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她在哭,你去看看
“你的意思是說,我有神經病,還有可能會遺傳給孩子?”景荷顯然接受不了這樣的打擊,臉色刷地一下子失去了血色,變得比身後的牆壁還要雪白。
“我沒這麽說。”霍北軒頭痛至極,咬咬牙關說:“隻是你的腦部受過重傷,還要繼續接受治療,我們暫時不適合要孩子。”
景荷沒有再說話,原本清澈如水的眼眸也不再明亮有神,好像真的癡傻了一樣。
霍北軒輕輕摟了摟她,語氣緩和下來:“去衝洗一下睡覺,下個月我再帶你到林醫生那兒做次全麵檢查,開些藥回來。”
“他每次給我開的什麽藥?還有打的什麽針?”景荷下意識地盯住他深邃難測的英俊容顏,悶悶地問:“我怎麽覺得,隻要去了他那裏,我好像更迷糊了。”
“當然是是補腦安神和強健記憶的藥。”霍北軒避開了她探詢的目光,用一句簡單的話結束了這場談話:“你去洗澡吧,別胡思亂想了。”
景荷一言不發地走進浴室,出來時,已經又換上了從前她那相對保守的棉質睡衣。
床頭燈還亮著,霍北軒闔目躺在床上。想來今晚數度不遺餘力的火熱激戰,他也是夠累的了。
景荷在他的身邊躺下來,也不管他是不是睡著了,小聲而清晰地說道:“我不吃藥,我還是決定要個孩子。”
霍北軒霍然坐了起來,再也沒有一絲一毫的耐心,麵目變得既煩躁又凶悍:“景荷,怎麽跟你講那麽多都不聽呢?你安心想要我發火是不是?”
“北軒,你別發火,先聽我說。”景荷也急忙跟著坐起來,目光熱切與他對視:“我想過了,我的腦袋受傷是後天性的,不會有遺傳,我們的寶寶一定會很聰明的。”
“那你就一個人生吧。我再重複一次,我不想要孩子。”霍北軒冷冰冰地丟下一句話,起身徑直開始穿衣服。
“你要去哪裏?”景荷的臉孔白了白,沙啞著嗓音問。
“我剛想起來,有份重要文件沒有收好,我得去辦公室裏一趟。”霍北軒一粒一粒扣好自己的襯衣紐扣,說得漠無表情。
“我不要你去!”景荷赤腳跳下了床,猶如將要溺亡的人急切地抓住一塊救生的浮木,不顧一切地抱緊了他:“你一去就又不會回來了,這麽晚了,我不要你走。”
“鬆手。”霍北軒凜然擰緊了濃黑的雙眉,忍耐地說:“我是去工作,又不是出去吃喝玩樂,你別胡鬧。”
“我沒有胡鬧,我就是舍不得你走,你知道我在家裏有多孤單嗎?”景荷哀肯地說著,越說越傷心,晶瑩淒楚的淚水再度奪眶而出:“北軒,我答應你,馬上吃藥,也不吵著要孩子了,你別走好不好?”
“可我真的是有事。”霍北軒硬了硬心腸,撥開景荷纖細的手臂,抬腳決然離開。
樓下,很快傳來大門關上,汽車駛離的聲音。
景荷撲倒在冰涼的木質地板上,發出了絕望而心碎的哭聲。
四樓東邊,慕淩凱的房間裏。
夏小悠和慕淩凱同樣也沒有睡著,不過,夏小悠一直閉著眼睛在裝睡。
慕淩凱回臥室很晚,躺下時身上帶著淡淡的煙草氣息,顯然坐在外麵時又抽了不少的煙。
夏小悠感覺他好像很煩躁,失眠是肯定的,翻來覆去也不知在糾結思忖著什麽?
但是,她不想自討無趣地問他。
以她和慕淩凱無數次打交道的經驗來看,她情知這個時候她就算是好心好意地關心他或者寬慰他,他也不會有什麽好臉色給她看的。
所以,夏小悠選擇了沉默是金裝睡到底。
然而,慕淩凱忽然動作利索地下了床,走了兩步之後又轉了回來,坐在床邊不高不低地喊了她一聲:“夏小悠。”
夏小悠原本還想繼續裝睡裝傻裝糊塗,慕淩凱卻“啪”的一下子打開了房頂的大燈。
屋子瞬間大亮,亮如白晝的刺目光線晃得人想裝也裝不下去了。
夏小悠隻好睜開眼睛,佯作不高興地抱怨:“你幹什麽啊?還讓不讓人去好好睡覺了?”
不過緊接著,她就被自己所看到的慕淩凱嚇了一大跳。
因為此時此刻,呈現在她視線裏的,慕淩凱的臉色可謂超級難看,容顏灰敗,神情痛苦。那雙璀璨如星的黑眸布滿紅絲,真的好像幾天幾夜沒睡覺似的。
暈啊,他突然生病了麽?
夏小悠怔了怔,小聲問道:“你怎麽了?身體不舒服嗎?”
“我沒事。”慕淩凱煩躁地扯了扯原本就扯得很開的領口,嗓音沙啞得就像是不知不覺間患上了重感冒的病號:“你過去看看吧,景荷在哭。”
呃,夏小悠又是愕然一愣,隨之豎起耳朵聽了聽。
滿天神佛在上,她什麽也沒有聽到,不由狐疑地挑高了眉梢:“你確定景荷姐在哭?你是不是幻聽了?”
慕淩凱卻沒有一丁點開玩笑的意思,一把把她從床上拽了起來:“你快點過去,我去不合適。”
“哦,那也總得等我穿好衣服吧。”夏小悠無語地揉揉頭發,隨口說道:“我這套著你的衣服,像裹了一個大麻袋的樣子被霍北軒看到了可不雅觀。”
“不用換,霍北軒已經走了。”慕淩凱說得斬釘截鐵分外篤定,完全不容人置疑,就仿佛他親眼看到過霍北軒離開了一樣。
汗,你難道還有隔牆透視的特異功能?
夏小悠更加詫異地打量了他一眼,沒有再說什麽,老實地聽從指令過去霍北軒和景荷的房間查探情況。
來到了四樓的西半邊,他們的房門居然沒有鎖上,是微微虛掩著的。
看來慕淩凱真的說對了,有人剛剛從這裏出去過,那應該就是霍北軒無疑了吧。
夏小悠首先站在門外細心地聽了下屋裏的動靜,果然聽到了一陣哀傷的,壓抑的哭泣聲。
咦,慕淩凱真是神了啊!
無敵透視眼和神奇順風耳都占全了,什麽事情他都知道,什麽狀況都瞞不過他那精密如計算機一樣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