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4章 他還是人嗎
又一個傳統的新春佳節，就這樣平靜如水地過去了。
每個人的生活，很快重新回到了正軌。
夏小悠和慕淩凱，還是老樣子。
不冷不熱，若即若離。
兩人的關係，既沒有變得親近，也沒有繼續惡劣下去。
現在，慕天華已經逐步將天博集團的各項管理權移交給了慕淩凱。
相當於，慕淩凱要同時兼顧兩個大公司的全麵運籌。
他的事情特別多，工作較之從前更加忙碌。
說他日理萬機，一點都不為過。
所以，他能休閑陪伴小羊羔的時間，極其有限。
而夏小悠的心底，除了前塵往事留下的那些難以釋懷的舊傷，又多了蘇欣然這根拔不掉的新刺。
這些，都是橫亙在他們中間，不可忽視的問題。
如果，不能得到徹底的解決，不能從根本上消除矛盾的症結。
這樣兩個缺乏溝通的人，就永遠沒有重新走到一起的機會……
溫暖明媚的陽春三月，眨眼間就到了。
算起來，華珊珊的預產期就在這幾天。
夏小悠關心地和華珊珊聯係過，知道她已經提前住進了醫院，安心待產。
這個休息天，慕淩凱大概是不太忙，早早地就過來了夏小悠的家裏。
看到了他，夏小悠沒有什麽太大的反應，雲淡風輕地說了句：“我等會兒要出去。”
“去哪裏？”慕淩凱隨口問道。
他臉上的神情，和往常不大一樣，似乎顯得心事重重。
粗枝大葉的夏小悠，沒太注意到這點小細節，坦然告訴他：“去看看珊珊，她快生了。”
慕淩凱凝神注視著她，欲言又止，滿麵糾結。
咦？他今天，這是怎麽了？
以前，這個人無論做什麽，可從來不會這麽溫溫吞吞猶猶豫豫的。
夏小悠終於發現了慕淩凱有點不對勁，不由得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有事找我？”
“嗯。”慕淩凱麵色複雜地點了下頭，沉聲說道：“小悠，我今天，要去參加一場婚禮。你願不願意跟我一起去？”
“要參加婚禮啊，那你去就是。”夏小悠無語地抿了抿嘴唇，直言表態：“我不去了，等下我坐你的車去一醫。”
慕淩凱又沉默了，過了好一會兒，才十分艱難晦澀地開口：“今天，是慕風結婚……”
他的聲調，壓得很低很輕。
好像，生怕夏小悠聽清楚了。
夏小悠果然沒有聽得太清楚，也或者說，她是根本不想聽清楚，直直地盯住慕淩凱問：“你說誰結婚？”
“慕風……”慕淩凱低沉地吐出了兩個字，下意識地避開了她犀利如芒的視線。
就仿佛，那個犯了錯誤而心虛理虧的人，是他自己。
夏小悠的心重重地往地底沉去，簡直不敢置信，又緊蹙雙眉問了一遍：“慕淩凱，慕風終於要娶珊珊了嗎？他是不是要和珊珊結婚了？”
其實，她明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今天的新娘，不會是珊珊。
因為，如果是珊珊要結婚了，早就會提前好多天告訴她了。
絕不會是在婚禮的當天，才通過慕淩凱轉達她……
慕淩凱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聲色黯然又愧疚：“對不起，小悠，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
“你為什麽昨天不跟我說？！你還問我願不願意跟你去參加婚禮，鬼才願意去看他結婚！”夏小悠一下子就火大了，完全控製不住心中熊熊爆發的憤怒，連珠帶炮地質問：“慕風這算什麽？珊珊跟他好了那麽多年，她最美好的青春年華都給了他，現在正躺在醫院等著給他生孩子！他卻要和別人結婚了！他還是人嗎？”
“小悠，你別生氣。”慕淩凱低不可聞地歎了口氣，沙啞著嗓音解釋：“慕風也很為難，我小嬸要做手術了，希望在手術前看到他結婚。”
“那他就能犧牲珊珊嗎？這就是你們男人口口聲聲說好的愛？！真可笑啊！”夏小悠雙目通紅，氣得渾身都在發抖，淚花在眼眶裏直打轉：“珊珊等了他那麽久，她做夢都在憧憬著，和慕風走進幸福婚姻殿堂的那一天。慕風，他怎麽可以這樣辜負珊珊？他怎麽可以這樣傷害珊珊？他就是一個自私自利的大渣男！渣男！”
“小悠，對不起，你別哭。慕風肯定會安排好珊珊的，他會照顧好珊珊的。”慕淩凱心疼地擁住了她，卻說不出更多安慰她的話語。
因為慕風要娶王姝，已經是不可更改的定局。
而他，也阻止不了這件事情……
“讓他安排好有什麽用？他就算給珊珊一座金山銀山，又有什麽用？珊珊想要的幸福，從來就不是這些。”夏小悠越說越激動，夾雜著無可發泄的氣憤與傷心，眼淚撲簌簌地往下直掉：“慕淩凱，我好恨慕風啊，他把珊珊害慘了。我真希望，珊珊從來就沒有認識過他……”
“別哭了好嗎？”慕淩凱心急如焚地幫她擦拭著源源不斷的淚水，歎息著說：“慕風就算娶了別人，他心底最愛的，也還是珊珊。”
“這樣的最愛，沒有人稀罕。我寧肯不要，珊珊也是一樣！”夏小悠依然義憤填膺，為自己的好閨蜜，難過委屈得不能自抑，眼淚怎麽都收不住。
夏一果去學校裏補課了，買菜回來的方淑雲，看到家裏的這副情形，不禁吃了一驚：“小悠，你怎麽了？”
她以為，女兒和女婿吵架了，真是又急又擔心，為他們操碎了心。
“媽，沒事，我準備去看一下珊珊。”夏小悠拿過紙巾擦幹了眼淚，對慕淩凱說：“你等我下，我換了衣服就走。”
她走到自己的房間去換衣服，方淑雲不無擔憂地問慕淩凱：“小慕，小悠在哭什麽？你們沒吵架吧？”
“媽，您放心，我們沒吵架。”慕淩凱用最肯定的語氣讓她安心，黯然解釋道：“小悠哭，是因為珊珊遇到點事情。”
“珊珊那孩子，我好久都沒見過了，她怎麽了？”方淑雲關切地問。
這個問題，慕淩凱不太好直接回答，隻能簡單籠統地說：“和人鬧矛盾了，小悠為珊珊打抱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