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4章 我好難受
夏小悠呆呆地看著這張不知道是誰發給她的照片,臉頰一點一點褪去全部的血色,變得像冬天的雪人那樣慘白。
雖然早已經和慕淩凱離婚,也早已經下定了決心,不再和他有過多的瓜葛。
可是這一刻,親眼看到慕淩凱和別的女人相擁而眠的寫照。
夏小悠還是覺得那麽的難以承受,如同有人拿著一條無情的鋼鞭從她的心上重重抽過,瞬間鮮血淋漓。
就連五髒六腑,都跟著猛烈的抽痛不止。
好像,馬上要死掉了一樣。
她就那樣呆若木雞地愣怔了好久,手指、嘴唇以及整個身體,都在控製不住的顫抖。
而胃裏湧起的那一陣陣不舒適的惡心感,比往常任何時候都要強烈。
夏小悠頭重腳輕地跳下床,跌跌撞撞地衝進了衛生間,劇烈地嘔吐起來。
已經睡下的方淑雲,聽到女兒的動靜,趕緊跟了過來。
看到夏小悠蹲在地上吐得天翻地覆,臉上淚痕狼藉,臉色白得嚇人。
方淑雲又急又心疼,也在她身邊蹲了下來,一邊幫她輕輕拍撫著脊背,一邊憂心忡忡地說:“小悠,你這樣子,簡直比媽那時懷你和果兒,兩次加起來的情況都受罪。”
“媽,我好難受啊……”夏小悠根本不管地麵上還有著大灘未幹的水漬,虛軟無力地跌坐到了地上,抱住了媽媽失聲痛哭。
“快起來,地上涼。”方淑雲急忙把她拉了起來,還以為她隻是身體難受得經受不住,不由歎著氣說:“要不,你還是先不上班了吧?就在家裏好好歇著,媽每天照顧著你,多少還能放心點。”
夏小悠一句話都不說,隻是不停地哭著。
眼淚如同阻擋不住的江河水一樣,源源不盡地傾瀉而出。
越湧越多,泛濫成災。
方淑雲苦口婆心地安慰了她很久,卻完全不得要領。
因為她根本不知道,女兒是為了什麽,哭得如此傷心欲絕,肝腸寸斷。
仿佛,她一生一世的淚水,都在今晚流出來了一樣……
最後,夏小悠重新洗澡換了睡衣,頂著兩隻紅桃子一樣的腫眼睛去睡覺。
關了燈安靜地躺在床上,她努力強迫自己入睡,卻依然幾乎一夜未眠。
一閉上眼睛,腦海裏就會條件反射般地浮現出慕淩凱和肖韻韻睡在一起的畫麵。
那樣的觸目驚心,那樣的剜心刺骨。
像是張著血盆大口的食人猛獸,隨時就能在她的身上,撕咬下一塊血淋淋的血肉。
夏小悠無比悲哀地覺得,可能這一輩子,她都無法消除這張照片在心靈上留下的濃重陰影了……
第二天,她起來得比平時晚了些,可還是在吃完早飯後,坐車趕到了公司。
見到歐陽雲天的時候,兩人麵麵相覷,相互都吃了一驚。
歐陽雲天的臉上幾處掛彩,一看就知道和人打了架,並且應該沒有占到什麽便宜。
而夏小悠,眼底掛著濃濃的黑眼圈,臉色憔悴得嚇人,好像一陣風都能把她吹倒似的。
歐陽雲天擰了擰眉頭問:“小悠,你怎麽了?昨晚沒睡覺嗎?”
“嗯,沒太睡好。”夏小悠坦然承認,隨即問他:“你呢?又是怎麽回事?和誰打架了?”
“還能有誰?這輩子估計我也隻受過這一個人的窩囊氣。”歐陽雲天自嘲地聳聳肩膀,實話實說:“昨晚,我被慕淩凱打了,當著眾多賓客和媒體的麵,他一點都沒有手下留情。我臉上的這些傷,就是他的傑作。”
天!難怪中間有一陣,直播會毫無預兆地中斷。
大概,就是因為慕淩凱和歐陽雲天突然打架了吧。
他們,還真夠衝動的!
夏小悠倒吸一口涼氣,急切地問:“為什麽呀?你們怎麽會打起來?”
“因為我跟他講了,我要和你結婚。”歐陽雲天簡單明了地告訴她。
夏小悠使勁地攥緊了手指,好一會兒都沒有再說話。
慕淩凱的心眼小醋勁大,這個她從來就知道。
在他們感情還好的時候,她曾經還笑著給他封了一個“天下第一大醋壇子”的稱號。
那時候,她身邊每一個和她走得稍微近點的男人,慕淩凱幾乎都蠻橫無理地吃過人家的醋。
包括,他最好的兄弟韓逸……
不過現在,早已今非昔比。
慕淩凱都已經跟肖韻韻在一起了,連高清無碼的新鮮床照都有人發到她手機了,憑什麽還要幹涉她的自由?
甚至為此,他還不分場合地打了歐陽雲天。
多麽霸道和自私的男人啊!
他也不想想,自己的私生活有多混亂!
她結不結婚,或者是跟誰結婚?
其實,跟他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
歐陽雲天看了看神情複雜難言的夏小悠,正色說道:“小悠,現在,你可以重新考慮一下我們的婚事。到底還要不要和我結婚?”
夏小悠重重地咬了咬嘴唇,反過來問他:“你突然這麽問我,是不是代表你猶豫了?”
“那倒不是,我決定的事情不會輕易改變。不過,我希望你能慎重考慮清楚。”歐陽雲天淡淡然地笑了笑,半是調侃半是認真地道:“畢竟,我娶你是要冒著生命危險的。前天,慕淩凱開車差點撞死我,昨天,又抓著我一陣猛揍。如果結婚沒幾天,你突然後悔了吵著和我離婚,那我真是得不償失了。”
“我不會後悔。”夏小悠抬手撫了撫自己稍顯淩亂的長發,低聲而決然地說:“慕淩凱,他沒有資格幹涉我的任何事情。”
“好,小悠,有你這句話,那我們就說好了,婚期不變。”歐陽雲天滿意地頷了頷首,征詢著說:“我估計,就這兩天,慕淩凱至少會再找我談一次話,他也肯定要找你。不如,我們一起去見他?”
“我不想見他。”夏小悠不假思索地拒絕,清澈如水的眼眸,閃過一絲明顯的厭惡:“你們要見麵就去見好了,別拉上我。”
歐陽雲天沒有再勉強她,爽快地說道:“行,那我一人單刀赴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