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星空
葉璃突如其來的一聲尖叫讓江亦忱手一抖,險些衝進了旁邊的草堆裏。
他趕緊擺正方向盤,才避免了這場意外災難。
車燈光束似乎掃向了一棟小房子,江亦忱將車停下了。
他扭頭陰沉沉地看著葉璃,葉璃縮在椅子上也看著他,驚恐萬狀。
“下車!”他命令道。
江亦忱下了車,可是葉璃還是縮在車裏。
葉璃腦子裏滿是亂七八糟的荒野拋屍畫麵,嚇得哪裏還敢動。
江亦忱死活叫不動她,隻能開了車門,連拖帶拽的將她搬了下來。
葉璃“嗷嗷”直叫,手腳胡亂撲騰,甚至拍到了江亦忱臉上。
可是江亦忱突然抬頭不動了。
葉璃注意到他的不對勁,也抬頭望去。
一條銀河橫亙了視線所及之處,漫天星光璀璨如鑽,萬千數不清道不盡的閃耀奪目盡在眼底。
葉璃永遠都忘不了今天晚上的星空,那是她這輩子見過最美的景致。
她和江亦忱,在浩瀚磅礴天幕之下,渺小得如兩粒塵埃。
葉璃扭頭,突然發現江亦忱正看向她的臉,他們視線相交,如電路的開關合上,正負極相連,電子裹挾著巨大的能量,極速傳輸,瞬間通電。
葉璃嚇得怔住了,但江亦忱顯然淡定多了,又將視線移開,往前走了幾步,在前麵的一片草地上坐下了。
葉璃終於相信,他帶她來這個地方,不是有什麽喪心病狂的想法了。
她在他旁邊坐下:“這就是你說要帶我來的地方?這是哪兒啊?”
江亦忱手枕著脖子躺下了,眼睛裏亮晶晶的全是星星,看起來深情得過分。
“別說話了,躺下。”
葉璃將臉一瞥,下意識地抵抗江亦忱的命令,表示抗議。
可是還能等她抵抗兩分鍾,江亦忱大手一撈,直接將她摁倒,摟在了自己懷裏。
江亦忱身上熟悉的清冽味道猛烈地竄進自己鼻腔,在腦子裏縈繞不止,讓她有點莫名地眩暈。
“為什麽不能說話。”她仰起頭看他的臉,竟然被夜色籠上了一層溫柔的光輝,她癡癡地看著,有些著迷了。
江亦忱被葉璃吵得有些不耐煩了,微微擰起眉頭看著自己懷裏的她。
她的眸光閃爍,竟比天上星光還讓人挪不開眼。
“為什麽呀?”葉璃喃喃地又問道,隻是眼神專注得迷離,像是癡語。
江亦忱低頭吻住了她的唇,慢慢地吮吸,感受她唇齒的味道。
葉璃輕微地抵抗,卻激起了他的渴望。稍微加大的力道,對葉璃來說竟然恰到好處,她慢慢地忘了怎麽抵抗。
他灼熱的吻壓在她的脖子上,鎖骨上,他的齧咬帶著輕微地疼痛,葉璃皺眉忍著,呼吸不自覺地加重。
他的手撫摸著她的頭發,她的脖子,纏繞著她的腰,即使隔著衣服,也可以輕易地把玩著她的身體。
葉璃不知不覺得,手也纏上了他的腰背。
她的身體變得滾燙,額頭涔出了汗,睜開眼睛迷迷蒙蒙地看向天,腦子裏突然竄進一絲清明,手下意識地抓住了江亦忱的手。
“荒郊野外的你想幹嘛?”葉璃陰冷冷的說。
江亦忱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
他反抓住葉璃的手,往上撐過頭頂,摁在地上,一翻身,腿一抬,騎在她身。
上。
才兩秒鍾的功夫,葉璃就已經被他完全壓製住了。
“江亦忱!”她此刻已經完全清醒了,而且徹底憤怒了:“你有完沒完,果然你帶我開這種地方沒什麽好事!”
江亦忱笑得燦爛無比:“你不喜歡嗎?我看你的身體可是誠實得很啊。真的不需要我來給你滅滅火嗎?”
葉璃惱羞不已,臉漲的通紅,她真是著了他的道了,差點被他迷住。
“你個混蛋!你是不是給我下藥了!你快放開我!”
葉璃卯足了勁撲騰,江亦忱卻巋然不動,盯了她好一瞬,才鬆開她的手起身,向後麵走去。
“我去看看有沒有什麽吃的。”
葉璃揉著被他摁痛的手腕,向後看去,是一個木屋,光線問題,看不出具體什麽樣子,但是應該有點年代了。
她深深地歎氣,不明白自己剛才為什麽會那樣,盡然情不自禁地就……
“啊——”她大叫一聲,拚命地垂著地麵,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江亦忱在木屋裏,聽見了葉璃的聲音,嘴微張,勾起了一個弧度。
其實剛才如果不是她及時製止,他可能真的要把持不住了。
她滾燙的身體像引誘著他,醇香如美酒,他醉得差點就不自知了。
這倒是第一次,如此失控。
木屋裏什麽都沒有,隻有酒。
江亦忱趕緊將它們放進櫃子裏,將櫃子門關好,眼不見為淨。
他出了木屋,右邊是一棵楊梅樹,摘了一顆放進嘴裏,味道酸澀難忍,看來現在還早了點。
葉璃四周張望,黑漆漆的也看不清什麽東西,幹脆側躺在草地上,閉目養神。
她現在需要冷靜下來,或許還需要……吃點東西。
她摸著自己的肚子,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困意襲了上來。
又餓又困,一陣山風吹過,還有點冷。
葉璃縮了縮,抱緊自己,一棟都不動了。
江亦忱回來的時候,一句“沒有吃的”還沒說完,就看見了瑟縮在地上的葉璃已經睡著了。
小小的一團,縮在地上,弱小又無助的樣子。
他在她旁邊躺下,將她護在懷裏,這樣能給她一點溫暖。
可是他又懼怕她發著熱的身體,怕他情難自禁……
最後他從車上拿了一條毯子,和一些吃的下來,給她蓋上了毯子。
第二天早上,葉璃是在無邊的饑餓中醒過來的,她捂著自己癟得快要凹進去的肚子,暈暈乎乎地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她撐起眼皮打量了一眼自己所在的地方,地上鋪的是木板,牆是木板,連桌子櫃子椅子也算是木頭做的,而且是百分之一百的原木,漆都沒刷過。
床?還好鋪著毯子,要不早上肯定紮了一身木屑。
不過幹幹淨淨的,隻有淡淡的灰塵的味道。
轉身,江亦忱就躺在她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