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隔壁鄰居的故事

  明明是再普通不過的一句話，落到心懷鬼胎的兩人耳中，總覺得別有所指。霍遠之那一瞬間覺得肩上有巨大的壓力，壓得他連頭也不敢抬。 如果說柳綿綿就是他曾經的夫人，以這段時間他在外麵聽到的那些風言風語，皇帝未必就願意放了她。可是如果他隱瞞柳綿綿的身份，將來事情暴露，連帶著他也要被誅九族。一時之間，霍遠之心中有些拿不定主意。 “怎麽？這個問題很難回答？”皇帝淡淡說道，“不知道愛卿是不是戍邊太久，竟然連官話都有些聽不懂了。” “是臣之過。”霍遠之沉吟片刻，說道，“這位姑娘長得的確很像臣的一位故人，然而細看起來，她們並不像。是臣眼拙了。” “朕也覺得應當是你看錯了。”皇帝笑了笑，說道，“不瞞愛卿，連續這段時間都有人將柳姑娘認成了別人。正好，那位也姓柳，搞不清楚的，要麽認為她們是一個人，要麽認為她們是姐妹。” “其實她們一個久居京城，而柳姑娘則是剛剛從江南來的，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除了像，除了都是姓柳，再也沒有任何相似了。也不知道你們這些人眼睛怎麽長的，怎麽一個個都認錯了？弄得朕也有些想去見一見這位姓柳的夫人了。” 皇帝這番話，說得霍遠之心中狂跳。他並不是不知道柳綿綿的身份，而是他清楚，現在卻要給她打掩護。 仿佛是為了印證霍遠之心中所想一般，皇帝繼續說道，“朕聽說那位姓柳的夫人是霍卿府上的，霍卿若是方便，不妨將她帶進宮中，與柳姑娘見上一麵。” “柳姑娘是從江南過來的，在京城沒有什麽親戚朋友，長得相像，便是有緣，不妨讓霍夫人進宮認個親戚，也算是柳姑娘在京城中有了依靠。” 現在霍遠之還到哪兒還去找個長得相像給他？！柳夫人明明就站在他身邊。 他將頭低得更下去了，“回稟陛下，柳氏因為……因為不守婦道，在宴會上發現與人通奸，已經由臣的母親做主，將她沉塘了。如此不祥之人，怕是不能帶到宮中，免得讓貴人沾染了晦氣。” 聽他提起以前，還是這種說法，柳綿綿猛的拽緊了手中的手絹，恨不得那就是霍遠之的人，要把他一塊一塊，拆得支離破碎。 “哦？是這樣嗎？那倒真是不巧了。”皇帝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說道，“不過朕在江南的時候，柳姑娘曾經給朕講過一個故事。” “就是說他們那邊有一位鄰居，丈夫在外麵做生意好多年，全仗他的妻子在家中操持家務，侍奉公婆，誰知丈夫一朝回家，身邊不僅多了個年輕貌美的女子，還要搶走那個女子的正妻之位。” “那女子父母皆已亡故，哭喊無門，隻能任人宰割。這還不算是最慘的，最慘的是那女子後來被人誣陷通奸，也是什麽辯駁的話都不讓她說，直接把人堵住嘴，沉了塘。後來才發現是被人冤枉的，可是那個時候發現又有什麽用呢？人都已經死了，就算是有心償還也找不到對象。” 皇帝轉頭逼視霍遠之，“霍卿，你可不要像柳姑娘說的那個男子一樣，到頭來才發現是冤枉了你家裏柳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