫻。
華容夫人皺眉,“她怎麽能成?叫碧雲跟著去吧。”
“我就要她。”高若蘭低垂的眸中,閃過一抹陰狠。
華容夫人看她臉色尚可,再聽她這話,就有些明白了,便在她耳邊低聲道,“死丫頭,你可仔細些,今兒你外祖母壽辰,你要敢鬧點事?娘可不依。”
“娘放心,我有分寸。”說著,推開母親,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招著沈櫻,“還不快過來扶我?”
“櫻兒,蘭兒有些不舒服,你陪著她一會。”華容夫人交代著。
沈櫻隻得上前,扶住高若蘭。
高若蘭隨手一指,“去那邊。”
沈櫻麵無表情,扶著她就走。
後麵跟上來的,司徒家的女眷們,也都沒理會這二人。
相國府的兩個千金,一個嫡親的弱小無能,一個外來的倒是蠻橫無禮,對這兩個,旁人都是不喜。
是以,她倆要去做什麽,沒人稀罕關注。
即便是蕭若水,也隻是深深的看了一眼,並沒有做其他動作,雖然,她一眼就瞧出那高若蘭不懷好意。
但是,這世道便是如此,等級森嚴、尊卑有別、弱肉強食。
她身為蕭家的庶女,吃夠了這樣的苦頭,隻是,沒想到,這位沈小姐身為相國府的嫡女,卻也是如此,那她隻能哀其不幸了。
自己不知道反抗、爭取,旁人再幫也是無用。
何況,這世上,不公的惡事多著,她也管不過來。
待那司徒家的都進了太後寢殿,蕭若水邊從花壇後麵走了出來,迅速的離開這邊。
軒轅燁將蘇清淺兄妹送至禦花園,又陪著逛了一會,想著吉時快到了,便留了人陪著,自己先行離開了。
這廂,看著這園子裏逛的多是女眷,蘇天驤便有些待不住。
“清淺,你先逛著,哥哥別去瞧瞧去。”
這些個花啊草啊女人們啊,他是沒多大興趣,不過,既然難得來此皇宮,自然得各處瞧瞧。
因為有著晉王殿下的人跟著,他也不用擔心會去錯地兒。
蘇清淺點頭,吩咐風二,“勞煩你看著點我哥。”
“清淺!”蘇天驤不滿,什麽叫看著?他又不是三歲孩子。
蘇清淺笑,“皇宮這麽大,他不看著點,你會迷路的。”
“這倒是。”蘇天驤也笑了笑,看向風二,“風兄,咱們別處去。”
“蘇公子,請。”風二也客氣道。
蘇天驤走在他身側,看著他冷峻的眉眼,心裏越發敬重,“自從上回一別,其實,我挺想再找風兄敘敘的。隻是,你在晉王府當差,怕不得空,一直也就沒找你。想不到,今兒倒在這宮裏遇上了。真是好啊。”
想上回跟著三爺的商隊,一起來京都,路上遇襲,那晚幸虧晉王殿下帶人趕到。
當時,就這風二,真是以一當十啊,手裏一把大刀耍的如鬼魅一般,真是厲害。
他到現在還記得那夜風二的英姿。
“蘇公子想找在下何事?”風二聽他說的,有些不解。
他們僅有過兩麵之緣,找他敘?
還是有事?
蘇天驤一手搭在他那肩上,就道,“能有什麽事?不過覺得與你投緣,想和你交個朋友。對了,今兒你沒帶刀嗎?我一直覺得你這樣的侍衛是刀不離身的呢。”
“這裏是皇宮。”風二解釋。
蘇天驤隨即了然,這皇宮裏,除了大內侍衛,其他人是不許帶武器的。
“那裏沒人,咱們朝那邊逛逛。”
“不可。”風二忙道,“那邊是廢宮。”
“廢宮?”蘇天驤撇撇嘴,“我瞧那邊湖景不錯。”
“那好。”風二便依著他,一起去那邊湖。
隻是,才沒走幾步,蘇天驤就覺得湖對麵,一道熟悉的身影。
眯眼一瞧,那嬌怯柔弱的身影,不正是沈櫻麽?
這女人,該不會是一直跟著他的吧?
怎麽他才到這人跡稀少的湖邊,她也來了?
不過,她身邊似乎還跟著人?
才一想,那對麵的人影就閃進一片綠樹林中不見了。
風二也瞧見了,不覺雙眉緊鎖。
看來,今兒,沈小姐又要遭殃了。
“風二,咱們去別處吧。”蘇天驤就想離開這片湖域。
風二點點頭,相國府的事,他一個下人也參合不了,王爺也不是那等愛多管閑事的人,他自然不會給王爺找事。
二人便掉頭往回走。
可沒走兩步,蘇天驤突然頓住,有些氣惱。
怕什麽?他堂堂八尺男兒,難道還要去躲一個嬌弱小女子不成?
再說了,躲的了今日,躲的了明日?
這女人若成心纏上了他,隻怕日後這樣的跟蹤多著呢。
哼,不若今兒就找她說個清楚。
這裏到底是皇宮,諒她也不敢做出出閣的事來。
“那個,風二,你先去那邊等著,我有點鬧肚子,去.”
話還沒說完,聽見朝前方小路跑去。
風二攆了幾步,“淨房在對麵。”
“知道。”
“蘭妹妹,你不是要上淨房麽?之前那邊就有一個的。”走在林間,越走越偏,沈櫻有些不安的問。
高若蘭衝她輕嗤一笑,“誰說我要上淨房了?我是要帶你去個好地方?”
“什麽地方?”沈櫻好奇的問。
“一個會讓你快活的地方。”高若蘭邪惡一笑,看看附近沒人,便朝跟著的兩個丫鬟使了個眼色。
“進去吧!”
門,砰的一聲被帶起,丫鬟拿了把鐵鎖,利落的從門外鎖好。
“小姐,都妥當了。”
聽著淨房裏頭,沈櫻將門拍的砰砰作響,高若蘭臉上露出得意的壞笑來。
“行了,咱們走!”
“是!”
離了這片湖域,剛巧轉彎要去禦花園裏,迎麵就撞見了禮部尚書之子曾子琪。
這曾子琪模樣生的不錯,但自小流連花叢,油嘴滑舌,尤其一見漂亮女人,就不自覺的生出下作之態,是以,在京都之地,很受千金小姐們的排斥。
這不,前不久,還被蕭府退了婚。
不過,他也覺得無所謂,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那蕭家的庶女,他還瞧不上呢。
此刻,一見高若蘭,他那臉上立刻堆出笑來,“若蘭妹子,你約本少到此,所謂何事?”
問話時,他那一雙眼睛直勾勾盯著高若蘭。
雖說,沒有繼承到華容夫人的美貌,但畢竟是華容夫人的親女,性子又辣又烈,弄慣了那種乖女,他突然覺得,若是能降服這樣的女人,也是滿有滋味。
哪知,高若蘭抬手便是一巴掌呼來,“放肆,口水都要噴到本小姐臉上了。”
“你?”曾子琪被打的腦袋一懵。
高若蘭高傲的瞪著他,嗤笑,“怎麽?本小姐還打不得你了?”
“打得,打得。”曾子琪忍下心頭怒火,皮笑肉不笑的調戲,“打是親,罵是愛,若蘭妹子若不嫌手疼。隻管再來。”
啪,高若蘭果然不客氣,抬手,朝著他另半邊臉,重重的就打了下去。
這一下,曾子琪捂著臉頰,神色很不好了,那雙嬉笑的眸子頃刻間冷了下來,“高若蘭,你?”
“你們去邊上守著。”高若蘭立刻對兩個丫鬟使了個眼色。
兩個丫鬟一走,高若蘭便嬉笑著朝他挑了挑眉,“不是說隻管來麽?怎麽?才打了兩下,子琪哥哥就受不住了?”
“高若蘭,你少來。”雖然降服這樣的女人會有成就感,但是,他也不是紙做的,這樣被人打著玩還沒感覺?
“哼。”高若蘭撩了下鬢角的發,哼笑道,“這就發火了啊?行,那我告訴你個好事吧。就當是我給你賠禮道歉了。”
“什麽意思?”曾子琪警惕的瞪著她,怪不得,人都說這高若蘭乃京都小魔女,此刻,他算是受教了。
高若蘭四下一望,神秘兮兮的湊近他,道,“湖那邊的淨房裏,有美人在等你。”
“啊?”曾子琪一臉吃驚。
高若蘭目露輕蔑,“怎麽?不敢了?”
“是誰?”曾子琪也是個聰明的,當即就猜到大約怎麽回事。
定然又是哪家的千金惹著了這小魔女,被坑害了。
不過,他也不是個傻子,怎麽能任其利用?
高若蘭下巴一抬,哼道,“相國大人的千金。”
“沈櫻?”曾子琪這腦海裏立刻閃過一個嬌滴滴的美人,柔弱無骨、楚楚可憐。
曾經,他可是也不止一次的幻想過,這樣的美人在他身下將會是怎樣的情景?
隻可惜,沈櫻到底是相國大人的千金,又與三皇子軒轅煦定過婚的,他自然不敢冒犯。
可如今,這女人似乎在京都名媛圈裏消失很久了,若沒人提及,他都快想不起來了。
“敢不敢?”見他不語,高若蘭輕蔑一笑,“罷,就知道你沒這膽子。哼,這等好事,本小姐還是找別人吧。”
“等等。”曾子琪忙叫住她,隻是,神色還有遲疑,“這事,萬一敗露怎麽辦?”
“難道你一個七尺高的漢子,連個弱女子都擺布不定?”高若蘭目光鄙夷的朝他身上一溜,冷笑道,“再說了,就算捅了出來,被人知曉了,你一個男人,你怕什麽?到時,就說是她勾引你的唄。這樣的事,她又不是第一次了。”
曾子琪咬了咬牙,瞬間做了決定,“好,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行了,快去吧,別讓美人等急了。”高若蘭催促著。
曾子琪看了她一眼,又覺得有些不妥,“若蘭妹子,你該不會要生什麽事端吧?”
他倒不怕那沈櫻,可就怕被這丫頭當槍使了。
“你不去,本小姐大可找別人。你可想好了,這沈櫻不但貌美,還是相國千金呢,比你之前那未婚妻蕭若水,不知強了多少呢。你若是跟她生米煮成熟飯,將來,可就是相國家的女婿,還能少了你的好處?”
高若蘭冷哼一聲,轉身就走,“罷,反正,人就在那,去不去隨你。”
“諾,這是鑰匙。”丫鬟直接將鑰匙扔進了曾子琪的懷裏,轉身,也跟著主子走了。
這曾子琪拿著鑰匙,眸底閃過一抹淫邪的光,罷,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何況,還是沈櫻那樣嬌滴滴的美人。
若不嚐嚐滋味,他以後準得後悔死。
彼時,那淨房裏,沈櫻等了一會,一直沒人過來,不由納悶,難道這回,那高若蘭就隻是將她關起來這麽簡單?
不過,這裏頭待著,確實難受。
她四下一找,發現隻有西邊那扇小窗戶是開著的。
隻能從那爬出去了。
好歹,這淨房裏還有凳子,她搬了兩條凳子架到一起,這才爬了上去,將那半敞的窗戶,推開。然後,慢慢的先伸出了一條腿。
蘇天驤繞著這淨房走了一圈,結果,一抬頭,就看見那小木窗裏伸出一條腿來,一隻嫩綠色的繡鞋,啪的一聲掉了下來。
他順手就接了,隻聽見,那上頭女子低咒一聲,該死。
沈櫻沒想到鞋子竟然掉了,好在,她好容易半個身子伸了出去,隻是,這窗口太小,她也快不了,再加上,外麵也沒凳子給她墊著,她怕直接摔個仰八叉,所以,隻得慢慢的一點一點的往下挪,一雙小腳,朝牆上胡亂的夠著。
身子,慢慢的往下,雙手攀在窗沿,好容易將腦袋也挪了出來。
正想著踩在哪兒,好跳下來呢。
不想,底下就有個墩兒,她的腳試探著踩了踩,覺得有些不對,扭頭一瞧,那男人豁然伸著一雙手,握著了她的一雙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