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你會好起來的
腦袋後麵突然又是一下鈍痛,葉璃皺了一下眉頭,但很快恢複原樣。
醫生說,她跌下樓梯,造成輕微地腦震蕩,頭痛很正常,吃點藥就好了。
“我是怎麽從樓梯上掉下去的?哪兒的樓梯呀?”她問道。
“因為你走路不看路,所以踩塌了,就在家裏。”
真這麽輕巧?葉璃有點懷疑,總覺得哪裏空落落的,手下意識地去摸肚子,好像……好像餓了。
江亦忱注意到了她的動作,眉目間一凜,兀自將她的手拉了過來,握在自己手心裏。
葉璃想抽離,用了一下力,沒抽開,也就算了。
正往病房走,徐陸跑了過來,看見兩人,他明顯鬆了一口氣,然後站好,恢複一個高級築基該有的姿態向兩人說道:“太太的衣服已經準備好了。”
江亦忱說:“去換個衣服,我們要走了。”
“我不去。”葉璃堅定的說。
江亦忱眼裏閃現了一絲驚訝,看著葉璃,她重複道:“我不去……不去德國。”
病房裏。
葉璃換好了衣服,從衛生間走出來,腳上是黑色的平跟小皮鞋,身上是利利落落的駝色毛呢大衣,黑色微蜷的長發披在肩後,臉上雖然不施粉黛,略顯蒼白,甚至額頭上的紗布都還沒有拆,但是依然氣質脫俗,美得不可方物。
她說道:“回家吧。”
昨天晚上,沈歆湉和胡之寧吵架的時候,她根本沒睡著,所以她是不會跟江亦忱一起去德國的。
“過來,先把這湯喝了。”
這葉璃倒是不會拒絕,她現在正好餓了。
一邊喝著湯,江亦忱說道:“我去辦點事,乖乖等我。”
葉璃點點頭,看著他走了。
喝完了湯,半個小時之後,護士送來了藥。
她現在才知道,自己前兩天的時候滴水未進,一直靠葡萄糖維持生命,不過……隻是摔下樓梯輕微腦震蕩,打了兩天半葡萄糖人才徹底清醒,至於麽?
來不及思考這麽多,吃了藥沒多久,江亦忱就回來了,二話不說牽著葉璃往外走了。
穿過走廊,進了電梯,直接到了停車場,與他們同行的,除了一小隊保鏢,徐陸,還有一個醫生一個護士。
車子開到半路,葉璃看著窗外的景致,終於還是忍不住問:“我們這是去機場?”
“對。”江亦忱仿佛又恢複了往日的冷酷,他的決定,向來是不容置疑的。
“你知道你這是什麽行為嗎?你沒有權利這麽對我,你這是綁架,是犯法!”葉璃也板起臉來。
江亦忱仿佛真受了觸動,眉梢竟跳了一下,緊接著,表情也柔和了。
他的手撫上葉璃額頭的傷口:“聽話,我是為了你的身體著想。”
葉璃扭頭躲開他:“如果隻是輕微腦震蕩,有必要嗎?睡了兩三天,一直靠葡萄糖維持,你還想騙我?連我自己都覺得自己腦袋不好使了。”
江亦忱不禁笑了:“你腦袋怎麽會不好使,還會推理,你看你多聰明。”
“你能不能正經點。”
江亦忱收起笑容,臉靠近了葉璃:“嗯,告訴我,你還有哪裏不舒服。”
“腿,總是有點發抖,應該說,從小腹這邊開始,整個個下半身都覺得很虛,你老實告訴我,我是不是摔到腿了,本來要半身不遂的。”
江亦忱表情又變得複雜,卻沒直接解釋,撫摸著她的脖子說道:“你會好起來的。”
然後把她的脖子摁進自己懷裏。
葉璃沒有辦法再拒絕江亦忱了,當然主要是因為胳膊擰不過大腿,她根本就沒有那個與江亦忱抗爭的實力。
登機之前,她發了短信給沈歆湉和父親,告訴他們自己要去一趟德國,不用擔心自己。
因為父親並不知道自己受傷的事情,所以她也特意沒有提及,直說自己去出差。
上了飛機,她才發現,江亦忱包了一整輛客機。
有錢沒處花嗎?她在心裏罵道。
“躺著,睡一覺起來就到了。”江亦忱命令道。
“十幾個小時呢,我哪兒睡得了那麽久。”葉璃翻了個白眼。
江亦忱輕輕歎了口氣,有些無奈地樣子,卻沒有再強迫葉璃,而是示意了一下醫生,他們就趕緊上前給葉璃量體溫,量血壓,然後問這問那問了好一圈,葉璃本來不累的,被他們這麽一折騰,又累了,躺在頭等艙的舒適的躺椅上,很快睡過去了。
這一趟德國之旅,注定平凡而乏味。
這裏的醫院和國內的醫院除了設備條件不一樣之外,本質不變,葉璃每天做各種檢查,吃藥,配合醫生做康複。
有時候江亦忱就當著醫生的麵和他交談,要是換成英語、法文、俄語、西班牙語或者是泰語,她完全沒有問題,可是對德語,她偏偏是一竅不通,真懷疑江亦忱是故意的。
她現在已經能篤定,自己的身體情況肯定不像他們說的那樣輕鬆,她也意識到了,自己對自己發生了什麽,完全沒有記憶。
可是事實卻是,她的身體在一天天好轉,不再虛弱得走路都費勁,甚至看起來和正常人完全沒有差別。
治療之後,他們就去到醫院不遠處的掩在一片法國梧桐中的別墅。
車子還沒到,就能隱約看見尖尖的別墅的頂了。
屋裏壁爐已經燒了起來,葉璃靠在躺椅上,捧著一本初級法語語法看了起來,江亦忱就在書房和國內的公司高管們開視頻會議。
等他開完會的時候,葉璃已經開始打瞌睡了,他將她抱進臥室,脫去衣服襪子,然後抱著她睡覺。
葉璃總是會驚歎,江亦忱到底是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溫順的。
可是還來不及解開這個問題的答案,她就在短短半個月的時間內習慣了這樣的他。
意識到這個問題的時候,葉璃在床上驚醒了。
她生出越來越多的疑問,並且十分想要解開它們。
房間裏漆黑,但是葉璃知道,江亦忱還沒有睡著。
她的手在被子裏探詢著,抱住了他的腰,然後頭頂住了他的下巴,後退一點,再微微仰起,她準確地找到了他的唇,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