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065:飛雲寨七俠
蒙麵大漢摔在草地上,撞開碎石屍體,才停下,眼前恍惚看到一道人影落在地上,晃了晃腦袋,一掌拍在草地上翻身而起。
“來來來,敢搶你大爺的鏢。”
程路雙手握拳,擺出黑虎掏心,看著長槍猛烈攻擊而來,速度之快,雙拳繚繞氣機,渾身皮膚化為赤紅,繚繞著火焰。
以拳與長槍對幹,想借機會近身,蒙麵大漢卻是以槍點地,不斷拉開距離,充分發揮長槍優勢。
揮舞之間,長槍大開橫掃而來,槍芒轟鳴,帶著雷音,程路忽覺腦子疼痛不止,槍頭紮在胸膛上,引起一團火焰,卻是未能再進分毫。
蒙麵大漢又該策略,不斷紮出槍影,氣機撕裂四周,惹得賊子與走鏢人皆不敢靠近。
風卷殘雲之中,猛然一記白光衝眼而來,恍的蒙麵大漢短暫性失明,程路那跟他廢話,身形而至,雙拳揮舞,逐漸形成氣機壓製。
“震。”
蒙麵大漢氣機渾身一震,程路後退數步,長槍已然而至,氣機洶湧,一掌拍在蒙麵大漢頭上,,使其四肢抽搐,卻是信娘。
以單手撐地的方式,將紅花手轟在蒙麵大漢的天靈蓋上。
“乾元破虛。”
程路大喜,氣機運轉間,上下拳一同轟出,拳影交錯,夾雜著風鳴聲,信娘一掌拍在大漢天靈蓋上,擴散出一層漣漪。
蒙麵大漢頭頂染上一層淡淡的粉色,卻是中了信娘的毒。
“呼。”
拳影照在蒙麵大漢身上,銅皮龜裂,如風般吹過,大漢皮膚如同蛻皮的蛇一般,銅皮碎裂為齏粉。
無銅皮防護,蒙麵大漢胸膛頓時凹陷進去,一口老血噴出,瞪著雙眼,直挺挺往後倒去。
“這層皮也不怎麽結實。”程路嘀咕一句,轉身加入戰團,死了領頭的,餘下的悍匪如同砍瓜切菜一樣。
紀律嚴明的走鏢人,結成三人戰陣,從占據上風變成碾壓,對付毫無章法的響馬流匪,隨意砍殺。
不到一刻鍾,流匪潰散退去,程路擦拭了一下拳頭,血淋淋的,不太好看。
如果不是怕誤傷自己人,剛剛他就能大開大合的施展開霸道拳法,凶猛的打死他們,跑到信娘身旁,攬住柳腰,“沒事吧?”
信娘翻了個白眼,“你說呢?”
“肩胛骨、肋骨、手肘都受到不同程度的攻擊。”程路如數家珍一樣說道,說完才反應過來,我為什麽會看出來?
明明……難道是歸真拳帶來的效果?
信娘美眸中多出一絲幽怨,推開程路,自己找了個地方坐下,吞下丹藥,運轉氣息療傷,程路撓了撓頭。
他能一眼看出信娘的傷在何處,當真是奇怪無比。
在旁護衛,馬德勝渾身沾血,肩膀上帶著慘烈的傷口,“總鏢,悍匪已經擊退,匪首五人盡數伏誅,
受傷八人,死亡五人,殺戮匪徒二百餘人。”
“將兄弟屍體收集起來,你的傷,沒事吧?”程路心裏呼吸了口氣,果然如此,數百人的突襲。
匪首五人都是八品武夫,被二人合力擊斃的蒙麵大漢,是七品高手,且是老牌七品。
這一戰,著實慘烈,走鏢人共帶出來一隊盾衛,兩隊刀隊,兩隊弓隊,總計三十五名走鏢人,皆是九品武夫,加上馬德勝這個八品武夫,兩個七品。
可謂是殘勝。
兩個時辰後。
“死者五人,三人為刀衛,二人為弓箭手,卻是在亂軍中,被衝亂殺死,名冊已經登記,請總鏢過目。”
程路看了眼還在療傷的信娘,看了眼,歎息一聲,五個兄弟,就此離去,“匪首來源查明了嗎?”
“查明了,當是飛雲寨七俠,領頭之人是大哥,薛剛,其擅使用飛龍靈蛇槍,七年前便是七品武夫,
一直活躍於江湖郡與西楚郡之間的飛雲山上,
七年來不知殺了多少過路鏢局商賈,乾豐城為此張貼告示,懸賞千兩。”
“飛雲七俠?”程路眼中冷意彌漫,“很好,我沒去找你們麻煩,倒是把主意打到我頭上來了。”
“吩咐下去,忙碌完之後,原地休整,時刻戒備著。”
“是,總鏢,您這是要?”馬德勝有種不好的念頭,程路自然是要去斬草除根。
馬德勝無語,不是說押鏢期間,鏢頭不得離開嗎?
程路頓了一下,看著信娘,氣息平順,估計快醒了,“手冊我自然謹記著,你沒看信娘還在此,我去去就回,在祿豐關隘等我便可。”
馬德勝看著總鏢翻身上馬,消失在夜色中,無奈歎氣,果然如蒙大哥說的那般,總鏢來去無蹤。
“算了,此次殲滅飛雲寨匪首,隨著消息流傳,那些宵小恐怕也不敢再打什麽歪心思。”
看著夜色,不知總鏢,能否將飛雲寨這顆毒瘤拔去,如果能,那可是造福一地百姓之事。
夜色中,快馬沿著陌生的山路奔跑,所謂老馬識途,便是如此,薛剛的馬,自然知道它老家在那。
蠍子尾距離飛雲山,三百餘裏而已,以現在的腳程,一日便可抵達。
翻山越嶺,縱躍峽穀,跋山涉水一日後,程路風塵仆仆,快馬早已死去,望著不大的村莊,闖入進去,“老漢,飛雲山在哪?”
老叟手腳顫巍,其孫子瑟瑟發抖躲在角落裏,不敢冒頭,老叟伸出手,指著東邊,“往前二十裏地便是,好漢……哎呦。”
老叟話沒說完,一屁股摔在地上,便看到那強人已經奪門而出,縱到了田野上,也不管,趕忙爬起來關好大門。
抱著哭泣的孫子,老叟老淚縱橫,“這世道,什麽時候才是個頭啊。”
程路奔騰在山野間,三十裏路,對他來說一盞茶功夫都不需要,氣喘如牛看著麵前巍峨的山頭,氣勢磅礴,連霧氣都需要沿著山麓才能爬到山頂。
吃點幹糧,坐在樹梢上回複氣機。
是夜,恢複精氣神的程路腳踏枝葉,飛速趕往飛雲山,此山之大,尋找一個小小的寨子,卻要花費時間。
本著跟著路走,肯定能找到的原則。
程路從月上中庭一直找到西斜,才發現明晃晃的瞭望塔跟火焰,鬆了口氣,氣機收斂,摸向邊緣。
飛雲寨氣勢磅礴,左右沿山而建,寨牆厚實高大,那怕是寨門,皆是以鐵木製成,易守難攻。
飛雲寨成名將近十年,家大業大,此寨,比那乾豐城還要偉岸。
依舊能聽聞談話聲,來到高處,居高而望,內裏房屋交錯,供衛著最高處的高大建築,
匪徒不少,且多婦孺,恐怕是綠林家眷。
而且,活該你們偷懶,居然用樹枝草木搭建屋頂。
拿下箭囊,箭頭包上布匹,撒上凝結的鬆油,翻開手掌,氣血催動銅皮,頓時一縷火苗冒起,順勢點燃,一連將七根箭矢點燃。
以滿月之弦,火箭破空飛去,燦若流火,直衝天際,卻是以高拋物線的方式射出。
彎弓搭上箭矢,連續四根燃燒著火的火箭破空而去,直線狙殺瞭望台上的綠林,直至箭囊空蕩蕩,程路才丟棄弓,渾身氣機繚繞,朝著飛雲寨衝去。
“哈欠。”
瞭望台上匪徒打著哈欠,羨慕的看了眼熱鬧的寨子,大當家的去劫掠鏢車,現在恐怕正在回來的路上。
“可惜,為什麽我就不能去,非得看家,三當家真不公平。”
“少說幾句吧,沒有幾位當家的,那有我們的好日子過。”旁邊的綠林好漢踢了一腳同伴,看向寨外,忽見一點火光,提起警惕不過刹那,一杆箭矢破空而來。
同伴趴在護邊上,看著寨子內的熱鬧,“你說,咱們能不能換崗……誒,怎麽有流星?”
“不對,那是……你怎麽……噗。”
匪徒剛回頭看著同伴的慘狀,欲要示警,頓時被箭矢洞穿胸膛,無力倒下,眼前逐漸恍惚,他看到,一團燃燒的火焰在衝來。
“著火了!”
“天降懲戒,神靈發怒了。”
“我家著火了,快來救火。”
寨子內亂成一團,箭矢落在房屋上,盡數將其點燃,兩座瞭望塔上的守衛,全部被射殺。
程路趕到寨牆下,內裏已經傳出慌亂,奏效了。
雙腿彎曲,加速衝出,沿著寨牆垂直而上,雙手抓住凸起的尖端處,借力把自己拋到瞭望塔上。
中央空地四方,火焰主要聚集在靠近下方,已形成火勢,寨子內亂成一團,老弱婦孺慌不擇路的亂跑,跟趕來的巡夜小隊撞在一起,形成堵塞。
導致遲遲沒人取水來滅火。
“正好借此機會,施展全力。”
程路嘀咕,皆是老弱婦孺,匪徒家眷,殺起來,他也沒有心理負擔,氣血如龍,氣機似海,同時催動。
程路渾身赤紅,火焰繚繞,道道岩漿般的紋路蔓延在皮膚上,將衣物點燃,同時也露出那個剛長出些毛渣的光頭。
“還不錯,卻是能抗住了。”
撓了撓腦袋,感覺有點紮手,程路笑哼哼的,衝天而起,雙拳不斷揮舞,幾個呼吸間便是上百拳轟出。
帶著火性的拳影落在飛雲寨內,氣機本有的破壞力再加上赤炎銅的特性,威能更強,火焰不斷騰空炸開,氣機翻滾。
落在熾火中,感覺不到炎熱,如莽牛般,往最高處的大屋衝去。