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章 其實他從來沒有碰過我
“切!她能管住不讓景景上學嗎?你聽她說的那口氣,人家已經是教育局的領導了,忙得要命。”夏小悠嗤之以鼻地撇撇嘴巴,說得斬釘截鐵:“所以,每天上學放學接送景景的,肯定是保姆小香。等我打聽到景景在哪個幼兒園上學,到時候你直接到幼兒園門外去等景景。”
“姐姐,幼兒園已經放假了。”夏一果跑出來,好心好意地提醒她們。
呃,對哦。
她隻顧著給景荷出主意,一時忽略了現在這時間,幼兒園和各大中小學,都陸陸續續地放假了。
夏小悠揉揉頭發,一看景荷還在哭得梨花帶雨分外傷心,隻能又說:“反正你別哭了,哭什麽問題都解決不了。車到山前必有路,有我在,保證讓你能和景景見到麵。”
景荷百感交集,由衷地說道:“小悠,謝謝你。我這個人從出生就很倒黴。但是能認識你,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
汗,她一下子說得也太煽情了,真不愧是優秀的語文老師啊。
“我隻是也很心疼景景。”夏小悠聳聳肩膀站起身,突然覺得,她和景荷之間,似乎也沒什麽過不去的深仇大恨了。
尤其是現在,慕淩凱已經另外有了一個叫肖韻韻的未婚妻。
她和景荷的那份情敵關係,真沒必要太較真了。
說來說去,他們幾個人之前鬧出來那場三角狗血戀。
其實,最大的罪魁禍首,還是慕淩凱……
方淑雲本來對景荷也是心存芥蒂,可是她們一家都是心地善良充滿愛心的人。
畢竟都是母親,最能體會到那種血濃於水的骨肉深情。
這會兒一看景荷因為女兒哭得這麽可憐,方淑雲同樣難免對她產生了同情之心,當即就勸慰著她說:“景老師,你要想開點。景景是你十月懷胎辛辛苦苦生下來的,怎麽說都是你女兒,這個在哪兒都變不了。”
夏一果也在旁邊像模像樣地說:“景老師,你別難過了。景景跟你長得可像了,我們一看都知道她是女兒,不是歡姐的女兒。”
她們一家,都在這麽誠心實意地安撫開導她。
包括一個十來歲的,曾經是她學生的小孩子。
景荷既感動又慚愧,再也不好意思無所顧忌地哭下去,擦幹了眼淚難為情地說:“謝謝阿姨,謝謝一果。對不起,我今天打擾你們了……”
“沒事,你是果兒的老師,果兒她很喜歡你,這幾年都還時常提起你。”方淑雲心情複雜地笑了下,隨口說道:“這都到了中午了,你就跟我們一起吃飯吧。”
景荷怔了怔,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
不知道是答應好?還是不答應好?
說實話,今天夏小悠她們母女三人,每一個人都讓她感受到了滿滿的善意和溫暖。
她想留在這兒,和她們多相處一會兒。
總比她獨自回賓館,或者去餐館,孤零零地吃著一份快餐好。
可是,她也清楚地知道,自己和小悠,已經不是從前那樣無話不說坦誠相待的朋友。
又怎麽好意思留下來?真的參與她們家一起吃飯……
景荷陷入了糾結的猶豫中。
而夏一果,這時候最為開心了,上前拉住了她的手,興衝衝地說:“景老師,你別走了,就在我家吃飯吧。我有好多話都想跟你說,你還會回來給我們當老師嗎?”
看著自己一如既往那麽天真可愛的學生,景荷終於露出了今天第一縷發自內心的笑容:“應該還會當老師,但可能不會到你們學校了。一小現在不招人,我會去別的學校應聘老師。”
“哦。”夏一果頗為遺憾,鬱悶兮兮地嘀咕了一句:“要是還能教我們就好了。”
“你都要快上中學了,即使景老師回一小,也教不了你多久。如果景老師應聘到了哪個初中當老師,說不定以後,你們又能當師生了。”夏小悠安撫地摸摸妹妹軟溜溜的小臉蛋,看向景荷說:“走吧,今天中午我媽不做飯,到外麵吃。”
既然夏小悠都坦蕩自若地發出了邀請,景荷便沒有再遲疑,百感交集地跟著她們母女一起去吃飯了。
在餐桌上,一直都是夏一果熱情洋溢地同景荷講話,興致勃勃地問東問西。
景荷簡單地告訴她,自己的親生母親是美籍華人,所以才到美國生活了三年。
不過,她還是覺得國內更好。
這次回來,她不準備再走,等著景景長大。
吃完飯後,夏一果開開心心地跟景荷道了再見,跟著媽媽先回去了。
而景荷,特意等待夏小悠結完賬叫住了她,輕聲地說:“小悠,我還有點事跟你講。”
兩人一起來到路邊的一個樹蔭下,夏小悠雲淡風輕地問:“什麽事?”
景荷欲言又止,眼圈倏地又紅了:“謝謝你,小悠。”
汗,夏小悠無語地挑了挑眉稍,淡聲說道:“你不用一直道謝,我幫你,一是因為實在看不慣夏歡的小三作為,二是因為我也喜歡景景,心疼景景。”
景荷糾結不安地抿緊了嘴唇,吞吞吐吐,囁嚅著說:“小悠,我想跟你說,三年前,我懷孕的那件事……”
夏小悠原本平淡無瀾的臉容迅速籠罩上一層濃重的陰霾,冷若冰霜地打斷了她:“那件事沒什麽好說的,我也不想聽。”
“小悠,我不是那個意思。”景荷一下子漲紅了臉頰,鼓足勇氣說:“那時候,我讓你誤解了,以為我再次懷孕和淩凱哥有關。其實不是,其實他從來沒有碰過我。我流掉的那個孩子,還是霍北軒的。”
居然不是和慕淩凱苟且所懷孕?
居然還是霍北軒造的孽?
嗬,鬼知道她又什麽時候和霍北軒一起發生過關係?
夏小悠冷然蹙緊了秀麗的雙眉,沒有立即說話。
已經艱難地開了頭,再繼續往下說下去,似乎就簡單多了。
景荷自嘲地苦笑一下,聲調變得流利而又平靜:“當時,我知道你們要離婚了,我還對淩凱哥抱著希望。所以,你找我求證孩子的父親是誰時,我自私地沒有跟你講實話,而是說了個似是而非模棱兩可的答案。我以為,你走了,他就會安心地娶我了。可是,我想錯了,哪怕你後來毅然決然去了美國,他也沒有考慮過和我複合。他隻是告訴我,我們不可能再回到當初了,他愛的人不是我,想娶的人也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