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四章 助攻
明明是溫暖的烈日，陽光照在身上卻再也不能感受到暖意，隻剩背後冰冷的寒霜。
往日溫潤的貴公子此刻笑得比哭還難看：“我沒有想過傷害你。”
“可你已經傷害了！”
沈歆湉毫無征兆地怒了：“在你做著自私的，自我陶醉的事情的時候！我們都出生豪門，你是光耀的繼承人，而我卻是紈絝子弟！在你奮勇向上的時候，我在看電視劇和小說，但我死也沒想到那些情節會發生在我身上！”
她有些哽咽：“我的丈夫其實愛的是我的姐姐，愛而不得隻好拿相似的妹妹充當代替品。可好景不長，七年後姐姐回來了，一家人住在一起，兩人又藕斷絲連地勾搭在了一起，將妹妹變成所有人的笑柄。”
“這個故事弱爆了好嗎？！”
周圍來往匆匆的人不自覺被這個勁爆的真實故事所吸引，雖然沒有低素質的人留下來駐足圍觀，但都不約而同而豎起了耳朵，眼神有意無意地擦過他們，連路過他們的步伐都不自覺變慢。
他們與同伴竊竊私語：“他們有點眼熟啊……”
“天呐！這不是前段時間鬧得很大的沈氏集團大小姐和她的丈夫嗎？”
“傳聞竟然是真的嗎？真不敢相信……”
“……”
胡之寧臉色蒼白，無一絲血色。他想讓其他人都閉嘴，想對自己心愛的女孩兒說不是那樣的，我可以解釋，我愛的是你！但張了張唇，卻失聲似的什麽也說不出來了。
落在沈歆湉眼裏就是啞口無言了，她深吸口氣：“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到此為止吧。我不想鬧得太難看，畢竟你始終是寶貝的父親。”
往日做事肆無忌憚的女人今天用著這樣有所顧忌，想要息事寧人甚至是訓斥孩子般語氣說話。
這話直接刺在了胡之寧心裏最柔軟的地方，讓他痛不欲生。
“湉湉，你別這樣……我可以改的，真的，我早就不愛她了也沒有再和她勾搭在一起……”他像個犯錯的孩子手足無措地解釋著。
“夠了！”沈歆湉打斷他，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哽咽，眼神卻愈發冰冷，“胡之寧，我沈歆湉……他媽也是有自尊和驕傲的啊！”
“不管你說的是不是真的，但我們美好的開始都隻是我的一廂情願！現在甚至被拖出來公開處刑。我隻需要知道這個就足夠了。”
“不……隻要你願意我可以馬上在網絡公開，登報，或者再召開新聞發布會說明——”
“你說明個屁！”她再次打斷，“說明什麽？說明事情不是那樣的？我的丈夫沒有趁著我不在家和姐姐私相授受？還是我是無辜的？我他媽本來就很無辜，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好嗎？但你說明有個屁用！我已經淪為笑柄了，你是想讓我再變成一次笑柄嗎？！”
沈歆湉冰冷又憎惡的目光讓他渾身的血液幾乎凍結，從心底生出一股伴隨著寒意的絕望。
“我……”
“你究竟懂不懂？你做再多，都隻是給別人看笑話！”
胡之寧顫抖著唇瓣，“……臉麵就那麽重要嗎？我的給你踩著消氣好不好？”
“不重要！”
她卻想也不想，“如果我是能夠容忍眼裏有沙的人，把我的臉麵送給別人踩還是怎樣都無所謂。但我不能夠容忍！所以，胡之寧，在我認為你就是個錯誤的時候，你做什麽，說什麽，甚至在我麵前呼吸都是錯誤！被公開處刑更會變成奇恥大辱。你懂嗎？”
懂，怎麽會不懂？
在一起那麽久，眼前的女人從來都是眼裏容不得沙的，對感情之極端，可以說是愛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
他心中苦笑，至少他的女孩兒現在還不想他去死。
“……對不起。”
沈歆湉嗤笑一聲，“對不起有用還要警察幹嘛？行了，你讓開。”
胡之寧卻三兩步上前拉住她的行李。
“你幹嘛？”警惕。
“送你回家。”
“用不著！”
說著，就要去搶行李。可惜男女之間天生的力氣差別注定了她會铩羽而歸，沈歆湉惱怒：“鬆開！”
“不鬆。”
胡之寧垂著頭，語氣卻格外堅定。
沈歆湉差點被氣笑了，“死纏爛打什麽？以為這樣會對我有用？”
“你說得再難聽也沒用，來之前我想得很清楚。”
胡之寧猛地抬頭，眼中湧動的是沈歆湉看不懂的情緒，像風雨欲來的竹樓。半響後，他緩緩道：“湉湉，你說得很好，我活該我都認了。但有一點。”
“什麽？”
“自私的人不止我一個。”
她冷笑：“你什麽意思？”
“你口口聲聲控訴我，說得義正嚴辭，可你卻沒有想過人都會犯錯！”胡之寧突然強勢地摟住沈歆湉，任憑她掙紮也死死不放手，將頭埋在她頸間，聲音卻是前所未有的脆弱。
“我是犯錯了，你也不能就這麽判我死刑啊……哪怕是死刑犯也有申請律師辯護和悔改的權利，你不能對我那麽殘忍。”
沈歆湉覺得自己應該繼續努力一把推開他，但不知何時，眼眶連帶著下巴都變得濕漉漉的，
“當時我情不自禁被你吸引，不僅僅是因為你們相似的容貌。”
他感受到後背一閃而逝的溫熱，顫抖道，“你知道嗎，你就像一束耀眼的光，能刺破黑暗，亦能讓我乏味的人生充滿樂趣。你們是不一樣的，哪怕你們直接共用同一張臉，我都能認出你來。你就是你，無可代替。”
“湉湉，我求你冷靜下來好好想想，我的錯就那麽不可原諒嗎？”
“……”
沈歆湉露出茫然又掙紮的表情，矛盾地讓人心疼，下一秒卻變得驚恐。
“臥槽！”下意識道。
頎長高大的身影居高臨下地看著被擁抱住的沈歆湉，眼神淡淡的，無一絲波瀾，卻霸氣十足。冷峻的臉廓背陽，交織出光與陰的絕美序章，用她的話來說就是這個角度與陰影足夠讓A市所有女性尖叫。
胡之寧聽著突如其來的話，愣了一下，隨即轉頭：“江先生？”
男人斜他一眼，“路過。”接著目光又緩緩落回沈歆湉身上，頗有深意道，“走得挺久。”
“……”
沈歆湉按耐住某種情緒，“你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