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誰是癡情人
少年掩麵而逃，看戲的眾人沒有了笑話可看，紛紛離去。
隻有那欲春坊的打手們，收斂了笑容回到了坊內。
這樣的場景怎麽看都是一個典型的富家公子欺負小人物的典型故事！
小貓眯起了眼睛，手中的力道不由的大了一分。
應該是對這件事情感到非常的不滿。
餘誌仙笑了笑說道：“既然不喜歡，不如由我們出現，將那茶娘子贖買回來如何？”
小貓望了餘誌仙一眼說道：“怕不是你聽那茶娘子貌美，有了別的心思。”
餘誌仙啞然失笑，牽著小貓的手掌，走進了欲春坊之中。
掀開門簾，走進了欲春坊，門內門外仿若兩個世界。
這欲春坊不似那酒樓，有說書先生，有喧鬧的食客。
這裏的人舉止風儒淡雅，多是在下棋畫畫，隻有在舞台的中央有著幾個女子，彈奏著樂器。
此間的掌櫃，應該是那站在一名服裝華麗身旁歡笑的女子，她穿著比之所有的人都要暴露，像極了前世中拍藝術照的女星。
隻是在這個時候的夏朝頗有一些前衛和大膽。
而在女子身旁站立，文靜倒茶的女子，大概就是那名少年所要尋找的茶娘子。
這女子長的雖然不如小貓，卻蘊含了夏朝女子的溫潤，典型的賢妻娘母性格。
怪不得雙方為之吃醋。
大概是感覺到了欲春坊來了客人，老板扭動著腰肢走了過來，捏著手巾笑道：“公子和小姐到坊間來是為了什麽呀？這欲春坊可沒有自己帶女客的習慣呐！”
餘誌仙微微一笑，抬手間丟出了一錠銀子說道：“欲春坊的氣氛極好，我等看著也是有趣，掌櫃的給我們留個位置就行。”
老板連忙接住了銀兩，笑著說道：“客官可是來對了地方，欲春坊的氣氛可與其他的紅樓不同。不過呢，我可得和客人說說這兒的規矩。”
小貓眉頭一挑問道：“既然是紅樓，還有規矩可言？”
老板捂著小嘴笑了幾聲說道：“這位小姐可是說對了！一般的紅樓自然是沒有什麽規矩，可是欲春坊必然有規矩！”
餘誌仙攔了攔小貓，對老板說道：“你且說。”
老板隨即說道：“欲春坊的老東家是城主，坊間的姑娘們大多是罪官之後，以及一部分清倌人。若是姑娘們不願意與您想好呢，強迫是不允許！這是第一條！”
老板想要接著說，小貓抬手製止道：“就算是城主公子也不行？”
老板眼中多了一絲笑意，隨即說道：“姑娘是看到了街上被丟出去的那人，想要打抱不平吧！”
小貓眼睛一眯，偌大的威壓似乎就要破體而出，餘誌仙慌忙攔住，對老板說道：“內人對於這些事情頗有不解，掌櫃的不要怪罪。”
那掌櫃的倒是嚇了一跳，但是看見餘誌仙那文文弱弱的書生模樣，倒也沒有失態，繼續笑著說道：“公子乃真性情，不瞞公子說，就算是城主公子也不行！”
“若是茶娘子不同意，誰也不能為難她。”
這邊掌櫃的在與餘誌仙、小貓講規矩，那頭城主公子也和茶娘子說了起來。
城主公子認真的看著茶娘子，神情不似作假，倒也真是動了情。
他輕聲說道：“我已經將他趕走。”
茶娘子沒有抬頭，盯著茶壺，將茶水慢慢得倒進了茶杯之中，然後說道：“謝謝公子的幫助。”
城主公子笑著說道：“你知我心，我是真心喜歡你。此次出手，並非是幫助你，也是幫助我自己。”
茶娘子參好了茶葉，抬頭微微一笑說道：“公子如玉，才高似海，家有良田萬畝，仆人鞍前馬後，必然不需要茶娘子照顧。”
城主公子的笑容突然暗淡了幾分，盯著茶娘子的眼神說道：“所以你喜歡的還是剛才那個被扔出去，任由你爹將你賣進欲春坊的混蛋？”
茶娘子踟躕了片刻後，點了點頭，說道：“他是我指腹為婚的夫君。”
城主公子繼續說道：“就算那人本是紅樓的熟客？”
茶娘子表情不變回答道：“公子亦是欲春坊的熟客。”
茶娘子將茶水倒滿後說道：“何媽媽告訴茶娘子，阿爹賣我的錢財快要還清了，公子以後會遇到更好的姑娘。”
城主公子看著茶娘子收拾了茶具，向後廚走去，將視野轉向了台上彈奏的姑娘，仿若是在欣賞那曲目。
直到餘誌仙和小貓走到了一旁的空位之上坐下，掌櫃走到了城主公子身旁站立後才回過神。
兩人剛才的對話，自然是瞞不過餘誌仙和小貓，全部被他們聽到。
這也是兩人坐下，小貓沒有動手的原因。
似乎事情並沒有看上去的那麽簡單，不是一個眾人熟知的仗勢欺人的案件。
坐下的餘誌仙和小貓此時也在豎著耳朵偷聽對話。
掌櫃走到了城主公子身旁扶著椅子問道：“看起來公子又失敗了。”
城主公子看了一眼掌櫃說道：“意料之中罷了。茶娘子的賣身的款項不是今天該結清嗎？為何我聽她說，還有一些時日？”
掌櫃捂嘴笑著說道：“公子可說笑了，我怎麽敢貪了您的錢，契約我都已經給了茶娘子，她呀！待在這欲春坊，是為了攢一些錢財準備嫁妝呢！”
“誰不知道，今兒被您丟出去的那小子是紅樓的常客，花錢如流水。茶娘子的父親呢！又是一個老賭棍，茶娘子不攢些錢財，以後的日子怕是不好過咯！”
城主公子點頭認同了這個說法，隨後問道：“我在欲春坊還有存了多少錢？”
掌櫃的小聲說道：“您存的三百兩黃金，如今還剩下兩百多兩。”
城主公子神色有些恍惚，她說自己是欲春坊的熟客，怎知，他是知道她到了欲春坊，才來到此地。
城主公子清醒之後開口說道：“茶娘子既然需要，你將這錢給她一些，不過不能全給了！”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若那兩人不改，必然還會將茶娘子賣掉，那時恐怕我已經不在城中。等到那時，你再將剩下的錢財拿出來給她贖身，若還有剩下，交給茶娘子，告誡她莫要再理會那兩人。”
掌櫃啞然問道：“公子要走？”
城主公子點頭說道：“父親與我找了一隊實力強大的商隊，與之結伴而行。此去玉瓏鎮為官，不知何時才能回。”
大概這是他最後一次，保護那個他視若珍寶，卻被別人隨意拋棄的茶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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