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六章 封印被觸發
他不可能在這兒才是。
理智雖然這麽告訴她,可是情感上,她還是十分的想念大師兄曲凡。
她上前一步,伸出了手,想要觸摸。
當然心中也是做了試探的打算,隻是突然間觸碰到的那一刻,眼前的一切都煙消雲散了。
對方突然間變成了一個血盆大口的花朵朝著她,就猛地咬住了。
布天瀾沒有想到,有一天她能看到這麽醜的話,更沒有想到的是整個花心居然布滿了牙齒了。
一下子把她的手給纏住了。
布天瀾拔了劍,砍了半天,這鬼東西,竟然是柔軟的,具有很大的彈性。
劍沒把它剁碎,布天瀾倒是一點點在被吞噬中。
整個花心有一種特別的力量,在拉扯著她進去。
布天瀾不得已施展了天絕地滅神功,氣息攀升,震碎了花瓣。
與此同時花心處的牙齒也全都收了回去,直接合攏了起來。
布天瀾雖然沒事兒了,可是身後又來了一個。
布天瀾感覺到不對勁兒,一轉身這一次卻變成了俞乘風的臉。
布天瀾一開始還以為真的是俞乘風,直到突然間攻擊過來,才立即反擊,隻是到底還是受了點傷。
幾次下來,布天瀾不知道這裏有多少的花朵,隱藏在黑暗之中。
他們會以俞乘風,曲凡以及她自己還有薛寧的身份出現。
布天瀾最初以為,這裏類似於幻境一樣的地方,可以窺探出人心的秘密。
所以她的內心深處一直在想象著符清源的模樣,結果沒有一次出現了符清源的身影,她又控製著自己去努力地回想起娘親司音的形象。
依舊沒有出現司音,這就說明了,這裏出現的這一切都不是幻象。
隻是說明了這種食人花,會變幻成它所見到過的人,來迷惑別人。
但是它不能夠觸及到人心的秘密。
那麽師兄,真的來到過這個地方嗎?
布天瀾不敢往深處想,幾度動用了天絕地滅神功,她身體本來應該倦怠到了一定的程度。
但是因為吸收了靈藥,如今反而精力十足。
布天瀾現在就是再來滅百十來朵也不成問題。
隻是俞乘風散了,不知道在哪兒。
布天瀾也想要探究,她看到的曲凡,究竟是不是幻覺。
於是乎就把這個花心,也一並桶開了。
劍刺透了花心,可是逐漸的卻在流血,流出來的並不是鮮紅色,而是暗紅色的,夾雜著濃鬱的腥臭味。
裏頭裹著一個人蛹。。
她認不大得,可是對方看上去卻又栩栩如生的,麵容像是死了沒幾天。
隻是他的身上,從肚子上開始,就連接著底下的根莖。
這是以活人作為養料,源源不斷的在養著自己。
“這應該是三天前進來的那一批人當中的一個!”
布天瀾心想。
她來的比較晚了一些,萬古秘境早就開啟了,所以三天前有人登上十人台,進來之後受到了食人花的攻擊,這倒是十分正常的一件事兒。
但她又劈開了另一朵,裏頭果然也有人。
隻是這個人已經死了,就連他的屍骨一觸碰就成了粉墨。
此間的花都以人為食。
布天瀾連同根莖都拔了出來,沒再吸收過新鮮人肉為食的,後期的根莖已經開始腐爛了。
但是這幾天吸收過人體的食人花底下卻是生機勃勃。
布天瀾連著刨開了兩個,都如是。
但這裏終究找不到任何關於曲凡存在過的跡象。
隻是把這些食人花刨除了根莖,眼前的路。總算是看清楚了。
前方有一座橋梁,橋梁底下有水。水黑漆漆的看不大真切。
布天瀾走了過去。
雖然眼下看不到俞乘風的存在,但是她知道她沒事,俞乘風就更不可能出事,這家夥機警的很。
但是既然來到了禁區還是要獨自去闖,當她走過橋梁的時候,便看到了水底下浮起來了一具屍體。
前方還在咕嘟咕嘟的冒泡,也不知道這水底下隱藏著什麽東西。
布天瀾沒有心思想要去探究的水底下究竟是什麽,但是水麵上卻出現了一個模糊的人影,這人影的服飾已經存在好些年了,裝扮也看起來更古老一些。
他好像在水麵上走來走去,如履平地。
像是在思考什麽問題。
但是他走過地方,水麵上都會留下一個道韻。
此人的修為好高深。布天瀾深深覺得如果他突然間出手的話,自己一定不會是對手。
她甚至有一種感覺不能再望向那裏了,免得被他發現了。
可是突然間看他出手的陣勢,竟是天絕地滅神功。
說是天絕地滅神功,其實已經不像是了。
隻感覺在那一片天地下,萬物寂滅,再無生機。
而他也沒做什麽,隻是突然間出手朝著前方。
他不知道在盯著什麽。
在他的目光看過來那一瞬間,布天瀾甚至以為他在看著自己,頓時毛骨悚然。
可是他看過來的時候又有些驚訝。
“你來了啊!”他說了一句話。
很古老的話語,但是布天瀾聽得懂。
他說完之後就走了過來。
他不是對自己說的。因為他的目光不再看向她的方向了。
布天瀾卻依然有些緊張,她這是真的遇到了傳說中罪都的創始人了嗎?
他究竟做了什麽,導致整個罪都,以及他的後代為什麽會被烙上烙印。
可惜他隻是在水麵走的越來越遠。
“你知道你的後人都經曆了什麽嗎?他們被稱為罪血後代。”布天瀾忍不住說了一句。
但是她明顯看到他停了一下,隨後就消失不見了。
在水麵上浮現起了一個碑文。
碑文上就有一個帶血的烙印,那個烙印就是所有罪都之人的烙印也是所有罪血後代的烙印。
可是上麵布天瀾感覺這個石碑很是與眾不同。
她此時禦劍下去,沒有踩在水麵上。
隻是近距離觀看了碑文。
看到碑文上的烙印在滲血,這血紋顯得越發的詭異滲人。
布天瀾隻好將它撿了起來。這東西很重,拿上來的時候,好像底下還有力量在拉扯著。
如果不是布天瀾本身力氣就很大,還運用了術法,根本就把它拿起來。
但是在拿出來的一瞬間,她就看到了底下有無數雙手,一直都在觸碰著這個碑文。
那手,不是人的手,有帶著尖銳指甲,又帶毛的,還有渾身粗糙的,手掌寬厚的,但是沒有手指是並攏的,像妖像獸,但不像是人類。
隨後,整個水麵也變了,好像是什麽東西,被驚醒了一樣。
水麵的水開始變得沸騰。
布天瀾把手中的石碑又放了下去,她第一時間禦劍飛上了橋梁。
她感覺她剛才觸碰的東西,像是某種封印禁忌,但說來也奇怪,這樣的封印禁忌,怎麽就堂而皇之的出現了。
然而等她走上橋梁之後,橋梁忐忑的。
底下的水流,還是咕咕的冒了出來,越來越的水,漫向了岸邊,從水底不時地有可怕的生物,開始緩慢的走出來了。
……
與此同時,此起彼伏的鬼哭狼嚎之聲源源不斷。
布天瀾此時不敢深入,反而是返了回來。
這禁區果然是有太多的禁忌,她雖然很明確,自己很想要得到一些功法秘籍,但是有很多是她根本觸碰不得的禁忌。
所以她趕緊退回來,想著把俞乘風他們找到。
此前一直以為這一次在這裏頭,會和俞乘風一塊兒闖關,兩個人之間倒是不存在著什麽聯絡方式。
而且他們都已經分開了,禁區裏頭不辯東南西北。縱然有聯絡方式,恐怕也分辨不出彼此的方位。
布天瀾也隻得小心翼翼的前行。
而此刻眾人也聽到了動靜,或者說他們不同層次,又不約而同地觸碰到了某些禁忌,故而遇到了一些麻煩。
隻是有人硬往裏頭闖了,也有人像布天瀾一樣,往回走了。
重臨聽到了動靜,卻感覺很奇怪。
“為什麽?這些封印會一一被觸碰?難道你也開始覺得當年的事情處理不公,所以引導著別人衝開封印,讓某些禁忌重現天日嗎?真是有趣!”
他才說著話,在他的背後就出現了高達三米多,人形遠古巨獸,像是巨人,但渾身又長滿毛發,最重要的是他又巨大的獠牙,於是朝著重臨撲了過來。
重臨壓根就沒往身後看,一個步法身形輕易避開了,手中結印,瞬間一個回旋打落在了身後,竟是直接將那人形遠古巨獸給封印住了,然後他飛走了。
片刻之後,那玩意兒就成了齏粉。
“終究是成不了什麽氣候,生前都成不了氣候,死後還能成什麽氣候!”重臨喃喃而語。
與此同時,南宮覓和景霓也遇到了。
雖然女人比較愛美,有些反感遇到這些惡心事兒。
但是她們倆可不是什麽嬌滴滴的人設,遇到了這樣的東西之後,雖然短暫的有些疑惑,但是該打爆還是打爆了,依舊是繼續前行。
其他人的做法也有些相似,大家既然選擇了獨自行走。
自然對於自己的實力是有很大的自信之處。
那也是因為他們都沒有遇到過像布天瀾看到的那樣那麽多,成群階段源源不斷從水裏頭冒出來的生物。
而且他們也沒有遇到過,那水已經開始彌漫,不知道會往什麽方向延伸,因而退縮從來就不是他們的出路。
大家的想法差不多,都是孤勇的前進。
大部分雖然聽到了動靜,但不認為會出什麽大事兒,也有人比較倒黴,不如恒彩,她就受了傷。
因為她觸碰到的禁區,和布天瀾有些類似,她想要得到的那個令牌,竟然從中放出來很多的凶獸,然後把她困住了。
與此同時薛寧這個小機靈鬼,和布天瀾做的選擇是一模一樣的。
兩個人都選擇退回來了。
至於俞乘風,他卻沒有退回來的想法。
於是乎,布天瀾等了好一會兒,卻看到了薛寧一個小家夥,飛速的朝著她這邊奔跑而來。
她第一時間拔了劍。
薛寧也將法寶拿了出來,兩個人還對拚了一下。
但薛寧先出聲了。
“姐姐?我是薛寧啊,你不認得我了?”
雖然他自報了家門,布天瀾還是慣例的問道:“那我叫什麽,你知道嗎?”
“你叫什麽?我還真不知道。你從哪兒冒出來的我都不知道,但你算是一匹黑馬,那個妖族的準聖子也是!”
還真是,此前布天瀾都沒跟他介紹過自己。
“過關了,我們收手吧!”布天瀾說道。
在這裏麵,遇到的事情古古怪怪的,她必須更加謹慎才是,省的沒辦法保全自己。
薛寧鬆了一口氣。
“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很高興,但是又覺得你這個時候應該是和妖族那個準聖子在一起才是,所以一時間沒敢確定,但是一交手,我就知道肯定是你了,下手太狠了,姐姐,我疼,你能幫我呼呼嗎?”他眼睛眨巴眨巴,顯得十分可愛。
但是得知他真實年齡,布天瀾甚至不大想給他眼神。
“別鬧了,現在我們來交換一下,你此前跑哪兒去了?”布天瀾問道。
她問起了正事兒,薛寧也不由得正色了起來。
“我跟你們走著走著,那個妖族的準聖子,汙蔑我不是好人,我正想跟他理論,一陣陰風吹過,我就看不到你們的存在,呼喚了半天,就有人一直模仿我說話……”
之後他遇到的事兒,跟布天瀾差不多,但是他弄死了食人花不多,而且他從食人花裏頭把根莖收起來。
布天瀾問道:“你把那玩意兒,收起來幹什麽啊?”
“煉製毒藥啊,上萬年的東西,都跟屍體泡了那麽長,早就是劇毒了。你之前是不是也遇到過了,有沒有刨根?”
“刨是刨了,但是我沒要。”
布天瀾當時覺得惡心,但是這玩意兒真有毒的話,說不定還可以收藏,記得應該在前方。
她有些可惜,薛寧跟她一樣的想法。
“姐姐,你遇到了什麽?”薛寧又問,其實薛寧後來,就單獨感應到了可怕的東西,他憑借著自己的底牌,先一步溜了。
布天瀾半真半假的把自己的經曆說了,但是石碑的事兒沒怎麽說。
薛寧才道:“可能觸碰到了這裏的封印了,這一下糟糕了,如果觸碰到了封印,搞不好我們會全軍覆沒。”
他話音剛落,前方有一雙紅彤彤的眼睛已經將他們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