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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情書

  第132章情書


  司徒淮原本並不打算將這些情書給白敬修,可他既然當眾提出這個要求了,並且也的確證明了這些東西並不是所謂的通敵叛國的書信,他沒有理由扣押不給他。


  接過那些被太後因為憤怒而揉皺的書信,他對著太後又是挑釁的揚了下眉尾。


  太後被他氣的胸口起伏不定,在他離開禦書房後,怒聲道:“簡直太過無法無天了,竟是頻頻對著哀家露出那樣挑釁的神色!”


  司徒淮臉色肅凜,“母後,你做這件事之前為何不跟朕商量一下,哪怕知會一聲也好!”


  太後原本就因為白敬修而憋著一肚子火氣,此番聽到司徒淮這般指摘,心裏的火氣更是一拱一拱的往上冒個不停。


  “皇上,你這是在指責哀家嗎?要知道,哀家這麽做也是為了你好!”太後臉色忽紅忽白,霍然站起,憤然離開。


  司徒淮袖下的手一點點的收緊,額角的青筋突跳的厲害。


  母後是個很謹慎的人,斷然不可能在沒有十足把握的前提下,就貿然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一定是中間哪個環節出現了問題。


  凝眉沉吟了片刻,他又大步追上了太後。


  “母後!”


  聽到身後的喚聲,太後身形一緊,回眸看著他,“皇上,這件事的確是哀家太過急功近利,不過,哀家每一步都思慮的很周全,斷然不可能會被人給換了!”


  司徒淮蹙緊眉峰,難道是莫風?

  可莫風是自己的心腹,斷然不可能會在進宮的路上將書信調包。


  而且,看著白敬修剛剛的表現,如果他一早就知道那被掉包的是什麽的話,也應該不會在離開禦書房的時候向他討要那些情書。


  凝眉沉吟了片刻,他吐出一口氣,“母後,這件事朕也的確是沒有控製好情緒,母後消消氣。”


  聞言,太後心中的鬱邑情緒稍稍散去些許,回了自己的碧雲宮。


  重新回到禦書房,司徒淮負手身後一眨不眨的凝著牆上的那幅畫。


  “清淺.….”


  乍然聽到這充滿柔情,繾綣柔婉的喚聲,荷花池畔靜靜看著剛剛一幕的蘇清淺心慌了一下。


  他應該是看不到自己的!


  可即便如此,她的心跳也還是越跳越快。


  “清淺,是你調換了那些書信,對不對?”司徒淮呢喃著,仿佛可以感受到蘇清淺真實存在的氣息般,表情越發哀傷。


  蘇清淺心中湧上一股澀意,在淚意越來越濃的時候,她微抬了一下下巴,阻止住那不斷上湧的淚意。


  “清淺,朕很清楚,是你!”


  若不是她,又有誰敢用楚王側妃的情書調換那些所謂的鐵證呢?

  “清淺,你在哪裏?你是否知道朕很想你!”司徒淮止不住向著那幅畫走近。


  蘇清淺眼睛越瞪越大,他一定是發現了自己,如同做賊一般快速的躲到一棵樹後,屏住呼吸。


  司徒淮來到畫前,抬手就要輕輕撫過那畫,可是卻又害怕會弄髒或者是弄壞了這幅畫。


  就在這時候,他眼睛一膛,眉心幾乎擰成了疙瘩。


  蘇清淺咬著唇,是不是他發現了什麽?司徒淮還真的是發現了一些什麽,隻是不是蘇清淺,而是那畫的落款。


  不是蘇清淺,而是一幅古畫,那麽蘇清淺為什麽會拜托他將這幅畫拿走呢?


  想了好久,百思不得其解,喚來莫風,讓他去查查這幅畫的作者。


  白敬修回到了楚王府,蘇綠芙感念他沒有抓著這件事,在他回書房的路上等著,跪下。


  “蘇綠芙,本王念著舅舅的情誼,可是對你,真的是失望透頂!”


  蘇綠芙淚水朦朧,悔不當初,“表哥,都是綠芙一時糊塗,才會被太後利用!”


  “這些本王不想聽,你按著皇上所言,走吧!”他有些無力的說道。


  如今,太後蠢蠢欲動,這一次這般下了狠手,還不知道下一次會用怎樣陰損的招數!

  蘇綠芙還想要再說點兒什麽,可看著他這般厭棄神色,隻是嘴巴張了張,便一步三回頭的離開。


  白敬修將自己關在書房裏,展開那些揉皺的書信。


  每看一封,心情就沉重一份。


  她竟然給自己寫了情書,可見她對自己的用心如何之深,可為何他竟會將她忘了?

  眸中沉色越來越濃,他重重歎息一聲,喚來長青跟煙煙。


  在去書房的路上,煙煙就已經猜到了這時候叫他們過去,定然是想要打探蘇清淺的事情,可現在蘇清淺已經跟司徒淮去了皇宮,她們就算說的再多,又有何用?


  果然如她所料,白敬修開門見山的第一句就是問蘇清淺的一切。


  長青看了一眼煙煙,煙煙眸眼沉沉的看著白敬修。


  “王爺,當初側妃的孩子是因為您沒的,側妃一輩子恐怕都不會原諒你!”


  聞言,白敬修呼吸凝滯了幾分,手用力一收,以他為圓點,那冰冷的氣息不斷的向周圍擴散。


  長青擔心他會遷怒煙煙,趕忙將煙煙擋在身後。


  “王爺,您也別怨著煙煙,她是個心直口快的女人!”


  白敬修止不住想要笑,他雖然出現了一些問題,忘記了與蘇清淺有關的一切,可對於別的事情卻並沒有忘記。


  這煙煙若是心直口快,也就不會在暢春園混的如魚得水了!

  “砰”的一聲,白敬修一拳落在書桌之上,那聲音震耳欲聾,著實將嚇得臉色慘白。


  白敬修死死凝著長青,“到底本王為什麽會獨獨將她忘了?”


  這聲音如同控訴,又似咆哮,長青跟煙煙都有些緊張的吞咽了幾口口水。


  “要不給王爺找個大夫好好瞧瞧!”


  這個鶯鶯心性很是惡毒,如果她在救了白敬修的第一眼就已經鍾情於白敬修的話,保不齊會不會用點兒什麽陰損的招數!


  這段時間,大家都沉浸在蘇清淺離開的悲傷和忿忿之中,再加上南方治災迫在眉睫,誰也不曾想著要給白敬修找個醫術高明的大夫好好瞧瞧。


  聞言,長青也深為讚同。


  探尋的看向白敬修,白敬修點點頭。


  很快大夫便來了楚王府,經過檢查,白敬修並沒有任何中毒的跡象。


  想著之前曾有過那種能夠讓人忘記一些過往舊事的藥,長青試著問大夫。


  可大夫很肯定的回答,如果真的被人用了那種藥,一定不會獨獨忘記一個人。


  大夫凝著白敬修,非常認真的觀察著。白敬修臉色沉沉,眸光有些凶狠。


  大夫對上他那沉冷如冰的眸子,也不由有些心緊的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的道:“最近楚王可有頭疼的症狀?”


  白敬修久久都沒有吭聲,就在所有人耐性盡失的時候,他點了下頭。


  大夫稍稍鬆了口氣,走到他的麵前,抬手。


  他完全是下意識的向側靈巧的避開,一臉戒備的凝著大夫。


  “楚王莫要緊張,小的隻是聽說您之前曾經跌入江水之中,所以,保不齊曾經撞傷過頭。”


  聽完大夫的解釋,白敬修稍稍鬆了口氣。


  大夫抬手輕輕的摸著他的後腦,發現他的後腦有一塊凸起的包,而且還不小。


  眉頭或皺緊,或鬆開,卻是一直都沒有開口說話。


  長青跟煙煙彼此相視一眼,都有些緊張。


  “楚王之所以會出現獨獨忘記了側妃一人的情況,應該是與腦後的這個凸起大包有關,若是沒有料錯,這應該是由淤血造成。”在眾人的耐性幾乎消失殆盡的時候,大夫終於開口。


  “那有沒有什麽辦法?”長青追問。


  “小的先開個化血散瘀的方子,看看能不能有什麽效果。”


  很快,白敬修便喝下了第一碗藥。


  他屏退了所有人,將自己反鎖在書房之中,一遍遍的看著蘇清淺留下的那些情書。


  心口的那種窒悶的感覺越來越濃重,為了壓製這種莫名的痛,他不得不抬手死死的壓著胸口。


  “蘇清淺!”他緩緩的念出這個名字,雖然依舊陌生,可心口的位置竟然好像痛的輕一些了。


  遠在避世之所裏的蘇清淺好像可以感受到他的呼喚,止不住紅了眼眶,心口的位置也一揪一揪的痛。


  “清淺……”


  “蘇清淺……”


  司徒淮與白敬修的聲音交替在耳畔響起,她有些痛苦的抬手捂住雙耳,向著雲逸的房間跑去。


  雲逸好像早已經料到她會來,一點兒沒有驚訝。


  “清淺,為師知道這對你而言實在是太過辛苦!”雲逸極力壓下心中的不舍,對她聲音平靜的說道。


  蘇清淺揚起微紅的眼睛,“師傅,我要上清心崖。”


  她已經決定徹底的留在避世之所修行,無論發生了怎樣的事情,無論他們說了多少甜言蜜語,對她這個早已經被傷透了心的人而言,已經毫無用處。


  雲逸顯然料到了她會來,卻沒有料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眉目間的詫異之色越來越濃。


  “清淺,你真的已經決定了?”就在方才,他通過乾坤鏡清楚的看到了這三人的所有表情,“為師隻希望你不要做讓自己後悔並且會痛心的事情。”


  蘇清淺緊了緊袖下的雙手,非常堅定的看著雲逸,“師傅,我是真的已經決定了!”


  這場愛情,她愛的太辛苦,付出的也真的是很多,想要讓自己獲得快樂,就要努力忘記這一切!

  這,對她而言,是一件好事,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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