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章 有人在調查當年的事
葉璃挑眉,“什麽意思?”
“特爾克家的人最不缺的就是膽識,想要得到我們的認可,那就證明給我們看!”
“所以我為什麽要得到你們的認可?”她一臉看神經病的表情。
克蘭斯勾起冰冷的笑,“不管你怎麽說,想要我回答你的問題就得按我說的來。”
說完,她上前拿起橋邊粗壯的繩索,朝葉璃舉起,“隻要你走一步,我就回答你一個問題。能問多少問題,那就全看你的本事了。”
葉璃順著繩索向上望去,原來上麵還有一根粗長的鋼線,繩索上端掛在上麵可以自由移動,下端則綁在人身上以保證安全問題。看來還不算多喪心病狂,打的更多的還是心理戰。然而並不等於沒問題了,下方是望不到底的萬丈深淵,繩索也多出了幾十米,要是踩空無異於一場突然的蹦極,並且整個人極有可能撞擊到山麵。
不亞於懸空走鋼絲的壓力,這考驗的是無疑是極其強大的心理。
“夫人!”
張鎮對克蘭斯露出明顯的警備與敵意,“這太危險了!”
就連劉期也緊張起來,“我們現在送您回去。”
克蘭斯冷冷地看著他們,將繩索綁在自己身上,“特爾克家的人沒有膽小鬼,在你前進的同時我也會跟隨你一起,如果你真的怕了就離我的家人遠遠的!”
“雖然跟你交流我總覺得不如跟一頭牛交流……”
葉璃歎了口氣,在保鏢驚恐的目光中毫不猶豫地上前,“但願你是一個信守承諾的人。”頓了頓,莞爾一笑,“蹦極而已,死不了。還不快來給我綁繩子?”最後兩句明顯是對保鏢說的。
張鎮聞言想到江亦忱,感覺自己渾身都疼了。而劉期望著她堅毅又淡然的目光,心知自己無法左右,於是果斷認命上前檢查繩子安全與否,確認後才利用技巧將繩子牢牢綁死在葉璃身上。
克蘭斯目光略微複雜地看著她,原以為這人多少也會猶豫會兒,沒想到這麽果決,忍不住問道:“你不怕嗎?”
計劃一次次地超出預期,原本打算慢慢消磨她的銳氣,在心理上給她無形施壓。按照計劃,當她氣喘籲籲地爬到這裏,看到這一出至少會腿軟,結果最後吃虧的居然是自己!
葉璃睨她一眼,淡淡反問:“你怕嗎?”
“當然不。”
“那我為什麽要怕?”
這個邏輯是不對的。克蘭斯想要反駁,卻看到她眼中流露出一絲與年紀不符的滄桑,緊接著,她輕快地躍出。
木橋突然受力,不規則地搖晃起來,葉璃差點沒站穩,最後還是靠著抓住身上的繩索才勉強保持平衡。在兩個保鏢心提到嗓子眼上時大聲問道:“第一個問題!元熙為什麽會突然出現在莊園裏?”
嬌小的身子傲然挺立在半空,克蘭斯終於收起了眼中的輕視。
……
不同於法國的波濤洶湧,A市顯得很平靜,但卻是暗流湧動。這裏的每一個人都在悄悄地做自己的事,所有的較量都在暗處,悄悄地開始,悄悄地結束。
張媽匆匆來到老爺子麵前,低低道:“剛剛有人來消息。”
“說。”
“有人在調查當年的事!”
“當年?哪個當年?”老爺子滿臉不在乎,“我當年的過往多了去了。”
張媽急道:“是關於……”她將聲音壓到極致,細碎地讓人聽不清。
下一秒,老爺子卻猛地站起,“你說什麽?!”
時間瞬間被拉回二十幾年前的雨夜,那個執行任務失敗的晚上,犧牲了無數人,才換得他活下來的晚上……!
“以前也不是沒有人想從夫人身上下手,但這次卻同時有兩撥人調查,其中一撥人甚至已經……!”
張媽的聲音回蕩在耳邊,交織在那個暴戾的雨夜,好半響,老爺子才恍惚著回神。
“查。給我查!我要知道是哪個孫子想跟我翻舊賬!”
如今兒孫來之不易的幸福絕不能因為自己這個老骨頭而毀掉!
與此同時,白庭宇看著心腹動用“那條”關係查到的消息,冷笑著抬頭,手中的A4紙被捏的變形。
“嗬,江家的老太爺。”
他麵露不屑,儒雅英俊的麵容微微扭曲,仔細看的話甚至能看出藏在眼底深處的仇恨,“真是虛偽又惡心的廢物!明明是所有人痛苦的根源,卻高枕無憂地過了那麽多年!對被虧欠的人做出長輩的姿態,毫無愧疚地享受親情,他有什麽資格!”
“他就應該下地獄!”
“還有璃璃……璃璃……她隻有和我在一起才是正確的!我們本就該在一起!讓那個虛偽的老東西得到報應!”
陰暗在源源不斷地滋生,很快,很快就會滋生到無法控製的地步……!
……
高空的對峙還在繼續,葉璃挑眉看著克蘭斯,後者毫不示弱。一躍而起,隨她的動作,整座橋又動蕩起來,吱吱呀呀地響著十分恐怖。
“靠!”
葉璃忍不住低咒,“你剛剛說得冠冕堂皇要和我一起跳,其實是為了給我增加難度吧?”
“不知道。”
她一愣。
“我不知道繼父為什麽在那裏。”
葉璃怒了,“你這麽快就食言?有沒有點名門世家的尊嚴!”
克蘭斯站在木板的另一端,冷靜道:“我隻是讓你問,當然我能回答的隻有我知道答案的。”頓了頓,“你也看到了,中間的木板好幾塊都隻剩下半截了。看在你剛剛的勇氣的份上,我允許你這次重新問。”
回答她的是再一次晃蕩。
“第二個問題,”前麵形影單隻的女人揚起下頜,神情高傲,“你和雅爾又為什麽會出現在那裏?”
劉期張鎮在橋邊看得心驚膽戰,恨不得自己也套個繩子跟著跳,可惜隻有兩根繩子。
克蘭斯毫不猶豫地跟上,保持平衡後道:“因為收到消息說繼父想要留你在莊園過夜。你知道這話很容易讓人誤會,那也是我第一次看到母親明確地表現出對他的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