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 你喜歡的不是我
看得出來她非常的想要吞噬本尊。
本尊神色淡定。
“融合吧！”說完二者之間就已經陷入到了較量當中。
符清源此刻的心情前所未有的複雜。
他甚至不知道一會他會麵臨一個什麽樣的布天瀾。
明明都是她，但是重組之後，還是原來的布天瀾嗎？
說實話從私心上來說，他甚至有一些後悔剛才沒有出手。
但是這一個念頭不過一閃即過。
因為他沒有這樣的權利。
無論她三個分身怎麽爭鬥，最終結果如何都是她個人的事情。
如果他出手的話那性質就不一樣了，是他控製主導了她之後的性格和喜好。
也許有一天的反應過來之後，會感覺到很不適應。
又也許真的如他所想一樣，她當真變得全心全意的愛他。
他又不確定那是否是她希望。
所以不管結果如何對他有利還是不利，他都隻能選擇觀望。
把決定權交給她們手中。
隻是現在，第一輪吞噬已經結束了，惡之分身占據了優勢，她主動融合了自我分身。
自我分身的意識被瓦解，惡之分身又打算吞噬本尊。
不管最終是本尊吞噬了惡之分身，還是惡之分身吞噬了本身。
她們似乎都不大可能回到原來的布天瀾。
所以符清源感覺到內心十分的沉重。
時間過得很緩慢。
本尊和惡之分身融合的過程，倒沒有那麽慘烈。
本尊一直引導融合，惡之分身想要吞噬，應該彼此之間倒也成了一個五五開的局麵。
不知道過了多久才有了一絲融合的跡象。
相互吞噬又相互扭曲。
可以說布天瀾這一輩子最大的狼狽，最陰暗最醜陋麵目全非的一幕，都在這個時候出來。
惡之分身顯露出來的她所有的陰暗麵，她撕扯著本尊也變得麵容扭曲。
“融合！”
雖然惡之分身一直都想要吞噬，可是勢均力敵的情況下，融合才是更好的，這樣她可以很好的保存下來。
融合的趨勢再後來就由情緒漸漸穩定的本尊占據了主導。
她開始不斷地重組意識，融合意念。
一道道強烈，明目張膽的惡念反撲，最後都被無形的化解了。
這個過程幾乎是進行了一天一夜。
本尊和惡之分身徹底融合之後，她還是一樣的冷漠，還有一些陰沉的氣息。
她站起來，感覺自己的實力就差那麽一步突破大羅金仙。
正處於一個瓶頸期。
但是她卻又有著相當的自信，就算是此刻遇到了大羅金仙，她也能夠全身而退。
“好了。”她看了一眼符清源。
冷漠的感覺，像是在符清源的頭頂上突然間澆了一盆冷水。
他感覺眼下的布天瀾，似乎找不到一些熟悉的感覺。
當初他遇到了本尊，雖然也感覺冷漠和陌生。
但是那個時候心裏頭是懷揣著希望的。
覺得隻要找到她的兩個分身融合之後，她又能夠回到過去。
可是現在希望被打破了，一切都回不到過去了。
以後布天瀾都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至於他們之間的關係能不能回到從前。符清源沒有問，布天瀾也沒有開口說，彼此就好像心照不宣，對於這個話題直接無視了一樣。
“我們走吧！”布天瀾先提議。
符清源說好。
他這一次用輪回之道，召喚出了小世界。
他是小世界把他們帶進去的。
在時空亂流風暴中心穿梭而過，小世界就好像一個天然的屏障，這外頭那麽多的時空風暴的碎片，都奈何不了他們。
符清源解釋：“這裏頭唯一能夠動用的就是時空之力，其他的功法也抵不過時光的侵襲，小世界是我創造了一個原本不存在的時空，所以這裏的一切無法影響到它。”
符清源的解釋，布天瀾聽明白了。
“看樣子這一趟你收獲頗豐，並沒有來錯。”
她說了一句。
符清源卻又沉默了。
輪回之道上，確實有了很大的進展，很多以前不曾解開的疑惑在這個時候都解開了。
可是…
布天瀾知道，他現在心裏頭估計是有一些不好受的。
“我，不是她。”
她說了一句。
符清源點頭：“我知道的。”
“你不喜歡我？”布天瀾心裏頭能夠感受的出來。
她是有一些冷漠的。
因為本尊還是占據了主導，包括惡之分身也有。
如果出去的話，她會遵循自己的內心，找準時期再去一趟古月家族，然後想辦法取探清楚，什麽是神靈。
誰不想成神？
她的內心深處也有著這樣的執念。
符清源這一次，看著她想反駁卻沒有反駁出口。
同樣的一張臉，同樣的一個人。
可是他卻知道，她不是“她”。
他甚至想質問，她為什麽不能把“她”還給她。
他消失了還不到百年的時光。
就已經把她給弄丟了嗎？
可是這話終究沒有說出口。
布天瀾歎了一口氣，似乎已經明白了他的心意。
手攥的緊緊的。
可最後卻問道：“接下來你要做什麽？”
符清源道：“你去哪兒？”
布天瀾看著他，有一些意外：“你要跟著我嗎？”
符清源道：“可以嗎？”
“你想跟就跟吧！”
布天瀾手又鬆開了。
符清源還是沒有選擇離開她。
因為符清源也不知道離開她應該做什麽，下意識的覺得她接下來如果要做什麽，應該會有一些危險，他不能夠放任不管。
她問他喜不喜歡她。
他不知道。
有一些陌生帶著一些熟悉的感覺，他們應該重新相處，而不是一開始就否定了了對方。
因為這個話題，兩個人又鬆弛了一些。
從時空亂流風暴中心出來之後。
好些人看到了他們兩個重新出現以後，變得格外的驚訝。
“他，他們又出來了。”
可是這一次，布天瀾冷冷的看著他們。
手中的劍刃可是隨時都打算出鞘的。
仙靈界的底層修士，一個個都跟人精似的。如果不是人精也活不下來，意識到了危險什麽話都不敢說著躲得遠遠的。
布天瀾剛才有那麽一瞬間腦子裏頭閃過了滅口的念頭。
看他們如此識相卻又把劍放下來了。
很快就開了第5域場，消失在他們的視野當中。
滅口的念頭來自於惡之分身的意識，她的意識沒有消散，還是能夠影響到布天瀾的行動。
而剛才稍縱即逝的殺意，符清源想來也是感受到了。
她認真地解釋了一句：“不殺他們會有一些麻煩。”
“可是你終究還是沒殺。”符清源說道。
她動了殺念，他知道，可她沒下手。
布天瀾卻道：“不用那麽麻煩，我實力已經強大了。”
可以殺，但沒必要。
她現在找到了增加實力的辦法。
她帶著符清源離開了這一個時空亂流空間，又迅速的另外一個時空亂流空間，然後在那裏，把食人花放了出來。
食人花也算是比較倒黴，一直被壓製了很久。
本來是很厲害的一種生物，可是現在蔫了吧唧的。
布天瀾就在時空亂流空間讓它們吞噬魔魅。
而她自己則動用術法，把魔魅趕過來。
符清源也加入了這個行列。
幾天之後，布天瀾和符清源出來。
食人花增加了二十四朵，但是威力不是特別的強大。
短時間內揠苗助長，也不是個事兒。
食人花始終都要有一個穩定的環境發展，而且要有一些時間。
等到他們倆出來之後，天上的血月，沒有太大的變化。
仙靈界卻多了很多魔煞之氣，從而變得烏煙瘴氣了起來。
至於紅黑塔，雖然各大聖地都在壓製消息。
但還是擋不住眾人的猜測，現在消息都已經傳開了。
說是邪神降世仙靈界，紅黑塔就是同道。
但是仙靈界的大能們不肯退讓，所以現在整個仙靈界遭到了血月詛咒。
神靈就神靈。
邪神這個概念，還真是第一次提出來的。
以往神靈對於仙靈界的修士而言，那都是沒有正和惡。
大家都是修士如果你獲得了永生，至高無上的能力之後，會對仙靈界的人下手嗎？
不會，因為實力已經強勁到無敵的地步。
眾生就如同螻蟻一樣的存在。
有人會專門費盡心思地去對付螻蟻嗎？
神靈是更高等級的存在。
不可直視，不可褻瀆！
反過來修士們都有著成神夢，修士信奉的不是神靈，永遠都是自己，我命由我不由天。
神靈是他們追逐的目標，卻不是他們膜拜的對象。
仙靈界的大能們曾經連半神都屠殺了。
神靈，如今能夠抵擋得住。
他們就會竭盡全力去阻擋。
然後竭盡所能的從他身上挖出成神的奧秘。
為此哪怕付出很大的代價，也要屠神。
這就是修士，擋我道者，殺！
人擋殺人，佛擋殺佛，神擋自然弑神！
仙靈界看似如今陷入到了巨大的危機。
可是也有很多人覺得這是巨大的機遇和挑戰。
“既然真的有神靈的存在，這是一個大爭之世！”
聖子聖女都不是天之驕子了。而很多老東西平時看不見的大能現在一個個都冒出來了。
他們相繼前往了紅黑塔。各大聖地聖子聖女提前進入煉獄模式的閉關修煉。
以期來應對這場仙靈界前所未有的危機。
說是危機也有可能是巨大的機遇。
這是仙靈界自古以來，都不曾有過的，有關神靈的傳說。
一路上走來，布天瀾感覺行人實力提升了很多，大家談論起紅黑塔的事情都很激動。
布天瀾趁機問到了古月家族。
卻沒有幾個人知道。
倒是有人真的說出來了。
“古月家族，曾經那個出過瑤池聖女的古月家族嗎？據說最近去封城的人，都沒一個活著出來。那裏該不會被魔族給占據了吧？”
“魔族盡幹一些上不得台麵的東西。現在可不止關係到我們仙靈界的生死存亡。他們魔界之主也在那裏麵。”
“魔族一向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哪裏會顧及這些。聽說他們在魔界已經開始爭權奪利，深怕魔界之主死了之後，被別人搶先當上了魔界之主。”
很多人緊張兮兮的討論這個問題。雖然和他們沒有太大的關係。
但是能夠在這個時代見證神靈，甚至還能夠看到這麽多的異象，也足夠他們震撼的。唯一難受的就是底層的修士，他們會遭受異變和痛苦不堪，隨著時間一天天的增多，後來那些中低層的修士也有些遭殃了。
中層修士覺得早晚也會輪到自己。
躲都躲不開的命運，不如搶先一步去紅黑塔看看。
所以前往紅黑塔的隊伍，倒是在與日俱增。
……
俞乘風這邊。
景霓已經把小玉封印了起來。
她現在就被封印在石棺裏頭，等待著時機被召喚出來的。
如果不封印，她可能也已經異化了。
封印還是俞乘風親自動手的。
景霓道：“我當初就是太自私了，早知道她就不應該被生出來，她被生出來了，可是卻沒有能力和修為，在這個仙靈界，她顯得很痛苦。”
“對不起！”
“不用說對不起。當初你情我願，是我沒有考慮清楚，很多東西想當然了。”景霓淡淡的說道。
心裏頭自然是痛的，畢竟這是她的孩子。
可是卻沒有任何的辦法。
當初布天瀾給的靈果增加了她的壽元，她的資質太大了。
別人修煉十個元石，她需要成百上千，乃至更長的時間去修煉。
就算這樣她根本就趕不上別人的進度。
她的身體就像一個漏勺，無論給多少的靈藥，最後吸收的都沒有多少。
所以當初的俞乘風，那十年就是被小玉給拖垮的，修為沒有任何的進展。
如今的景霓，也知道了原因。
小玉這樣，封印其實不是永久之計。
“你說那個地方真的有神靈嗎？你見到過神靈的存在嗎？倘若有神的力量，是不是可以救治小玉？”
景霓問他。
“就算真的有神的話，他沒有理由幫我們。神靈掌握著無上的力量，他不需要幫任何人，也沒有義務。”俞乘風的話很冷靜。
這是事實。
景霓卻道：“神靈沒有義務，可是我有，你也有？”
俞乘風有些疑惑。
不知道她為什麽這麽說。
卻見她突然間出手，對準了他的手臂砍了下去。
俞乘風有些防備，手臂被劃傷了，不知道她使用了什麽武器，傷口居然沒辦法複原。
“景霓，你……”
“你不救她的話，我來，當初是我執意把她生下來的，我不能夠放任她不管。俞乘風，你作為她的父親，難道要眼睜睜看著她這樣嗎？算我求你了，我要去紅黑塔，哪怕有一線希望我都不想要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