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浪漫
珂爾徐徐道:“你的相關資料我也看了,璃,相信我,我是專業的,一定會讓你‘痊愈’的。”
葉璃沉默半響,然後徐徐倒來。
珂爾醫生安靜地聆聽著,至始至終,表情都溫柔如水,時不時地應一聲,表示有很認真地在聽。
大概十分鍾,在她若有似無的引導下,葉璃將心中的事情大概交代清楚了。
“璃,我聽明白了。”珂爾醫生輕輕道,“我相信,這一切都不是你的錯。”
葉璃微微閉上眼,似乎很疲倦。
珂爾醫生毫不在意地繼續道:“璃,有些事情隻有直麵它,才會不懼它,但今天是我們第一次交談,說不到那麽深刻的事情,所以我們就聊聊淺顯的。”
“珂爾,”葉璃啞聲道,“我才二十四,可我卻覺得我已經經曆了普通人的一生,我無法理解為什麽我人生跌宕如戲劇。”
珂爾安慰道:“璃,你也說是普通人了。從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你是一個堅忍不拔,有恒心毅力的女性,用你們華國的話來說就是‘絕非池中物’,”頓了頓,笑道,“還有,你的法文很好。”
“有一句話,很粗暴,但很有道理,那就是——”
“如果所有人都理解你,那你得普通成什麽樣?璃,你不是普通人,所以你不能用看待普通人的目光看待自己,否則你會發現自己很累。”
葉璃捂住頭,“那我該怎麽辦……”
“沒關係,我會教你。”
……
沈黎收到江亦忱前往葉氏的消息,勾唇一笑,眼底盡是目的得逞的愉悅。
而江亦忱,也沒想到這次的事情這麽麻煩,但不是能難倒他,而是,雖說葉璃口口聲聲說不再執著葉氏,但治病關頭,他不想任何事情幹擾她。
雖然封鎖了消息,但也怕傳到葉璃耳中,也隻有麵對和她有關的事情,堂堂江氏總裁,江家的當家人才會如此束手束腳了。
這在往日是絕不可能的。
早就驚掉了一地下巴之後,江亦忱的手下也慢慢接受了並明白了夫人的重要性,於是葉氏出事,絲毫不敢怠慢,跟著一起忙得底朝天。
徐陸上前道:“總裁,事態控製下來了。”
江亦忱頓住,抬頭看他,“查到是誰做的了嗎?”
聞言,他有些遲疑道:“查到的是以前和葉氏結過梁子的公司……”
江亦忱嗤笑,冷冷道:“和葉氏結梁子,能做到這一步,卻現在才動手——”
“你信嗎?”
的確處處透著不合常理,所以徐陸匯報的時候也是猶豫萬分。
“這……”徐陸皺眉道,“你的意思是,這是早就準備好的替罪羊?”
江亦忱陰沉道:“再查!”
“是。”徐陸剛想出去,卻又被叫住了。
“先取消航班,還有,幫我做件事。”
葉氏被人盯上,江亦忱這時不好抽身,隻能暫緩計劃了。
他倒要看看,是什麽不長眼的玩意兒敢動他護著的東西!
老實說,以前葉璃也想過去找心理醫生,但心裏總是隱隱抗拒,就不了了之了。
心裏最隱秘的事情為什麽要說給陌生人聽而不是最親近的家人朋友?
今天答應艾倫醫生也純碎是因為不想拒絕他的一片好心,但有些事情,不去試試永遠也不知道個中滋味。
經過一下午的交談,雖然沒有拔雲見日那麽誇張,但葉璃的確感覺輕鬆許多。
保鏢看了看時間,“小璃,我們現在去吃午飯嗎?”
不說還不覺得,一說還真感覺有點兒餓了。
“行,”她幹脆地點頭,“那就去小吃街吧。”
聞言,保鏢微微皺眉,“醫囑說不能亂吃東西。”
葉璃笑了笑,“放心,我隻吃清淡的。”
一行人低調地坐在小吃攤上,等老板上吃的。
突然,她想起什麽似的,問他們,“對了,你們叫什麽?”
見麵的時候,他們都自我介紹過,但那時剛和亦忱分別,根本就沒心思聽,後來心底也一直鬱鬱不快,就更沒心思去管別人了。
今天難得感覺輕鬆一二,就順嘴問了。
畢竟,被人照顧還不清楚別人的名字是很不禮貌的。
話落,保鏢一愣。
“你不知道我們叫什麽?”
原來夫人神經這麽大條??
葉璃斜他們一眼。
他們立刻收起表情,嚴肅道:“我叫張鎮。”
“劉期。”
說話間,老板娘端上兩碗熱騰騰的麵條,泛著清淡的香氣。
葉璃拆開一次性筷子,“吃吧,我買單。”
那兩人也不矯情,大快朵頤地開吃。
正是飯點,小吃街熱鬧萬分。
“嘿,你們知道嗎?咱們附近的玫瑰花不知道被誰給買光了!”
另一個大胡子男人接話:“是哪個富家子弟想要討女人歡心唄。”
“什麽附近!是附近幾條街都被清空了!嘖嘖,真是大手筆。”
“……”
葉璃饒有興致地聽了會兒“桌角”,外國人都是這麽浪漫的嗎?聽到後麵,聲音越來越雜亂,模模糊糊,聽不真切,索性懶得聽了,開始認真吃麵。
唔,真香。
她停下來,看到那兩人也差不多了,就付了帳,回酒店。
十來分鍾就到了,一踏進酒店她就聞到一股若有似無的花香味,周圍的工作人員也在興高采烈地八卦著什麽。
葉璃累了,沒有去細聽,兩三步就走到房間。
一開門,惺忪的雙眸驀地瞪大。
手不自覺鬆開,手機狠狠摔在地上,她也毫無察覺。
保鏢以為出了什麽事情,趕緊上前查看。
“……”
隻一眼,他們就默默地退出房間,並“貼心”地關上了門,“夫人早點休息。”
葉璃走進房間,心中的震撼久久不消。
隻見房間裏堆滿了各色玫瑰花,混搭在一起,分外和諧。
各色花卉,一一裝點了整個房間。桌子上,還擺著巨大的心型玫瑰花,最外層是大紅色的,第二層是粉紅色,裏層是白色,最中心是徐徐燃燒的蠟燭。
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做的。
“老套。”
她喃喃道,憋著嘴仿佛有多嫌棄,但眼角的微熱卻出賣了她。
試問,哪個女孩兒不喜歡浪漫?
她以為這種事情,以江亦忱的脾性是萬萬不屑的,而她即使心裏有幾分向往,但也自覺過了這個“年紀”,想想就算了,說出來就是羞恥,於是也不曾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