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越毫不慌亂,竟單手接住刺來的大槍,夾在腋下,同時將手中大槍搠向鄭慈。鄭慈的武藝甚是不凡,雖然長孫越接住了他出乎意料的一槍,並回手反擊,但他也不慌不忙的接住了長孫越的槍,夾在腋下,兩人兩槍竟好像雙杠一樣立在馬上。
“哈…”鄭慈與長孫越同時發力,二人滾落馬下。來不及撿起武器,二人就仿佛潑皮無賴一般,扭打成一團,戰袍扯得粉碎。見二人打成這樣,袁琦等人全部目瞪口呆!不過,鄭慈與長孫越還沒有完,長孫越又搶了鄭慈背後短戟,而鄭慈也搶了長孫越的帽兜,二人又用帽兜與短戟打了幾十回合!
“當當…”隨長孫越出兵的孫靖,實在看不下去了,也命人敲響鑼鼓,鳴金收兵。長孫越深深看了鄭慈一眼,便回陣去了。
“主公,某將違犯軍令,甘願受罰!”鄭慈回到陣中,立刻向袁琦請罪。
“子義快快起來!”袁琦笑著扶起鄭慈道:“那長孫越號稱揚州猛虎,可我軍一員上將便能與之不分勝負,什麽猛虎,沽名釣譽之輩耳!”
袁琦的聲音很大,揚州諸將皆憤憤不平。長孫越卻哈哈大笑道:“織席販履之徒,偶爾搜羅到一兩員猛將有什麽值得驕傲?我揚州英豪,皆是文武雙全之輩,與匹夫鬥勇,豈不是笑話!諸位,我們都是高貴的人,論口舌之利,哪比得上人家賣草鞋的?”
“你…”衛堰、許著大怒。
“怎麽?還想打?”長孫越一聲道:“全軍聽令,準備衝鋒!”
“哈…”長孫越軍爆發出一陣山呼,那氣勢可比袁琦軍強太多了。不過,想想也是,袁琦麾下本就是荊州人馬。眾所周知,荊州兵不如揚州軍。若袁琦剛接手幾天,荊州軍就能媲美揚州軍,就算是李懿文也得甘拜下風!
“賢侄…”見長孫越強硬,袁琦便軟了下來。
“住嘴!”聽到袁琦的稱呼,長孫越突然暴怒道:“你什麽身份,也配稱呼我為賢侄!我長孫氏世代官宦,最不濟也是校尉、軍司馬。你不過是織席販履之徒,居然敢以我父輩自居!”
“我…”袁琦張口結舌,無言以對。
“長孫越,你真想開戰嗎?”衛堰深知袁琦的底細,見長孫越咄咄逼人,使袁琦無言以對,他立刻站出來為袁琦解圍。
“怕你不成?”若是長孫雲龍,或許會隱忍一下,可長孫越姓格火爆,看不起就是看不起,特別像袁琦這樣虛偽,還忘恩負義的人!
“呼…”袁琦深吸了一口氣,將心中的怒火壓下,他輕輕一笑道:“二弟勿需如此生氣,卻讓別人看了笑話!長孫少將軍,你我都來攻打荊州,不如聯手。待攻占荊州,我們平分如何?”
“你也…嗯?”長孫越滿臉不屑,剛要回絕,孫靖拉了拉他。
“將軍,劉提勢大,我們很難完全攻占荊州,不如與袁琦聯手。”身為軍師,孫靖悄悄在長孫越耳邊細語。
“你有把握嗎?”長孫越雖然好武,但並不傻。他深知,若非袁琦入侵荊陽,他根本就攻不破夏江。
“當然!”孫靖微微一笑,臉上滿是自信。說起來,以孫靖的智慧收拾袁琦,還不跟玩一樣。
“那就依你!”長孫越點了點頭,笑道:“袁琦,雖然我看不起你,但你說的很對,與其現在相爭,不如攻下荊州再爭!你派一個使者過來,我們商議一下!”
袁琦笑道:“如今我們都在這,何必派什麽使者!來人,抬一張大案過來!”
隨著袁琦一聲令下,八個小卒抬來一張桌子,兩把大椅,放在兩軍陣前。袁琦帶著衛堰、許著走到桌邊,挑了一張椅子坐下,並目視長孫越。長孫越藝高人膽大,他帶著孫、周欽、張泰亦來到桌邊坐下。
“袁將軍,有什麽想法,盡管直言!”長孫越大馬金刀往椅子上一坐,赫然與袁琦平齊,連一點謙讓的意思都沒有,看得衛堰、許著怒目圓睜。可惜,長孫越連頭都沒抬,早把二人給忽略了。
“長孫將軍,荊州一共九郡,不如我們對半分如何?”袁琦毫不在意長孫越的態度,他知道這些世家子弟一向看不起出身卑微的人,長孫越早先的態度,已經說明了一切。
“袁琦將軍所言有理!”長孫越還沒有說話,孫靖便出聲道:“荊南四郡與荊陽郡,我主割讓給你如何?”
“咳咳…先生說笑了!不如請先生說說該如何分配!”袁琦差點吐血,荊南四郡、荊陽郡再到上宛城,根本靠不上,孫靖一句話就把袁琦的計劃打散了!
“我的意思,荊南四郡、夏江、陵江,總共六郡歸我主,其他三郡歸你!”孫靖滿臉笑意,按照他的分法袁琦實際上隻得兩郡,因為上陽郡最重要的上宛城,已經在袁琦手中。
“好!”袁琦猶豫了半晌後,答應了長孫越的要求。以袁琦的實力,若沒有長孫越,或許能勉強吃下荊州,可是有了長孫越,他吃下荊陽都很困難。
曲陽外,袁無殤大寨,高函十分頭疼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攻打曲陽數月,卻一直沒有進展。袁無殤來信的措辭,一封比一封嚴厲。他相信,如果過段時間還沒有任何進展,袁無殤會毫不猶豫的將他換下去。
“高將軍,袁大人叫我們來幹什麽的?整天閑著,還不如回去牧馬放羊!”幾個外族將領來到大帳,滿臉欲求不滿。以前這些外族來打草穀,不是金玉滿倉,就是女人成群。哪像這次,打了幾個月,連人都沒殺幾個!
高函眉頭一皺,眼中充滿了厭惡,身為冀州人,誰喜歡與外族為伍!可惜,這是袁無殤的命令,就算高函再不爽,也不能表現出來。不過,就算高函表現出來,外族人也不會在意,高函看不起他們,他們也看不起高函。
“宇文敦,你就這麽急著找死?”一個壯實的外族青年,滿臉凶相,頭發仿佛打結的枯草,扭成一團。
“拓跋元,你爹就是廢物,你也隻是廢物的兒子!”宇文敦哈哈大笑道:“是不是聽見大將軍三個字,你們北夷就熊了?也難怪!當年你爹帶了十萬人馬去袞州打草穀,卻被對方擊敗了,果然是狗熊!”
“哼!”拓跋元冷哼道:“你們西戎多好?還不是輸了?”
“你…”宇文敦大怒,他真想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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