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認錯人了
是葉璃。
眾人齊齊望去,走戲台一樣,鬧劇女主角終於也出場了。
還沒來得及多看兩眼,又齊刷刷地收回目光,因為葉雲還是開口了。
隻見她恍若未聞,捂著腦袋道:“是,是於熙!”
她帶著哭腔,在眾人在不到的臉上,卻是詭異地笑著,弧度越來越大,嘴角揚到極限,似乎連唇角都想撕裂。
葉雲語氣不變:“於熙跟我說‘葉璃要去參加婚禮’的!庭宇我愛你啊,你原諒我好不好?從我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喜歡你了……”說到最後,她的語氣竟帶著少女懷春的羞澀。
遲鈍如沈歆湉,都毛骨悚然地發現葉雲的精神可能有些問題了。
一直默默看戲,縮小存在感的於熙,這時不得不放下酒杯,站了出來。
而跟於熙一起來的中年男人,早就悔不當初地躲開了,一副我和這個女人沒關係的表情。
江亦忱黑眸一轉,一道冷光掃向於熙,“是你?”
葉璃的視線也轉向於熙,胸中驀地聚集起洶洶怒意,於熙素日怎麽對付她都可以,但今天因為她而毀壞了歆湉的婚禮,這讓她以後怎麽麵對湉湉?
就算湉湉不會怪她,她也過不了自己心中的那道坎!
“早就知道你這個女人心術不正,沒想到這麽不是東西!”沈歆湉指著她,酥胸大起大伏,“我結個婚,一個二個都使勁兒往裏湊!行,你們湊,反正今天我高興,懶得跟你們計較,結果好啊!都心懷鬼胎,真當我沈家沒人了不成?!”
站在她身後的胡之寧雖然表情沒有過多起伏,但那一向溫煦的眉宇此刻也夾著狠意,他撿起外套,給她披上,隨即揮手,保鏢會意,將幾人圍住。
他冷聲道:“如果諸位不給我們個交代,那就休怪我們翻臉不認人了!”
這是威脅。
眾人明了,這是徹底惹怒胡之寧了。
隻見於熙杏眸擒著淚珠,傷心欲絕般開口:“亦忱,我隻是隨口說了句‘葉璃要去參加婚禮’,這句話哪裏不對?我哪裏能知道葉雲能想錯至此?”
這的確是大實話,一般人哪兒能通過那一句話腦補成這樣?
更何況,葉璃又沒離婚!
但一聯想到幾人複雜的關係,和葉雲不甚清醒的腦子,那可就意味深長了。
葉璃明白了事情的始末,走上前去,怒不可遏道:“你為什麽要去跟葉雲這麽說?”她冷然一笑,又繼續道:“或者說,你和葉雲非親非故,為什麽要平白無故去見她?當我們都是傻子嗎?”
白庭宇也附和:“於熙,你好歹毒的心,居然利用一個病人!”他的眸子泛著狠意,既然於熙先不仁,那也別怪他不義!
於熙卻沒有看他們,而是目帶希冀地望向江亦忱,或者說,她的目光至始至終從沒離開過他。
“亦忱,我隻是生病去醫院的時候,碰巧遇見了她。”她楚楚可憐道,抹了抹那強行擠出來的眼淚,“她主動向我問起葉璃,我才這麽說的,你會相信我的對不對?”
不得不說,於熙和葉雲在某些方麵的確很像。
就如白庭宇和葉承宗一樣,為了公司,能窮盡所有,不折手段。
而她,為了愛情,亦是如此。
不管江亦忱怎麽對她,她始終堅信他們十多年的青梅竹馬的感情是不可能那麽輕易磨滅的。
聰明如於熙,在情愛上,卻和葉雲一樣發了瘋,隻是後者混沌,而她卻是在清醒地發瘋。她在想盡辦法折磨葉璃的時候,明知這麽做,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但她還是義無反顧地做了。
因為江亦忱是她的一切,如果失去了他,她不能想象是何等的地獄!如果真的要身處地獄,那她也一定要將葉璃拖下來!
對她來說,這是一場豪賭。
她絕不相信江亦忱會不顧情分,對她真的狠心。
眾人屏氣,目光全都集中在江亦忱身上,他薄唇微張,突然,於熙的眸子微微睜大。
“啊!”
沈歆湉痛呼出聲。
變故陡生,隻見她的胸中不知何時被插入了刀子,跌倒在地,被胡之寧抱住,潔白的婚紗被鮮血染紅,看起來格外濃烈,血腥味也漸漸彌漫開來。
“湉湉——!!”
胡之寧和葉璃擔憂的聲音紛紛響起,葉雲被摁在地上的掙紮聲,急救人員趕來搶救的聲音還有周圍嘈雜的聲音……
原來是葉雲突然襲擊了沈歆湉,而以於熙的角度,剛好目睹了全過程,但她卻沒有出聲。
隻是,為什麽她要襲擊沈歆湉?
“葉璃你這個賤人!賤人!哈哈哈哈哈……”葉雲被狼狽地摁在地上,眸子渙散,神情詭異,她癲狂道:“你死了,隻要你死了,庭宇就娶不了你了!哈哈哈哈哈哈你早就該死了!!”
原來她把沈歆湉當作葉璃了,這下,說她腦子沒病都沒人信了。
這個模樣,意識分明就是不清楚了,隻是心中的執念太深,以至於誤傷了沈歆湉。
胡之寧額頭青筋暴起,深邃的黑眸布滿戾氣,“如果湉湉有什麽閃失,我和你不死不休!”
眾人在慌亂遠離葉雲的同時,都不得不感歎今天這好好的婚禮居然差點變喪禮了,真是高潮迭起,一波更比一波強。
而作為當事人的葉璃,眼前一黑,天旋地轉,堪堪被江亦忱抱住。
“你不要亂想,這不是你的錯……”
耳邊,江亦忱的聲音也不甚清楚起來。
她絕望道:“為什麽……我寧願她捅的是我!湉湉她做錯了什麽……!”
葉雲這神來一筆,讓於熙險些笑出聲來。
傷害葉璃,隻能讓她痛一痛,平白賺取亦忱的憐憫,而傷了沈歆湉就不一樣了,就算她沒有閃失,也足夠葉璃痛苦愧疚了!
江亦忱心疼地看著懷中人,隻見她小臉蒼白,無一絲血色。
手微微收緊,這次,是他大意了。
突然,葉璃搖晃著站了起來,“放開。”
江亦忱愣了愣,最後還是鬆手了,寸步不離地跟著她,唯恐她再受到一絲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