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章 要挾
又一次看到一滴鮮紅的血滴落,我連忙抬頭,就見一個同樣鮮紅的影子一閃而過。
隻見那團鮮紅的身影當中,一雙腥紅發光的眼睛瞪了我一眼,跟著也同那影子立馬不見了。
事情因為警察的到來出現轉機,雖然法醫沒有當場確認被老鼠活活咬死的就是劉老大的二兒子,可他從棺材裏坐起來的時候,臉還是好的,很多人都看到了,根本就不用再確認什麽。
但倒黴的就是我了,劉老大從暈過去就一直死死的拉著我的手,怎麽也不肯放開。
幸好他凶名在外,雖然家裏連遭變故,那些警察也沒敢直接帶他回警察局,而是將他連我一塊帶到了醫院,先給他們家親戚做筆錄。
這件事情處處透著詭異,我也有點好奇,加之本來就走不了,幹脆就安心的聽得了。
劉老大叫我來刻碑,是因為他大兒媳婦突然死了,最重要的是還沒過門的大兒媳婦。
至於怎麽死的,他那個親戚吞吞吐吐的,隻是說好像是得了什麽病,還沒送到醫院就不行了。
看他那臉色,別說警察了,連我這個才八歲的小女孩子,都騙不了。
當然也有可能劉家老二死得過於淒慘,他也不再該亂說什麽,怕自己也遭報應吧。
果然這貨在警察兩三句的逼問下就自己撂了,邊說邊哭,還警察救救他。
劉老大的大兒子一直沒結婚就是因為被劉老大送去當兵了,加之那未過門的大兒媳婦也不大看得起混混出身的劉家,這事對於劉老大而言其實很沒麵子,所以憤恨不已。
本著為爹出氣的原則,在鎮上無所事事混日子的劉家老二,就帶著幾個弟兄想教訓一下自己未過門的嫂子。
結果一時沒玩好,將那女的給玩死了。
我聽他說到“玩”字時,還不自覺的舔了下嘴角,眼神閃了閃,似乎十分害怕,又好像想起什麽一樣。
警察問他有哪些人參加了,他卻一個勁的搖頭,說他不知道,他有婆娘的,管得嚴,跟劉老大真的隻是單純的親戚關係,又一個勁的說出了這麽怪的事,那些弟兄哪裏還敢出來了。
我聽著就好笑,剛才在靈堂裏出現那麽多老鼠,還不是有人壯著膽子準備去滅鼠,現在這會就說沒敢出來了。
一想到老鼠,我眼前立馬閃過一道鮮紅,心裏猛的緊了緊,扯了扯被劉老大握住的手,他竟然還是不肯放。
旁邊一個警察見我著實可憐,試著幫我掰了幾次,可劉老大就是不肯鬆手,最後隻得作罷,讓我等劉老大醒過來。
雖然家裏不會用再描碑了,可爺爺說過,如果沒有準備,我一個人是不可以在外麵過夜的,尤其這還是在鎮上的醫院,我總感覺四周陰森森的。
眼看見那幾個警察帶著劉老大家的親戚就要走了,連忙裝可憐。
可最終那些警察和醫生輪流上陣都沒有掰開,還搞得他們好奇的問我為什麽劉老大會死掰著我的手。
幸好旁邊那親戚還在,連忙說我是來刻碑的,靈堂的老鼠就是我趕走的。
那些警察似笑非笑的看著我,那個領頭的中年警察還摸了摸我的手,問我能不能拿得很錘子,不怕老鼠也真是膽大。
好吧,對於一個八歲的女孩子刻碑,似乎真的不能讓人理解,我隻得讓警察帶信,讓我爺爺一塊來陪我。
警察一走,劉老大立馬就醒了過來,病房的門跟著被人推開,幾個紋著身染著頭發的人瞬間將我圍在了中間。
我沒想到劉老大受了這麽大的刺激竟然還能沉著裝暈,怪不得那些警察怎麽也掰不開他的手。
“你去刻碑。”劉老大醒過來,卻依舊死死的扣著我的手腕,沉沉的看著我道:“不刻的話,我就將你封在一具裝滿老鼠的棺材裏,讓你也被老鼠活活咬死。”
我沒想到死到臨頭,這劉老大卻還依舊凶狠,連忙將血滴石碑的事情跟他說了。
不是我不刻,而是那東西我對付不了,還沒下筆就來警告我,萬一我刻了這還得了,劉家老二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啊。
劉老大聽了我的話,隻是半眯著眼,咬了咬牙讓人去叫善德法師。
看他說到善德法師時的那種敬佩感,我還挺好奇那人是誰的,記得他好像說過是善德法師讓他來找爺爺刻鎮屍碑的。
正鬆了一口氣,想著劉老大長了厲害的角色,就能放過我了吧。
結果他居然又朝我橫了一眼,猛的放開我的手,跟著重重的捏著我的下巴道:“你長得挺水靈的,可惜年紀太小了。”
“不過我下麵有幾個弟兄還是挺喜歡你這年紀的,你如果不刻的話,我會讓你知道什麽叫女人最痛苦的死法,肯定讓你成為一個完整的女人才封到那個滿是老鼠的棺材裏。”劉老大雙眼眯得隻剩精光,可手上的力氣卻是半點都沒鬆。
我死死的瞪著他,就算他將話說得再狠又怎麽樣,我照樣有辦法脫身。
手慢慢的朝著旁邊的工具箱摸去,慢慢的將手伸進去捏著鏨子,握緊,正準備給劉老大來這麽一下時,他猛的鬆開了幾乎要裂碎我下巴的手。
朝我冷笑道:“你跟你家曹老頭可以跑,但你娘好像不大行了吧,估計跑不了,我還是那句話,弟兄們還是很喜歡美女的,我手下有百來號人,到時每天給你娘來上那麽一下,反正不要錢,也不知道你到時會多幾個小弟弟。”
“至於你現在那個弟弟嗎,太小,隻能燉湯了。你那個死爹連湯都頓不了,隻能挖出來喂狗。”劉老大隻是輕輕的看著我,卻讓我感覺腳底發麻。
我家有多少人他都算計到了,而且還算計出了每個人最慘的死法。
心裏一股子惡心湧來,我看了他一眼,還沒開口,劉老大卻揮了揮手,讓他手下帶人將我家圍住,等他發了話,再走人。
說完他還拍了拍我的臉道:“知道你有本事,顧老頭家的他老娘的碑是你刻的吧,幫我把這碑刻了,少不了你的好處。”
跟著他旁邊的人立馬朝我懷裏塞了一個書包,隻憑手感我就知道裏麵是一疊疊碼好的錢。
要不他總不可能讓他手下送我一書本書吧,這打一棒給個糖的手法,爺爺也用得不少,可我每次接得高興,這次卻隻感覺到惡心。
這糖要不要倒是無所謂,可家裏的老娘和墳裏的老爹,尤其是老爹似乎還沒死透。
我隻得看著劉老大點了點頭,心裏暗歎,不知道爺爺想到了我現在的處境沒有。
見我答應,劉老大立馬起身,居然要跟我一塊去選好的墳坑旁刻碑,說他不信鬼神,倒要看看我說的那滴血紅碑是怎麽回事。
剛走到醫門口,劉老大的手機就又響了,接到電話,臉色跟著就一片慘白,身子恍了幾下,旁邊有人扶著才沒倒。
過了一會轉身盯著我,話語幾乎從牙關裏迸出來一般:“現在,馬上,立刻去刻碑。”
跟著也不跟我一塊去了,上了部車一腳油就走了。
兩個手下帶著我上了另一部車,車上一個手下接了電話,臉色也發白。
在旁邊那個追問下,這才慢慢的將發生了什麽事。
警察去清理劉家老二屍體時,發現那棺材裏根本就沒有屍體,也就是說劉家那未過門的大媳婦平白不故的消失不見了。
而劉家老大卻不知道怎麽的回到了家裏,然後淹死在了自己家的水缸裏,這次倒沒有被老鼠咬,而是吃了一肚子的泥鰍黃鱔。
更詭異的是,那水缸隻有半個人高,劉家老大還是當過兵的,什麽時候回來什麽時候掉進缸裏的都不知道。
還是在警察找他媳婦的屍體時,這才在水缸發現的他。
拉下來的時候,還有半根黃鱔從他的眼睛裏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