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9章 你說誰沒種
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真實。
現在,她已經可以百分之九十地肯定。
是真的有另外一個人,也在這所她剛才自以為沒有人的房子裏。
淩瑤瑤按捺住內心的恐慌和緊張,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往那個方向看過去。
出現在她視線裏的,竟然是一個上身赤果。
全身上下,隻穿著一條三角短褲的年輕男人。
不對,也許他還不能稱得上是男人,充其量隻能算是一個剛剛成熟的大男孩。
因為他實在是太年輕了,而且相當帥氣,帶著一種稚氣未脫的清俊。
看上去頂多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至少比明皓軒要小上好幾歲。
顯然他是剛剛洗過澡,結實健美的肌膚上還掛著未幹的水珠。
一頭短短的黑發也還在恣意地往下滴著水,看起來分外魅惑。
他的手裏正拿著一條幹毛巾,一邊擦拭著濕漉漉的頭發,一邊悠悠閑閑地往客廳走來。
淩瑤瑤完全驚呆了,眼睛瞪得圓圓的,嘴巴張得大大的。
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並且在這裏熟門熟路全然不當自己是外人的陌生男孩,忘記了所有的反應……
那大男孩還在漫不經心往這邊走著,舉止安閑優雅,隨意自然。
仿佛這裏,真的是他自己的家一樣。
可是驀然之間,他也驚呆了。
正在擦拭頭發的手臂,機械地僵在半空。
因為他看到剛才空無一人的客廳裏,此刻正坐著一個衣衫不整,頭發亂七八糟。
而且形象極不雅觀,將雙腳大模大樣蹬在茶幾上的陌生女孩。
正大張著眼睛和嘴巴,傻乎乎地瞪著他。
片刻的呆愣驚詫以及慌亂之後,淩瑤瑤發出了一聲如同言情片女主角看到了洪水猛獸般的尖利驚叫:“啊!你是誰?怎麽進來的?”
“我正想問,你是誰?”那帥氣的大男孩慵慵懶懶地反問。
似乎這麽短短一刻,他已經全然鎮靜了下來。
那年輕健美的身軀就這麽張張揚揚地展露在淩瑤瑤的麵前,也一點兒都不害羞。
“我是誰?”淩瑤瑤霍地站了起來,怒目圓睜,氣勢十足義正詞嚴地瞪著他:“我是這所房子的主人,保鏢!專門在這裏看大門的!你怎麽進來的?準備幹什麽?識相的話趕緊滾!這房子到處都安了警報器的,你要是敢亂來,我立馬報警!”
“你以為我會亂來什麽?”男孩不鹹不淡地睨了她一眼,仿佛她的表現在他眼裏十分可笑,嗤之以鼻地道:“好像,我沒看到這裏有什麽是值得我亂來的。”
娘的,我靠!他一個壞人被我當場抓到怎麽還能這麽神定氣閑?
淩瑤瑤一時有些錯愕,更加聲色俱厲地警告道:“比如,劫財,劫色,我告訴你!這都是不可能的!我可是從小就練過拳腳的,對付幾個五大三粗的男人都不在話下。你想在我麵前幹壞事!那可真是小偷撞進了警察局,找錯地方了!”
“嗬,真夠不長腦子的,你有色讓我劫嗎?”男孩不屑地冷嗤了一聲,並沒有再理會她,而是像剛才那樣,悠然自若地往樓上走去了。
呃,你妹的!
淩瑤瑤被華麗麗地無視了,一瞬間腦子裏掠過千百種稀奇古怪的念頭。
他是小偷?歹徒?入室搶劫?
可是,一般正常點的小偷看到主人回來了,不是應該驚慌失措狼狽不堪地抱頭鼠穿嗎?
或者掏出匕首小刀之類,露出窮凶極惡魚死網破的神情?
他怎麽看到她,一點都不緊張?
這兩種應該表現出來的情況一種都沒有,反而如此心安理得。
那高傲淡定的表情,仿佛他是一個高高在上的王子。
而她才是一個,鬼鬼祟祟闖進來準備做壞事的人?
尼瑪,這世道玄幻了!
這是什麽節奏?如今做壞人的都這麽理直氣壯了嗎?
淩瑤瑤隻是稍微想了一下,一種正義凜然及壯烈的情感便油然而生。
雖然,她並不是什麽見義勇為的英雄。
可是壞人既然明目張膽闖到了她的地盤,她就絕不會做貪生怕死的縮頭烏龜。
好歹淩瑤瑤還真懂得,一些跆拳道的功夫。
這特長,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掌握的?
反正她以前跟人打過架,一般的人,還真的不是她的對手。
所以此時此刻,淩瑤瑤幾乎沒做任何猶豫,大步流星地追了上去,憤憤然地大吼:“喂!你要幹什麽?私闖民宅可是犯法的!看你模樣長得還挺周正的,年紀輕輕學什麽不好?非要幹這人見人厭偷雞摸狗的一行?你現在馬上離開,我還可以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過放你一條生路!再不走我真不客氣了!”
男孩對她憤怒而又苦口婆心的話語,充耳不聞。
徑直走進二樓明皓軒的房間,“砰”地一聲關上了房門。
把緊追過來的淩瑤瑤,毫不留情地擋在了門外。
那重重甩上來的門板,不客氣地撞到了她小巧而高挺的鼻子。
淩瑤瑤惱怒地摸了摸自己倒黴催的鼻子,開始震天動地地捶門:“小子!開門!有種你出來說清楚!別以為隻有我一個弱女子在家你就可以胡作非為!現在是法治社會,我可不怕你!你丫是真想坐牢還是剛從牢裏出來的?”
“你說誰沒種?”房門霍然一下從裏麵拉開,男孩冷眼睨視著她,不勝其煩地吐出一句話:“小姐,我是很想跟你說清楚。可是,你總得讓我先穿好一件衣服吧。”
隨之,房門再度被重重砰上。
淩瑤瑤愣了愣,差一點被他這句話繞住。醒悟過來便開始更加凶狠地捶門:“我靠!你丫是不是腦子沒長全啊?你以為你是誰?拿人家的房子當你自己的家?這是誰的家你知道嗎?說出來嚇死你!想住別墅自己掙錢住去……”
她後麵的話,沒能繼續說完。
因為房門,又一次重重打開了。
男孩已經穿好了一套黑色的衣衫,瀟瀟灑灑地站在門後。
正麵如寒冰,雙目冒火地看著她:“你除了潑婦一樣地罵人?還會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