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六章 你在哪兒我就在哪兒
不過這個時候，布天瀾透過符清源的視角，還看到了景霓還有俞乘風。
布天瀾有一些驚訝。
因為看上去好像俞乘風已經受傷了，但是景霓卻沒事。
“怎麽會這樣？”
景霓拿走了俞乘風的半神肉身，這個是布天瀾知道的。她拿走了之後，轉身就走，而俞乘風也追趕不上她的步伐。
不過這個畫麵很快就消失了，緊接著又有其他的畫麵出現。
好些人正在爭鬥似乎是在雪嶺之巔。
之後又有古月鴻飛的跡象，古月鴻飛似乎猶豫著要不要闖蕩天師府。
可能意識到有人在窺探他的目光又看了過來。
符清源及時掐斷了。
古月鴻飛比他們之前看到的要更強了，而且他身上都有時空之力，所以能夠感應到別人的窺視。
符清源不大清楚關於俞乘風的事兒，所以忍不住問布天瀾：“俞乘風那邊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布天瀾簡單地說了一下他和景霓的關係。
“我感覺景霓不該那麽衝動才是。”
“你認為那不是她？”符清源反問。
布天瀾搖頭：“也不能夠這麽說。俞乘風身上可是有兩個半神之力，他這個人素來十分謹慎，如果不是他身邊最為親近的人一般是很難算計到他的。”
畢竟當初，俞乘風實力不夠的情況下，經曆了那麽多人的追殺都沒有事情。
可這一次卻輕易受到了攻擊。
她想應該是景霓偷襲。
可是景霓也不是一個為了力量而瘋狂的人，如果真的是這樣子的話，當初她就應該放棄孩子。
可結果她選擇生下了孩子，才錯過了許多。
如今她拚命地得到半神之力，卻不惜對俞乘風下手。
“也許她的軟肋出在她的孩子身上…”
布天瀾想到了俞乘風和景霓的孩子，在現在這個節骨眼上又沒有什麽實力，出來受到紅月的影響的話，很快就會異變。
就算沒有受到紅月的影響。
以她的資質也沒有多少年好活的了。
這對於父母而言如何甘心？
布天瀾想到了一些可能性，就沒有繼續再說下去了。
景霓得到了力量，如果真的是為了想要救到孩子，當今世界隻有一個地方可能會滿足她的願望，那就是紅黑塔。
符清源有些唏噓，他沒有想到俞乘風那麽冷情的一個人，居然都有孩子，看來這些年他真的錯過了很多。
“那麽下一步你想要去哪裏？”符清源問布天瀾。
布天瀾道：“罪罰之地，那個地方當初我很熟悉。”
符清源如今也知道什麽是罪罰之地。
布天瀾就是花費了十年前那個地方走出來，但是很多人窮盡一生也走不出來。
那裏頭肯定是有古怪之處的。
走不出來，還有不得進去，都是有詛咒的。
所以符清源猜測，布天瀾身上應該是有一些，她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
布天瀾也想到了罪罰之地的傳說。
她反問符清源：“你還要跟著去嗎？如果真的涉及到了詛咒…”
符清源道：“去！”
布天瀾不大了解他的想法。
但是他說是，她心裏頭卻還是有些高興的。
符清源自然是要去的，一來他現在也沒有什麽目標。
在這個仙靈界沒有什麽熟悉的人，布天瀾是他眼下最熟悉的。
雖然有些陌生，但是相處下來，又能找到一些熟悉感。
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眼下兩人算什麽關係。
但是有一點兒，他總是要和她共同去麵對這一次的危機的。
因為他也想知道，這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
更何況，兩個人在一起相互上是有一個照料的。
布天瀾開第五域場，朝著罪罰之地進發。
不到半天就已經到了地方。
“就是這裏，當初我就是從這裏麵出來的。也不知道這裏麵是不是還有熟人的存在。”
布天瀾來到了這裏，符清源卻道：“這裏為什麽一開始被稱為罪罰之地？”
布天瀾搖頭：“不清楚。隻知道踏入這片地區的都會被詛咒，能夠真正走出來的人不多。”
進入到叢林之後，布天瀾感覺到了似乎有規則籠罩著自己。
符清源有些微的不舒服。
不過尚在能夠接受的範圍之中但是很快就被一群妖獸給圍住了。
這裏之所以是罪罰之地，尋常修士進不來除了詛咒原因，還有這裏的妖獸眾多，無差別攻擊，實力強大無比。
想當初布天瀾在此間曆練，可以說是多次死裏逃生。
對於這裏的現象還是十分熟悉。
而且就目前來看，這裏以前對於布天瀾充滿殺傷力的妖獸，如今都不算什麽了。
布天瀾和符清源一麵擊殺妖獸，一麵往叢林深處而去。
對於布天瀾而言，雖然許久沒有回到這裏，卻仍然有一些熟悉感。
可是符清源卻覺得這裏有一些：“血月不曾影響到這裏，這邊的低階妖獸不受到外頭的影響。”
而且抬頭看到灰蒙蒙的天空，在這一刻也仿佛看不到血月。
布天瀾辭世發現了這一點兒，也相當的驚訝。
“看來這個罪罰之地也是大有文章的。不過據說也是上古時期流傳下來的，縱然是有文獻記錄，多半也是存在於四大聖地之間。”
布天瀾推測，符清源對此沒有疑慮。
“據我觀察，這裏有詛咒之力，也存在著明顯的規則界限，卻也不至於如同外界所說的那麽可怕，可是外界這些年卻鮮少有人進來，想來是那些傳說起到了作用。”
布天瀾搖頭：“這可是不一定。就如同我當初出去時候，其實不久之後就有人發現了罪罰之地有人走出來的消息，天師府場麵觀測，各大聖地也在各大路口設立了據點。所以這些年來，其實他們一直嚴防死守有人進去，倒是出來的人他們並沒有反對。隻是有一些曖昧的態度，譬如出來之後，一直備受關注。一直都有什麽傳言從罪罰之地走出來的人，必然是舉世皆敵，乃至這一代天驕如果不能將其擊殺，他們就會踏著天驕而行。這些傳說在曆代都有。但是我就覺得這些傳說對於從罪罰之地走出來的人而言不大友好。因為本身就不受待見，之後還要受到各種關注。可如今想來諸大聖地乃至皇族世家對於罪罰之地走出來的人，雖然的確抱著很大的關注。可是同樣的他們也沒有下死手，把他們一出來就扼殺在搖籃之中。甚至相反的，一直期待的天驕去挑釁他們，或者讓他們去挑釁天驕…”
布天瀾說到了這裏，符清源問道：“你是想說，各大聖地對於罪罰之地走出來的天才，是樂見其成，看到他的發展。甚至不惜犧牲一代天驕。像那些聖子聖女。”
布天瀾確實有這個意思，可是她也覺得這一點太過於荒誕，如果不是對於符清源，在麵對其他人她絕對是不會說出口的。所以她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我不是十分確定，但是又有幾成把握。”
符清源覺得這裏的事兒不簡單，可究竟是怎麽個不簡單法，他現在腦子裏頭也沒有任何思路。
隻好對布天瀾說道：“嗯。這件事情先不論。去找那個半身肉身。”
布天瀾點頭，加快了速度去巡視。
後來找到了原來的洞府，東西就在山頂上，洞內還有一些人，他們現在倒是沒有受到多少的影響。
有人看到了布天瀾，還有一些難以置信。
“你，我記得你…”
他記得布天瀾，但一眨眼好像都好幾十年過去了。
也不知道布天瀾記不記得他。
當初記得布天瀾走出去的時候，很多人都以為她死了。
結果現在看來她好像沒事。
非但沒事，實力也和他們有壁了。
布天瀾沒有回應，和符清源一起一躍上了山頂。
山頂上的詛咒氣息十分濃厚，布天瀾還沒有湊近，就已經感覺到了自身被腐蝕的感覺。
符清源道：“我來。”
他雖然也有肉身，但已經不是血肉之軀，和正常人是不一樣，所以身體不受腐蝕。
他走過去，果然沒有太大的問題。
這山頂上有一個小屋，小屋裏頭有禁製和陣法。頗為玄奧，像是正宗道門中人設置的，看樣子。似乎是天師府所為。
符清源還費了一番推演的功法才把它打開。
打開之後，布天瀾就在遠處看著。
他進去之後，沒多久就把東西拿了出來。隻不過他的表情極其的生動。
布天瀾看他好像有一些一言難盡的感覺。
“這裏麵有發生什麽事情嗎？”
她以為符清源是看到了什麽？
符清源進去之後倒是一帆風順的。
“我覺得這個東西你可能不大會喜歡。”他說了一句，拿盒子也是有一些猶猶豫豫的。
布天瀾看他扭扭捏捏，自己就直接打開了盒子。
然後裏麵的器官，讓她愣了一下，臉色很快就紅了起來。
這個東西還是不大適合她。
證明了半神應該是一個男的。
“天瀾…”符清源看著她
他的眼神，還有些說不出的感覺。
“你在擔心我會使用這個嗎？”
她自己雖然有一些膈應，但是人都死了，也沒有太大的影響。隻是這裏的詛咒好像比其他地方都要更深刻一些。
果然男人對於自己的命根子，還是有很深的執念的。
這東西也不適合給她用，倒不是說，用在她身上會長出其他奇怪的東西。
因為作為修士總是有辦法將其融入身體中。
隻是這樣一來多少沒有星空之力淨化，會有很深的影響。
符清源沒有直接說明，但是心裏確實是有這樣的想法的。
他點了點頭。
布天瀾道：“給你保存。”
她丟給了符清源，符清源深深地看了一眼布天瀾。
“你這麽看著我是幹什麽？”布天瀾覺得奇怪。
符清源搖了搖頭。
“沒什麽。”隨後不由得笑了起來。
“你又在笑什麽？”布天瀾有些莫名其妙的。
因為符清源發現，這些日子縈繞在他身邊的困擾，好像突然間有些消失了。
其實他最在意不是布天瀾的變化，而是最在意她變化了之後，是不是心裏沒有自己。
惡之分身也好本尊也好，好像是把布天瀾內心深處最大的陰暗麵和算計都展露在他的麵前了。
一下子讓他產生了一種陌生感。
但其實這本來也是屬於布天瀾的一部分，因為她是一個人，做不到沒有任何的缺點。
他以前是知道她的缺點，也知道她的優點，她的優點覆蓋了她的缺點。所以覺得可以包容，就算偶爾看到她的缺點，也覺得真實的可愛。
可是那天赤裸裸的把完整的布天瀾，一分為三的全部暴露出來。
讓他見證真正的布天瀾，他反而有些看不透了。
心裏頭有些慌了。
隻是若說完全沒感情就此離開，那也是做不到的。
畢竟，喜歡一個人，除了最初的悸動之外，還有過長相廝守的深思熟慮。
修士和凡人不一樣，如果認定的彼此，那就道心如一，要一起走下去的。
符清源過去和布天瀾在一起的時候，是十分堅定的。
所以也想過他們再一次見麵的各種場景，有可能會麵臨的各種挑戰和危機。
但似乎都沒有讓他退縮過。
結果這些場麵通通都沒有見到過，見到過的不過是拆分出來，無比真實的每個她。
隻是一開始他著相了。
以為布天瀾變了，覺得她可能一門心思執著於長生不死的念頭中，連帶著把自己也遺忘了。
可是相處下來，又覺得不完全是。
她是有變化，但那變化中還能找到熟悉的感覺。
也能夠感覺到她微妙的在乎，如今她把最重要的半身肉身丟給他，何嚐不是信任的一種表現。
惡之分身，如果完全做主的話，這點小小的膈應算什麽？
比起修為更重要嗎？
所以符清源才覺得自己過去有些庸人自擾。才笑了起來，看到了布天瀾茫然的神色，他走過來拉起她的手道：“沒事。出發吧！我們先出去找找其他的。”
布天瀾被他握住了手，嚐試著稍微掙紮了一下，發現他並沒有放開，好像是堅定的。
於是乎問道：“你不打算走了？”
“我為什麽要走？你在哪兒我就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